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醫師好。」有病人和姜維哲打招呼。
「你好。」姜維哲馬上恢復他那溫雅俊逸的笑容。官峻笙算什麼,他才是永遠的王子!
* * *
杜小月心急地等著電梯,哪裡知道電梯的燈亮了好一會兒,就是沒下來。她等不及了,直接跑上樓梯。
平常她都是穿著輕便的牛仔褲,可是余綺紅特別幫她換上一件配合她上衣的牛仔裙。偏偏,她的步伐跨得太急、太快、太大,結果被自己的裙子絆了下,腳步一躓,身子猛地向下,她撞到膝蓋下緣。
「啊!」她疼得擰眉,重新站了起來,好在傷得不重,不過她嬌嫩的皮膚已經擦破。
她沒看顧自己的傷口,只是掂了掂背後的包包。她後面可是裝了水果,千萬別摔到才行。瞧了瞧似乎沒有「災情」傳出,杜小月才放心地拐著步走進「501」。
她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有人應聲。「拜託,拜託∼∼」杜小月垮了臉,緊閉著眼,雙手合十。「不要出去吶!不要出去吶!」她想見他,說不出形容的想,如果見不到,心就慌慌跳跳的。
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旁邊,本來要出聲叫她的,可是看到她那種專注認真的表情,他突然不想這麼快叫她,想再多看她一會兒。
糟了,他現在好像對她有點上癮。他喜歡看她為了他慌亂得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像那時他被人刺了一刀,她緊張得近乎失控的表情,也教他心頭莫名地輕快,他知道那是因為她對他百分之百地在意才會這樣。
杜小月再敲一次門,依然沒人回應,她的失望擠在眉頭。
不忍心見她失望,他靠在她背後,大手從她腰際繞過。「門沒鎖。」他為她開門,聲音帶著戲謔。
「啊?」他突然出現,讓她又驚又喜,險些撞向他的胸膛。
他眼瞳的笑意加深,享受著她一受驚嚇,差一點跌入他懷裡的感覺。她的淡香,在他懷裡撞開。
她的心跳怦地加快,仰頭看他。「你回來了?」她吶吶地說。
「嗯。」他站在門邊,長臂一伸,好心情地邀她入內,笑容讓他古銅色的臉龐更加陽光。
杜小月看著他,又呆了呆,驚奇地發現他有很多面。他的每一面都讓她想對他有更多的瞭解,每一面都讓她心鼕鼕地跳。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造人的,為什麼會讓一個男人好看到這種地步。
官峻笙覺得好笑,她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怎麼又呆住了。好吧,他索性在眼瞳裡加了融化人的熱力。
杜小月像被燙到一樣,臉燒得紅通通。怪了怪了,他光只是這樣看她,就教她心跳怦然,口乾舌燥。完了完了,她居然腦筋裡一片空白。
她的表情像是在叢林中迷路的小白兔,官峻笙笑了。「妳到底進不進來?」他「好心」地為她指引路徑,完全忘了害她「迷路」的人是誰。
「欸。」杜小月跛著腳進病房裡。
「妳的腳怎麼了?」官峻笙注意到她膝蓋受傷。
「走樓梯的時候絆了一下。」杜小月解釋。
視線移到她的傷處,官峻笙繃緊了臉。他不懂,杜小月這麼會照顧人的人,為什麼自己卻連走路都會絆倒,他再度為她輕忽自己而不快。這次,官峻笙很清楚地察覺自己的情緒反應。
看他生氣的臉,杜小月趕緊把背包放了下來,輕快地「宣佈」好消息。「可是我沒有摔到水果。」
官峻笙目一橫。「該死。」他低咒。她難道以為他在乎這幾個爛水果嗎?他在乎的是她有沒有受傷。
杜小月睜大杏眼,囁嚅地問:「有必要生氣嗎?」
他緩了緩臉部表情,卻不跟她解釋,他不大習慣把對人的關心說出口。「坐下。」他命令。對他而言,下命令簡單多了。
她微噘著嘴,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他拉開抽屜,拿出優碘和棉花棒,大步朝她走來。
他蹲在她面前,用棉花棒沾了優碘為她塗抹。「有一點痛,要忍著。」
擦破的皮,塗上優碘,微微刺痛,她的心情卻是好得不得了。如果早知道有他這樣溫柔地為她塗藥,她甘心再跌個一千八百處,讓他一一為她擦拭。再說,以她冒失的個性,跌倒的機率還挺高的。
低看著官峻笙,他比她高多了,她可從來沒用這種角度看過他。不用接觸到他那懾人的眼眸,她可以細細地看他的一切。
杜小月偷笑,心頭輕飄飄地飛揚,目光大膽地窺看他。
他髮色深黑,有一頭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長髮,如果她也能摸摸就更好了。他的肩膀……比起她曾經暗戀的學長,他的肩膀更加寬厚可靠。當他肩膀及背部牽動時,她可以看出他衣服下,那結實健壯而富有彈性的肌肉。
被他抱著,到底是什麼滋味啊?杜小月出神地想著。
官峻笙驀地抬頭,一觸到他的眼神,杜小月立刻羞得滿臉緋紅,好像當場被他抓到她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官峻笙瞇起黝深的眼眸。杜小月實在太單純了,她那表情將她的心思全掀了底。他……他沒有生氣。這樣的長相,從小到大,為他招了不少女人打探的目光,他從來都覺得嫌惡,可是很奇怪,杜小月的目光不但不讓他生氣,還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她那清澄的目光,還有立刻發紅的反應,竟然讓他覺得她很可愛。
官峻笙見她嚇慘的一張臉,勾起嘴角一笑。「杜小月,妳下次再這樣呆呆的話,我就把妳改名叫做杜呆呆。」
他沒有為她無禮的打量而生氣,杜小月心裡的石頭一鬆,放開了一臉燦爛的笑。「呆呆就呆呆吧。」這種說法有種親密的感覺,讓人覺得幸福。
官峻笙笑睨了她一眼,站了起來,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怎麼會跌倒的?」
「因為急著想看你!」杜小月樂暈了,還沒想過,話就出口了。等到瞅見他表情裡的一愣,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多快多呆多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