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言豈有任她走的道理,急急追出門口攔住她,「昨天我是氣壞了,才口不擇言……」
「你就知道自己氣,那我咧……」她委屈地望著他,哽咽起來。
她雙眼浮腫,顯然昨晚已哭過,他看了好心疼,也好自責。「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對妳,我自己也不好過。」他用力一攬,她跌入他懷中。
聽他這麼說,她更難過了,忍不住哭了出來,明明好難過好傷心,但他有力的手臂緊緊擁著她,卻又令她感到幸福與歡喜。
她心底是確定的,即使嘴巴不肯先承認她愛他,但她的心卻只渴望他,如果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烈言抱住她直道歉,「對不起,我該死,別哭……別哭了。」
餐廳門口是人來人往的騎樓,雨眠注意到旁人的視線,掙扎著扳開他的手,「你先放開我,有人在看啦。」
「管別人怎麼看,妳看著我。」他更用力地將她困在懷裡。
她因他嚴肅的聲音而望著他,只聽他又問:「妳愛我嗎?」
「我……」她抿住嘴,一下子答不出來。
「唉!」他挫敗的垮下雙肩,好沮喪的道:「我好愛妳,愛得超乎自己的想像,我是因為太在乎妳才會笨得……要妳的承諾,好吧!妳不說就不說,反正妳也無法阻止我愛妳,是吧?」
說著,他竟也領悟了愛說不說都無所謂,何必逼她呢?
雨眠揪住他的衣襟,淚水全拭在他的西裝外套上,她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也是。」
他聽到了,笑捏她佈滿淚痕的臉頰,她紅泡泡的眼睛也高興得瞇彎了,如果是真愛,又何需掛在嘴邊才叫愛?事實與時間才是一切的證明。
「來,去我家。」
「做什麼?」
「我做午餐給妳吃。」他急著討好她。
她眨眨眼,「你做的午餐……」
「懷疑啊,我做的西紅柿龍蝦意大利面好吃得不得了,保證妳吃過後再也離不開我。」他英俊自負的臉龐露出孩子氣來。
「該不會就只會這一道吧?」她輕揚嘴角的笑。
「咦?妳怎知道?」他逗她,讓她笑得更開懷。
*** *** ***
三月陰雨不停,濕冷的日於,往往令人情緒沮喪,然而對熱戀中的烈言和雨眠而言,卻一點影響都沒有哪!
兩人沉浸在愛情裡,對其他的事都不太注意,甚至回家探視父母,都是來去匆匆。
「雨眠,最近很忙?」關母忍不住的詢問。
「嗯,今晚約了人吃飯。」雨眠早已心不在焉。
「明天是週末,也不留下陪媽嘍?」
「下個週末再陪妳。」她親了母親一下,表示歉意。
培智過來說道:「妳今晚得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慶祝。」
「慶祝什麼?」她想了想,家裡沒人過生日。
「慶祝妳兩個哥哥成功收購了宏碩集團,財經報紙都刊頭條了,妳沒看到嗎?」關父喜上眉梢,有這樣爭氣的兒子,比中樂透還樂一百倍。
「恭喜大哥、二哥,下次我請客慶祝。」說完,她落跑般離去。
「雨眠!雨……她最近都做些什麼?」關母看著女兒的背影喃喃自問。
「談戀愛。」培康回道。
她困惑的看向二兒子,「是嗎?他們從小玩到大,沒這麼難分難捨過呀!」
「媽以為雨眠跟誰談戀愛?」他反問。
「書揚。」
「換人啦!」那麼大一個集團都可以換負責人,談戀愛的對象當然也可以換。」
「嗄,那書揚怎麼辦?」
「安啦!書揚很高興。」
關母傻眼,「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得讓人搞不懂,現在烈言除了工作,所有的時間都被雨眠佔據,兩人帶著一種固執和堅決膩在一起,外頭的世界與他們無關。
週末清晨,雨眠躺在烈言懷裡酣睡,昨晚她從家裡「落跑」到他的住所,就沒離開過。
烈言很懂得享受,住所裡有最舒服的傢俱,最好的家庭影音劇院,最高級的衛浴設備,以及各式的藏酒,他們可以一整個週末在屋裡消磨。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擾了雨眠好夢,她雙眉蹙起。
咱!烈言把電話線拔掉,免得吵醒常失眠的她。
片刻,換他的手機響起,也被他關掉。
回頭看看身邊的人兒,正以惺忪的美目凝視著他。「吵醒妳了?」
她噘起紅唇,彷彿是因被吵醒而不悅,他深邃的眸子與她迷濛的眼神交纏在一起,他低下頭印上她的唇,原本只想輕輕地安撫吻她一下,但是越溫存越捨不得離開。
她發出輕微的悶哼聲,伸手圈上他的頸子,像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手,灼燙的掌心落在她玲瓏有致的纖腰上,開始探索起來。
當她被填滿時愉悅得嚶嚀出聲,感覺是如此完美,如此完整。
隨著狂喜的浪潮席捲而來,烈言的雙肩也緊繃起來,將她緊緊地摟著……
兩人累極入睡,直到一陣陣急迫的門鈴聲再度吵醒兩人,他不得不起來,套上睡袍去應門。
雨眠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之後烈言叫道:「媽,妳怎麼來了?」
烈言的媽媽來了?!她嚇得一躍而起,匆促起來梳洗穿衣服。
耳邊還聽到烈母一迭聲的抱怨著,「你的電話壞了嗎?手機呢?怎麼也不接?」
「發生什麼事了?」烈言的聲音很不安。
「你沒看到新聞?有人惡意整垮宏碩,你外公氣得腦中風,人還躺在加護病房裡。」
「誰?是誰讓宏碩垮台?」
「有人以八十五元的股價收購宏碩七十元的股票,宏碩還能不江山易主嗎?你外公畢生的心血就這麼完了。」
「不可能,這麼做至少得花五、六十億,根本划不來。」
「怎麼划不來?以五、六十億投資一家新公司未必穩賺,而宏碩一向是賺錢的公司,不用兩年全部回本,比什麼都穩賺。」
這時雨眠整裝好出來,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見烈母一臉憔悴憂慮,不知該如何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