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我要等的人,我不會放棄的。」他深鎖著眉。
「可是……」烈母還想再勸。
烈言信誓旦旦的打斷母親的話,「我要改變她,改變她的心、得到她的心,把她變成我的。」
夫妻倆再對望一眼,完了!一向腦筋清楚、思考冷靜的兒子變得如此不理智,唯一的解釋是──他真的談戀愛了!
*** *** ***
清晨的台北市道路照例是塞塞塞!
眼見塞車,雨眠心急地敲著方向盤。
本來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卻塞足一小時四十分,再看看手錶,都要遲到了。會議九點半開始,現在已經九點十分了,光是這種折磨就足以讓她壓力大得睡不好,看來今晚又得吞安眠藥了。
難怪都市裡的人容易焦慮,前面紅燈號志阻斷前進速度,後面拖著長長的車陣,趕著上班的人想不緊張都不行。
雨眠看了眼照後鏡,發現車後緊跟著一輛黑色的BMW房車,回頭看仔細些……是烈言!
他是巧合同在路上,還是刻意跟著她的?
他亂懸疑一把的,不時神出鬼沒,她到哪兒他都會出現,送酒、送花、付帳,為她大手筆請來樂團,真受不了!
見她驀然回頭,烈言微笑了下,知道她終於發現他了,舉起手與她打招呼。
倏地,她的手機響起,傳來他渾厚的聲音,「早,雨眠。」
「你幹麼鬼鬼祟祟的?」她沒好氣地問。
他語氣愉快的說:「不,我絕對光明正大。」
「烈先生,我記得你的事務所不是走這條路吧?」繞路走又跟在她後面,雨眠幾乎肯定他是跟著她的車子了。但是從哪段路開始,還是從她家就開始了?
「不是,」他並不否認,「我想上班前先看妳一眼。」
真是直截了當,也是挑逗,但不可否認,她已為他的話悸動。「你、你還真有閒情。」她口是心非的說。
「不不,是為了追求妳才有的閒情,妳不會天真的以為每次碰到我都是巧合吧?」他的聲音裡滿是笑意,似乎很樂在其中。
她呼出一口氣,那當然不是巧合,她去哪他就跟到哪,總是在她眼前出現。
見公司就在前面,連忙道:「我到了,再見。」她掛了手機,停好車,終於在九點五十分趕到公司。
她飛快的立刻奔入會議室。
這場會議,雨眠心不在焉、錯誤百出,連老闆都忍不住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
葉欣欣見狀低聲問:「妳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的事,昨晚沒睡好而已。」雨眠找了個借口,大家都知道她有習慣性的失眠。
好不容易開完會出來,一束白玫瑰已經擱在雨眠的桌上。
她拿起花束上的卡片,上面是烈言的字跡──
我要去紐約三天,星期五回來,我把妳的周休假日訂下來了,一定要等我。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呵!他的口氣又霸道、又溫柔。她看著卡片上飛揚有勁的字跡,還真是字如其人。
「嘩!烈大律師又送花了,是認真的哦!」李婀娜邊喝著飲料邊說。
葉欣欣也很羨慕,「現在肯送花的男人已經很少了,還連續送了十幾天,熱戀喔!」
「送花而已,妳們大驚小怪什麼?」雨眠口是心非。
男人為她傾倒,即使陷入瘋狂的百般討好,她也早已習慣得沒感覺了。偏偏烈言的一言一行都敲進她心坎裡,令她印象深刻、感受強烈。他身上散發的熱力不斷誘惑著她,太、太危險了。
「可是,不光是送花吧!還有那場愛天使樂團的演奏會,就不得了ㄟ。」葉欣欣挑起一道眉。
「妳知道?!」雨眠突然明白,忙得不可開交的烈言,哪來那麼多閒情逸致跟蹤她。原來是有內奸提供情報。
接收到好友的瞪視,葉欣欣舉雙手坦承,「是,是我提供的情報,但我很有義氣喔,他向我探聽妳和林書揚的關係,我就沒告訴他唷!聽他的語氣,好像以為林書揚也在追妳,所以我就說你們感情不錯,又是青梅竹馬,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哇靠!妳們在搞什麼諜對諜的,為什麼都沒我的份?」李婀娜發現這件事自己被冷落,抱怨聲迭起。
*** *** ***
愛情讓人患得患失,害人胡思亂想,心神不寧,瘋狂只想著一個人。
烈言為了案子不時出國,卻從沒如此的想念台灣,全是因為那個叫關雨眠的女人,讓他一心一意只想著要見她,想得整個人失魂落魄。
他苦惱了兩天,腦袋塞滿各種揣──
她在做什麼?這幾天他不在,她會不會想他?她和那個林書揚去約會了嗎?他們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恨不得自己能分身有術的他,無奈的只能乾著急,所以當他扳倒對手時不再覺得興奮,也不再有成就感。
回到飯店房間,烈言啜著加冰塊的酒,靜靜坐在大沙發內聽音樂,全是因為他想念她。快了,剩下一天,再一天他就可以飛回她的身邊。
過了一會兒,他倏地拿起房裡的電話,撥了飯店的內線,「陳秘書,明天中午業務結束,我就回台灣,查一查明天中午的班機最快是幾點……比原來的航班早五個小時?好,馬上給我安排換班機……對,一定要擠上去。」
放下話筒,他拿出明天要用的文件研讀。
*** *** ***
兩天沒見到烈言,雨眠發現自己很想念他。
他說明天才回來,但她卻在這三更半夜裡期盼與他見面,撫著他留下的卡片,忽地覺得更寂寞,原來期待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
她又想,烈言是不是也想她,比她想他還要多?
算了,她倒了一杯水,吞了顆安眠藥,希望有個好眠。
「鈴……鈴鈴……」
深夜的電話鈴聲格外嚇人,此刻突然響起,嚇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