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是隨著本能去守護著她,且甘之如飴。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他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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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滿紅囍字的花苑,突然傳出驚呼聲--
「什麼?沒有婚禮?!」
「嗯,而且寨子裡根本不像在辦婚事的樣子,連個道賀的人都沒有!」因為吉時已過,花轎又沒有來,橙姑只好要幾個幫忙的人上寨去探探,沒想到會在朔方寨打探到這個消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寨主呢?是他告訴你們沒有婚禮的?」她邊納悶地問道,邊轉進寧朝嬋的房間。
「是呀!他說少寨主目前人不在寨裡,自然沒有婚禮,據說少寨主是跟著……」這時,橙姑已推開了寧朝嬋的房門,走進內房,那人礙於身份,只得退下。
「朝嬋,是妳把少寨主氣走的嗎?」
氣走?!
莫非少寨主不來迎娶了?
那不就表示姑娘不用上花轎了……小齡不斷地思忖著。
「寧朝嬋」沒有回話,不過一雙手緊絞著紅手帕,教人明顯地感覺出「她」的緊張。
「說話啊!」橙姑不耐煩,一個邁步上前,掀開了紅蓋巾。
小齡來不及攔阻,橙姑的眼睛便瞪得有如牛眼,而「假」的「寧朝嬋」也駭得身子發抖。
「妳妳妳……妳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朝嬋呢?」
芬芳只好以眼神向小齡求救。她只知道自己穿好喜服,從早上坐到現在,花轎沒來、喜婆也沒有來。
「小齡,妳給我說,為什麼她坐在朝嬋的房間、穿著喜服?」
「這……」小齡還沒有想好該不該說出找人代嫁的計劃?
「這什麼這?還不快說!」橙姑臉色一凜,一股不安浮上心頭。「說啊!」橙姑催道。
「姑娘離開花苑了……」小齡思忖了下,再看看天色漸暗,想必姑娘已經跑得夠遠了,便道出找芬芳代嫁、寧朝嬋趁沒有人注意之際離開的事。
「什麼引妳、妳們要氣死我!」氣急攻心,橙姑說罷,當場氣昏了。
「嬤嬤……」小齡驚呼了聲,趕緊扶住她微微發福的身軀,和芬芳合力將她拖到寧朝嬋的床上,悄聲道:「嬤嬤,妳就先在這裡休息,我們不吵妳啦!」
「小齡姑娘……」芬芳的心更慌了。
「別擔心!這是給妳的銀子,快回家去吧!」她按照原計劃給芬芳銀兩。
儘管芬芳沒代上花轎,但要她做這等大膽的事,也真是夠為難人家的了,所以,她還是將姑娘留下的謝銀遞給芬芳。
「小齡姑娘,這……」
「快回去吧!妳總不希望被嬤嬤看中,要妳來賣身吧?!」她故意恫嚇道。
「不不不。那我走了,小齡姑娘,謝謝妳,也替我謝謝妳家小姐。」芬芳接過銀子馬上就離開。
送走芬芳後,小齡轉頭看看橫躺在床上昏迷的橙姑。
「姑娘,希望妳跑得夠遠,不要被任何人抓到。」她衷心地期盼著。
第七章
在趕了兩天的路之後,寧朝嬋來到了北庭這個小城鎮。
走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人煙了。
她悄悄地鬆了口氣,決定找人來問問怎麼走才能到達平盧。
「大叔,請問平盧怎麼走啊?」她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問著一個經過馬車旁的販子。
她的唇邊漾出一個甜美的笑靨,以博取好感,卻忘了自己此刻身著男裝,怎曉裝可愛都嫌矯情。
「不知道!」那人不客氣地說道。
「那請問大叔,下一個城鎮離這多遠?」還沒問完,那人竟然走了。「喂,大叔、大叔……真沒人情味兒!」
寧朝嬋念了幾句,駕著馬車繼續往前走,準備去客棧探聽消息,希望那裡的人不會像這個大叔一樣無禮。
她邊駕著馬車,邊思忖著--人說有錢的是大爺,她身上沒幾兩銀子,她若進去客棧,肯定被人趕出來!
算了,走到哪裡算哪裡,反正這裡已經離花苑夠遠了,嬤嬤應該不會這麼費心追到這兒來吧?!
「希望待會兒進入客棧,不會因為銀兩不夠被趕出來才好。」她喃喃自語,正準備駕馬離開,倏地有張從天而降的白紙,飄呀飄的從她頭頂上飄來,蓋上了她的小腦袋,遮去了她的視線。
「這什麼?」她伸手一抓,只見一個好大的紅印蓋在黑色的字上,她反應奇大地往後一彈。
哇哇哇∼∼這、這……這個東西她認得!
是銀票!而且是五百兩的銀票!
「天哪!」她不過才說了句怕銀兩不足,怎麼老天爺就送來一張五百兩銀票?!她美眸一瞇,愈來愈覺得不尋常。
這天上不斷掉下的好運,雖然可以讓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平安捱到平盧,可是平空掉下一張銀票,這恐怕不是光以「好運道」就可以解釋得了的。
這若不是有人在幫她,就是有人在耍地!
要她是不可能的,她又沒跟任何人結怨,再說,結怨應該是折磨她,而不是讓她好過才對呀!
那麼……是有人要幫她嘍?!
啊!會不會是譚公子?
她腦子靈光一閃,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在花苑時他就幫過自己好幾次,而他向來就是個好心腸的人,所以這一定是他在暗中幫忙!
如果真是譚公子的話,就表示她已經追上他了?!
她的心狂跳著,燦亮的眸子四處搜尋著,堅信他就在附近。
她完全沒有想到黎愷,那是因為她認為他待在朔方寨,而且從不以為他會好心地幫助她。
就在她欣喜若狂的以為自己就要和譚公子相遇之際,她文弱、好欺負且面生的模樣,已經被幾個當地的地痞流氓給盯上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她定眸一看,便瞧見四、五個大漢兩手環抱,一臉邪氣地站在馬匹前面,盯著她看。
他們看中她揣在懷裡的銀票嗎?
她下意識地緊縮著身子,背脊流下冷汗。「你、你們要幹什麼?不要擋、擋在我的馬車前面。」
「只要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就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