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妳當眾吻我。」最後他的手指落在自己嘴唇上。
「吻你!」
「怎樣?不敢?不敢的話就別說得那樣快。」沒意思了,於天人緩緩轉個身子取出他的煙。
一個吻跟上百瓶的酒,用手指一數,怎麼說都是前者比較符合經濟效益。
董小晚遲疑了一會兒,往前跨了一步,抓住於天人的頭往下一扳,貼上自己的唇。
四周驚呼聲大起,連於天人也因為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來不及反應,煙還夾在他的指間未點燃,等他反應過來時又發覺她已經撤退了,煙一扔,將她已移開的頭又扳回來。剛才她的吻是蜻蜓點水似的碰觸,現在換他主動,就不容許她的吻像小朋友玩家家酒這樣輕描淡寫。
他火辣地吻了她足足有一分多鐘才放開她。
「你……」董小晚氣得臉色脹紅,她想揮拳揍他,可是此刻似乎不是好時機。
「好了,我也吻過你了,跟我去醫院吧!」忍字為上。
於天人抹抹嘴唇,嘴角那抹邪氣會令許多女人尖叫,可是他眼前的董小晚卻是一副想把他丟進河裡餵食人魚的模樣。
「我有說現在跟妳去醫院嗎?」於天人轉過身跟酒保要了一杯酒。
她被耍了!
靠一張靈活的嘴跟聰明的腦袋打贏了無數次的官司,她竟然被一個游手好閒的社會米蟲、不孝子孫唬了。
算她今天運氣背。「你就繼續喝吧!」喝死算了!
「妳要走了?」她要離開了,好像四周的空氣又下降了幾度似的,讓他心情也跟著變得涼涼的。
「對,我要去催吐,把你留在我嘴裡的味道吐出來,噁心死了!」董小晚邊走邊摀著嘴巴匆匆走出「夜鷹」。
於天人直盯著董小晚的背影……
聽夠了眾人對他的巴結讚美,董小晚對他的評價倒挺別出心裁的。
在她眼中,他不是個壞男人,卻是一個令人感到噁心的男人,而他卻覺得她是個囂張的女人。
「於哥,這個女人這麼囂張,該盡快給她點顏色瞧瞧了。」小蔣在一邊悶了許久。
「你覺得她會跟以前的女傭一樣見錢眼開嗎?」
「女人不都是那回事?」
於天人沒有回答小蔣的話,他安靜地喝著酒,腦海開始回想起以前他們玩的那種小遊戲。所謂的女傭,其實也就是提供他愛情狩獵遊戲的獵物,每個新來的女傭都會掉進他撒下的愛情陷阱裡,等到他覺得膩了,就給她們一筆錢打發。而那些哭著說不愛他的錢、只愛他的人的女人在看到支票後,所有淚水都不再流了,拿著支票歡天喜地的走了。
一個女傭走了又換一個來,這種無聊遊戲他試了許多遍,還沒遇上一個只要愛情不愛錢的女人。
呵!這種遊戲很變態,他也從來沒有否認過他的變態心理,可是那些個女人還是愛他愛得要命。因為他是個壞男人,同時也是個有錢的男人。
*** *** ***
小晚姐,現在的我是天底下最快樂的女人!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很好的男人,他對我很好,我想我是戀愛了。
董小晚看完手機上杜玉香傳來的簡訊,心裡嘔得要命。
本來想換個身份、由不同的身份重新思考她的人生,她卻遇上最難纏的對手、那個邪魔妖道於天人,而杜玉香卻遇上她的白馬王子。
是她官司打太多、話說太多,犯了口舌之業嗎?
上天派了個於天人來整她,卻讓杜玉香墜入愛河。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董小晚火氣極旺的傳了簡訊回給杜玉香。
先跟妳說聲恭喜,但是姐姐我現在可是火氣直直舉升。我認了,我沒有做女傭的本錢,我不會聽話,老是頂撞主人,尤其是這個主人又是個全天底下最爛的爛人!
董小晚將對於天人的不滿全化做簡訊的字句,一按鍵傳送出去,把心中的怒氣也傳了出去。
她本來就是由不得別人欺負的人,這陣子她有夠悶了,不將牢騷發洩出來,她擔心她會控制不了找於天人出來單挑。
於爺爺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七天,也因為他的狀況好很多,所以她才趁於爺爺休息時偷溜出病房外傳簡訊。
手錶上的指針告訴她已經出來二十分鐘了,她也該回病房去盡看護之責了。
為什麼她會變成看護呢?實在是於爺爺送急診那天,她的表現太處變不驚了,加上她女傭的工作有做跟沒做一樣,少她幫忙,周嬸也不會忙到累死,所以看護於爺爺的工作就落在她頭上了。
董小晚走在走道上往尾間的病房走去,一個可疑的人影讓她以為她眼花了。
眨眨眼,她懷疑她剛才才用簡訊罵過於天人,所以火氣末消,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於爺爺病房外?
她大步走向前,但那個疑似於天人的男人走得太快,她沒來得及追上,那人就進到電梯裡。
「大概是我太想罵他了,心有所思才會看到跟他身形相似的男人就以為看到他了。」於天人怎麼可能會來看望於爺爺呢!那天他的態度那麼惡劣,是人都想臭罵他一頓,怎麼可能才過一個禮拜,他就良心發現了。
董小晚邊嘀咕邊走進病房,病床上的於爺爺已經醒來。從鬼門關前走一遭回來,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些,氣色倒還不錯。
「於爺爺,你醒了。」董小晚背對他悄悄吐吐舌頭,她真是個不盡責的看護啊!
「如果妳剛才在就可以遇上天人了。」
「那個人真是他啊!」幸好不是心有所思。「他來多久?他有沒有對你不禮貌?」
於爺爺感慨地說:「他願意到醫院來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他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介意。」
「他有沒有說什麼?」
「他進來十分鐘,十分鐘他都沒有講一句話,就坐在椅子上發著呆,直到他要離開時才說他叫我謝謝妳,最好替妳加薪。小晚,妳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