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章亞莉是因為不願意嫁給他才與自己成立這筆交易,那她何不順從她的意思將這婚事搞砸,那自己也不用白嫁一次了。
「如果你認為我沒資格做你的妻子,我同樣無妨,咱們就到此為止吧!」說著,她便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轉身就想跑。
「等一下。」孟席反射性地喊住她。
突然,他的眼光轉為深闃,因為她的反應給了他一個滿大的意外。
「還有事嗎?」她回頭,但沒有看他。
「如果妳走了,可知妳父親會面對多大的衝擊?」孟席淡不見影地一笑,「難道妳一點兒也不在乎?」
「你就會拿錢砸人嗎?」她勾起唇。
此時孟席的眼光變得更幽邃了,他仔細觀察著她,怎麼搞的,為何她給他的感覺和孟凱告訴他的不一樣?
他說她勢利眼、虛榮、膚淺、驕縱、傲慢,甚至是……淫浪,所有不好的形容詞全往她身上冠,可如今他親眼目睹她的廬山真面目,為何會差別這麼多?
莫非……她除了以上的那些不堪的缺點外,還有一點是孟凱沒提到的--那就是她非常非常善於偽裝、作戲?
「呵……妳言重了,我想妳應該不至於那麼小器,禁不起我開這麼一點點的玩笑吧?」孟席挑眉。
「這不是玩笑。」她很堅持。
「好。」他舉起雙手,「那我向妳道歉,OK!可以重回座位上了吧?」
裴心這才無奈地坐回椅子上,當再次對上他那雙似深海般的神秘雙瞳時,心口居然會沒來由的一動。
她撫著胸,告訴自己,這男人太危險了,絕對不是她惹得起的,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吧!
接著裴心又說︰「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見我?」
「很單純,只想和我未來的老婆溝通溝通。」他笑開嘴,露出光潔的白牙。
「那你溝通後的決定如何?繼續維持原有決定,還是打算退婚?」
退婚吧!退婚吧!裴心在心底默禱著。
他隱隱笑著,唇畔的笑容可說是極度詭異,「不,我既已決定的事,又怎會反悔,我非但不可能退婚,而且我還想提前舉行婚禮,就由下個月改到下個星期吧!」
裴心猛抬頭,緊皺雙眉急喊道︰「你說什麼?下星期!」
孟席盯著她那副驚愕的神情,接著綻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怎麼?妳有意見。」
「會不會太快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既然是早已決定的事,早與晚應該沒有太多的差別,是不是?」孟席驀地揚起嘴角,眸光似火般地注視著她。
裴心閉上眼,告訴自己認了吧,為了爺爺認了吧!
「既然你這麼決定,就依你吧!」她站了起來,「我能離開了嗎?」
他看得出她很不安,卻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在沒弄明白她的心思之前,他又怎能讓她離開。
「別急著走,我還沒帶妳四處看看呢!」
「還要看什麼呢?」裴心受不了了,說話已沒有之前來得冷靜。
瞧她氣息不穩,眼神中更醞釀著一些不確定的擔憂和駭意,孟席對她的興趣不禁愈來愈濃了。
「妳……那個來了嗎?」他竟然問她這麼一句。
「什麼?」當她瞧見他堆滿笑意的臉孔時,才意會出他的話意,驀地她雙腮火速燒紅起來,語氣帶著結巴,「你……你是不是太輕浮了?」
「輕浮?!」
他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般,微揚的唇赫然灑落一串暢笑,「妳也未免太保守了,難不成……妳還是處女?」
瞧他赫然緊瞇的雙眼,以及從中洩漏出來情緒波動,裴心可以感受到裡面所隱藏的恨意。
他恨她?!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眼眶中忍不住浮掠過受驚的淚水,她心慌的想逃離,不料他卻一個大步追上她,攫住她的手腕。
「別走。」他雙眸中無情無緒,可笑意卻牽強地刻在唇弧上。
「你還有事?」她想壓抑嗓音的抖顫,卻失敗了。
「嫁給我之後,妳便是總裁夫人,這家飯店也為妳所有,結婚典禮也會在這兒舉行,難道妳不想看一看?」
「我不--」
「噓……」他笑瞇起眼,「別傷我的心,讓我帶妳去。」
裴心趕緊抽回手,知道自己是拒絕不了了,「好,我跟你去,你不用拉拉扯扯的。」
「這才是我的好妻子。」俯身,他原本只是想撥開她發上的灰塵,但熱唇卻不經意地在她的嘴角沾了一下,使得她茫茫然的愣住。
看著她那副猶如青澀處子般的表情,孟席倏然一凜,胸腔中對她的鄙視似乎也更深了。
「那走吧!」刻意放開她的手,他率先朝門外走去。
這樣的他冷漠冰冽地彷似換了個人,讓她好吃驚。
但她也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內心翻湧的波濤卻無人能知呀!
第二章
孟席帶著裴心先行逛過地下室的設施,包括遊樂場、溫泉游泳池、飲食街,與健身中心和小型百貨,讓她逛得腿都軟了。
一逮到機會她就靠在牆邊歇腿,但不可避免的,所到之處幾乎所有員工的眼神都盯在她身上,讓她想徹底偷偷放鬆一下都很難。如今她才知道,原來有錢人得「ㄍㄧㄥ」得那麼累。
而對於孟席,他的身份一向神秘,並未對大家表明自己的確實身份,員工們只道他是飯店大股東。
之後他們又逛到了珠寶店,孟席指著一櫃子閃亮奪目的珠寶說:「這家店賣的全是香奈兒的頂級珠寶,女人的最愛,喜歡哪個只要妳指出來,我就送得出手,就當咱們的訂情之物。」
訂情之物?裴心心想,他們之間哪有什麼情好訂的!
他要娶的人不是她,倘若章亞莉得知她要嫁的男人也並非是個怪老頭時,是不是就是她該退出的時候?
對了,她得趕緊把這消息告訴她,或許她就會願意跟她換回身份了……
孟席瞇眼看著她,卻發現她從頭到尾只是瞪著那只最大的墜鑽悶聲不吭的,以為她的野心終於慢慢顯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