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這麼做?」朝芸也禁不住懷疑,心裡卻渴望他能說——因為愛你所以才這麼做。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他毫不進諱地直話直說。
朝芸瞬間從美麗夢幻中驚醒。「在你的心裡,我始終只配做你的情婦?」
西門擢璇不想繼續在這話題上與她爭執不下,他嘲諷似地冷冷揚起嘴角。「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朝芸心中的怒火再度被燃起,她憤怒地說:「說句難聽的話,夫妻不和都可以協議離婚,更甭說我倆之間根本沒有那張紙……」
「依你之見,你是堅持要離開我嘍?」西門擢璇面無表情平靜地請問。
「是的!我不想再和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在一起。」朝芸惱羞成怒,他再次成為她的敵人。
「我如果真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大可跟你上床之後拍拍屁股走人。我為什麼還要供你花費,送你房子、首飾、汽車?」他咄咄逼人。
「我說過,我一點兒都不希罕那些東西。」朝芸憤怒地衝著他嘶叫。
「真的不希罕嗎?可當我送你這些東西時,你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喜笑顏開地收下。」
「你……」朝芸氣憤難耐,睜大雙眼瞪著西門擢璇。
他們之間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目光緊鎖著對方膠著許久。
「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朝芸捺不住地先反擊。
西門擢璇冷冷地笑了一笑。「如果你不怕自己春光外洩,你就請便。」
朝芸警覺地低頭逡巡自己,此時她的身上只裡著一條浴巾,她怎能這樣走出去?甭說是大門,她連房間都踏不出去。她頓時不知所措呆立在原處,驚惶失措的她半晌不語,眼淚卻撲籟籟地落下,剎那間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沾濕了粉頰,像花兒沾了露水般。
西門擢璇突然不捨她的淚,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好了,我並不是故意要氣你,別再哭了。」
朝芸宛如受了滿腹委屈的小媳婦似的,窩進西門擢璇的懷中盡情地放聲大哭。
西門擢璇輕拍著她的背。「好了,你知道我最討厭女人的眼淚。」
朝芸還是忍不住抽抽噎噎,試圖停住淚水和嗚咽的吸泣聲。
「今天算是我不對,我保證今天絕不會碰你,這樣的擔保是不是讓你安心了?」西門擢璇無奈地慨歎。
朝芸聞言,立即抬起頭注視著他,雙手擦拭眼角的淚珠。「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好,不反悔。」西門擢璇再一次保證。
朝芸終於破涕為笑。「至少我躲過了今天。」
「和我在一起會帶給你壓迫感?」西門擢璇輕起雙眉,狐疑地半瞇起眼。
「不是識是我今天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聽她這一解釋,西門擢璇霍然釋懷。朝芸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今天她的心情起伏變化實在是過大,要不是他跑去搶親,相信此時此刻她是躺在那呆頭鵝的身邊。
「好,今天就讓你冷靜思考,我現在就到隔壁房休息,你自己也早一點休息吧。」西門擢璇不想再勉強她,臨走之前他溫柔地在她的臉頰上烙下一吻。「晚安。」
朝芸感激地瞅著他。「晚安。」
望著西門擢璇離開的背影,朝芸才算真正落下心中的大石。西門擢璇會答應今天不碰她,讓她單獨地冷靜思考,光是這一點就已經令人意外。
第四章
西門擢璇答應她,今晚他絕對不會對她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今晚暫且讓她獨自冷靜,有時他在想她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奇怪思想?
幾年來與他傳緋聞的女人何其多,為什麼獨獨魏亦玲讓她吃味?
門當戶對?
簡直是狗屁不通的理由!
如果他是注重門當戶對的男人,他就會找一個比魏亦玲更為門當戶對的女人。
西門擢璇坐在客廳裡,端著一杯威士忌環視四周,本來這間度假屋就是準備要送給朝芸,他不動聲色暗地裡請人裝潢這裡,目的就是希望能博佳人一笑,他喜歡看到她臉上有訝異和驚喜。
他多年來對她的心意,難道她一直無法體會?
除了那張牽絆著彼此的結婚證書之外,他簡直像溺愛妻子的丈夫一般寵愛著她,她可是比一般妻子還要幸福,而今她還貪婪地嫌不夠,最後竟對他不忠!
西門擢璇思至此,一肚子的怒氣無從發洩,他憤恨地將手中的杯子擲向牆邊,酒杯應聲落地,碎片四飛。「不知足的女人!」
他伸手爬過頭髮,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腦中不斷浮現許多畫面;他不自覺地邪邪一笑,他說過,他要朝芸為她的不忠和背叛付出代價。
他開始知細靡遣地計劃著要如何報復朝芸……
★ ★ ★
她果真睡了不被打攪香甜的一覺,當她睜開迷濛的雙眼之時,赫然發現床前端坐著一個人。
朝芸先是一驚,隨即深深地吸口氣,定一定神注視著前方的人。
「你為什麼總是悶聲不響的嚇人?」她拍著自己急速跳動的心口。
西門擢璇淡然地微笑。「我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
朝芸坐起身子,雙手緊揪著被單,因為她沒有忘記在被單下的身子是一絲不掛的。「你能不能先離開一下……」
西門擢璇椰榆的笑了笑,手輕摸著下巴。「在一起已經這麼多年,你的身體我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怕什麼?」
朝芸臉上突地飛上一片紅暈,嘴角卻不悅地泛起一絲的溫怒。「那時我是你的女人,可是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不想再做你的女人,所以你要還給我絕對的隱私權。」
西門擢璇覺得好笑地脫視著朝芸。「隱私權?好,我會尊重你,給你你想要的絕對隱私權。」他旋即起身走向沒有門板的門框前,突地又轉身瞄著朝芸。「我忘了告訴你,衣櫥裡有你能穿的衣服。」
他狂妄自傲地從她的眼前消失,她的眼底還有著一絲的依戀,可一旦思及他腦中根深抵固的想法,她的心又突地有著椎心的刺痛。為什麼他始終不改她是他情婦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