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父母的確都很贊成我們結婚,但我們可一點意願都沒有。」
「真的?」烈言的聲音滿含驚喜,額上爆起的青筋消失。
「當然!」林書揚語氣誠摯,只差沒起咒發誓,「我不是說了,雨眠和我情同手足,有誰會和妹妹結婚?」
「那……」真的誤會雨眠了,怪不得她氣成那樣。
「那什麼那?趕快去道歉啊!」呵,談戀愛果然會變笨!林書揚失笑的想。
「改天我再請你吃飯賠罪。」烈言敵意全消,激動地雙手握住他的肩,連聲道謝後揚長而去。
*** *** ***
回到家,雨眠沖了澡換上浴袍,打開電視,意興闌珊地看著午夜新聞。
不久,門鈴響了。
她從門上的魚眼往外看去,見是烈言,她無力的坐回沙發上,雙手掩面,心底有說不出的難受……
為何要難受?不過是誤會吵了嘴而已,她驚覺到一個事實,她早已不知不覺喜歡烈言,甚至已經愛上了他,而他卻不信任她。
「雨眠,開門,我知道妳在裡面。」
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要面對他,因為她還無法釐清自己的情緒,無奈烈言還在外面猛按門鈴。
被擾煩了,她猝然起身打開木門,隔著鐵門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門開了,有話快說。」
要他隔著鐵門談話?
「雨眠,原諒我。」他聲音充滿乞求。
「好,我原諒你。」砰!她把木門關上。
「開門,雨眠,我要進去和妳談一談,我想見妳一面,不然我無法安心。」他仍不放棄。
「你的感覺不關我的事,我們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
砰!砰!
他已放棄門鈴,開始用拳頭敲打起鐵門,「我不喜歡隔著門跟妳說話,我要妳打開這扇該死的門向妳道歉。」
「不開!」她說什麼也不開。
「開門!」烈言改用力踹門。
「你是律師,竟還知法犯法?」雨眠耐心磨光了。
「就算吃上官司,我也不會走,妳給我開門,讓我進去!」他像吃了秤坨鐵了心,不管她的威脅,執意要她開門。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而且我不想看見你。」她氣呼呼的說。
「如果妳不肯開門,那麼我絕對會把這該死的門給踹開。」任他有再好的脾氣,也不免被她惹惱,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將他倆的關係一筆勾消?
「烈、言!請你走開,否則我真的報警了。」她其實是在虛張聲勢。
「要報就報,我數到三,如果妳再不開門,我真的踹門!」他的聲音裡充滿濃濃的火藥味。
「一──」
他還當真數了起來!
「二──」
「好啊!不怕吵到鄰居就踹,有本事就踹啊!」雨眠打開木門,跟他槓上了,驚擾鄰居,看他丟不丟臉。
「三!」他陰沉沉地數完,便轉過身去。
原以為他會轉身離去,沒料到他只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抬高腳,狠狠地、用力地一腳踹在鐵門上。
砰!可憐的鐵門,顫巍巍地抖了兩下。
咦,鄰居呢?她看看外頭,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止,大概都怕惹禍上身,每個人都自掃門前雪,以保安全。
烈言放下腳,叫道:「開門!否則我就把門給踹壞。」
又是這種威脅的口氣,她也火了,「你這個性誰受得了啊!」
砰砰砰!
他這次說到做到,又用力地連踹好幾下。
不會吧!鐵門有些變形,凹下去了。
砰砰砰……
天!再踢下去鐵門不壞也會凹一大片。
雨眠慌亂地看著他,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令她不得不的妥協了,她打開門。
烈言像擔心會再被拒絕在門外,迅速進屋裡,用腳將木門踢上,大手一抓,將她按在胸前。
「你……你想怎樣?」她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用力想甩開他,卻力不從心。
「聽我解釋,原諒我。」見她一臉驚嚇的模樣,他心中的怒火馬上就消了一大半,激憤的語氣也轉為溫柔。
被他低啞的嗓音撼動著,她眼睛幾乎紅了,「我給你十分鐘,時間一到,你就得走。」
她不是害怕他的威脅,而是不想吵到無辜的左鄰右舍,況且她累得不想再和他糾纏了。
「好!」烈言滿口答應。多少時間不重要,總之,他一定要挽回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 ***
客廳裡有兩張沙發,烈言挑了一張坐下,高大的身軀和小型家具有些格格不入,他屈著雙腿,彷彿沒地方伸直。
「已經過了兩分鐘了。」雨眠冷睨著他。
「給我一杯飲料,好嗎?」他滿頭大汗,剛才太賣力踹門了。
她歎了一口氣,到廚房調了杯冰飲,一片檸檬、一片柳橙、三片薄荷,清香可口,一端來,他咕嚕咕嚕地喝光,把冰涼的杯子貼在臉頰上,輕歎一口氣。
「七分鐘了。」她再提醒,十分鐘一到就要他滾。
他卻抱著雙臂看著她微笑,「妳的飲料真好喝,一天的疲勞全消。」
「八分鐘。」
他看著她,一臉的懺悔,「唉!是我不對,我不該在毫不瞭解的狀況下就誤解妳。」
「九分鐘。」接著她賭氣的說:「大律師做事不是要實事求是的嗎?」
「我……我太在意妳了,才會那麼沒風度,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三十秒。」一句「太在意」,就可以這樣污蔑她?
「雨眠……」
「二十秒!」
唉!誰會相信他烈言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哪!
「妳確定我走出這扇門,妳就會高興?妳確定我再也不出現在妳面前,妳就會快樂?如果是這樣,我就照做,永遠都不來打擾妳。」他沙啞的嗓音透著萬般無奈。
雨眠背過身子,淚水急急淌下來,但是,她仍倔強地不肯讓他瞧見。
這倔強的女人!他承認自個完全被她打敗了。
「哭出來,想哭就盡情的哭吧!」他像是鼓勵的朝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