冷石斜睨她一眼,沒有應聲,反而踩死了油門。
「我、我想吐,快點停車啦。」他在幹麼?再不停,她就要吐在車上了。
「該死!」低咒了聲,車身一個甩尾,他將車精準的停在山壁邊的空地上。
一等車停好,章潔愛搗著嘴連忙打開車門,踉踉蹌蹌的下了車大吐特吐起來,差點連膽汁都嘔了出來。
天,這還是她第一次暈車,可見方纔他開得有多快多猛。
她拍拍胸口,拿出紙巾擦了擦,好不容易暈眩的感覺稍稍退去,她無力的坐回車內。
「你沒事吧?」雖然本來並不打算管她死活,但看到她那張蒼白脆弱的臉龐,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關切詢問。
他對自己如此的「軟弱」感到懊惱。
「我沒事。」她擺擺手。
真慘,竟然在他面前出這種糗,看來她又要被扣分了。
偷偷的看了眼沉默下來的他,她真想拿出口氣清新劑噴一噴。
「我問你。」他匆地開口。
「嗄?!」
「你怎麼知道我家?又為什麼會認識我爸?」他犀利的目光射向她。
「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爸,否則我就不會跟他說那些話了。」想到自己對伯父滔滔不絕的訴說著對冷石的愛意,她就忍不住羞紅了臉。
「是嗎?」他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猛的攬起她的手,咬咬牙道:「所以你本來是打算同時玩弄我們父子倆嘍?」
她驚愕的看著他發怒的俊容,有點不敢置信的問:「你在吃醋嗎?」
如果是,那她可會高興的飛上天了。
「胡說!你不要亂說話。」冷石被說中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心事,難得的漲紅了臉反駁。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激動的模樣耶,這讓她對自己的猜測多了點信心。
「若你不是吃醋,幹麼要管我跟你父親做什麼?」她試探的追問。
沒錯,這個問題他也問了自己上萬遍了。
不過,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答案。
「該死,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自以為是的臆測別人的想法。」他瞇起的黑眸中捲起危險的風暴,湊近她的臉狠聲道:「我最討厭像你這種女人。」
討厭?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表明對她的沒興趣,但是這樣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對她說討厭,還是第一次。
章潔愛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開始蓄水,隨即像洩洪似的滑落臉頰。
「我、我只是希、希望你吃醋嘛,嗚……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哽咽的道。
「哭也沒用。」冷石強迫自己忽視她的淚水,但卻該死的發現,她的淚水讓他整顆人煩了起來。
該死,現在的冷石根本就不是冷石。
那個對任何人的情緒都無動於衷的冷石跑哪裡去了?
「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就是停不下來嘛,嗚……」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卻總是擦不乾。
看著她美麗的臉上佈滿交錯的淚痕,他低咒了聲,抽了張面紙遞給她,「不要哭了。」
她接過面紙,肩膀依然抽搐著。「誰要你對我這、這麼凶,嗚……人家只是、只是喜歡你,為什麼你對我不能好一點呢?」
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那道防線在她的淚水下已經潰堤了。
冷石生硬的臉部線條逐漸的柔和下來,他捧起她的臉龐,低喃道:「不要哭了。」
他的溫柔讓她詫異的忘記了哭泣,直愣愣的凝望進那幽黑的眸底。
一種奇妙旖旎的氣氛霎時充斥在車中狹小的空間,讓凝視著彼此的兩人體熱升高,呼吸急促,心跳聲在耳邊怦怦的響著。
不知道是誰先伸出手碰觸對方的,等到他們發現時,已經緊緊的擁抱住彼此,再也無法掩飾對彼此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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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結合成一體了?
章潔愛全身癱軟的趴在冷石的身上,佈滿汗水的身軀與依然急促的心跳證實了方才並不是一場夢。
雖然成為女人必須經過那麼痛楚的煎熬,但是之後的快感卻也是那麼的巨大,甚至狂烈到她幾乎無法承受的境地。
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呵。
想到自己被自己喜愛的男人所渴求佔有,她的心就漲起了滿滿的喜悅。
她心滿意足的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前,聆聽著他已經恢復沉穩的心跳聲。
幸福應該就是這樣吧。
匆地,她身下的身軀動了動,隨即沒有預兆的將她給抬了起來,一把放回了旁邊的座位上。
「把衣服穿好。」冷石的聲音完全沒有熱度,哪裡像剛剛那個擁抱她的男人?
她有點困惑他的反應,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話整理好凌亂的衣裝。
「對不起。」他僵硬的聲調傳來,還是沒有溫度。
章潔愛怔了怔,望向他道:「為什麼?」
「因為剛剛的一切,那是不應該發生的。」他直視著前方,英俊的側臉線條如鋼鐵般冷硬。
她的胸口一陣抽痛,聲音顫抖著,「你是說,剛剛那一切都只是個錯誤?」
他沉默幾秒,緩緩的說:「我已經向你道歉。」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道過歉。
「道歉?我要的不是道歉。」她揚高音調,覺得自己彷彿自天堂的頂端跌落谷底。
「除此之外,我不能再給你什麼。」他強迫自己冷漠以對。
「可是你剛剛……你剛剛表現的不是這樣的。」難道他抱她時的反應都是假的嗎?
「那只是慾望,與愛無關。」他給的答案讓她心碎。
章潔愛沉默的低垂下頭,淚水開始在眼底聚集。
只有在此時,冷石才放任自己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那白皙的頸項還留著激情的嫣紅,輕易的又勾起他下腹的騷動。
該死,只是慾望嗎?如果只是慾望的話,為什麼其他女人無法激起他任何情慾?
如果只是慾望,為什麼在發現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時,會讓他湧起無限的快樂與滿足感?
該死,只是慾望嗎?
他心底很清楚那答案,但卻不願面對——至少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