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有莫妮卡的刺激,她和王道問的感情更堅定,也更甜蜜了。
細微的聲音傳入耳裡,孟蒹葭警覺的張開眼睛坐起,側耳聆聽,確定樓下真的有聲音,是小偷嗎?她輕俏地下床,抓起一件外套披上,赤著腳小心的走出房間,從樓梯口往下看,客廳、餐廳都沒見到異樣,卻發現王道的房間門打開,她驚疑的下樓,慢慢走到房外探頭往裡看,立刻鬆了一口氣。
她輕快的奔上前,由後摟住他健碩的身軀,「你怎麼回來了?」
王道轉身無言的緊緊擁住她,力道之大像要將她給揉碎般。
發覺他的不對勁,她仰臉看著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王道臉色灰敗的低語,「莫妮卡自殺了。」
孟蒹葭震撼的僵在當場,「怎麼會?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吃了藥後打電話給我,我趕到飯店送她去醫院,她洗了胃後便脫離危險,目前在醫院裡休養。」他的語氣充滿疲憊。
這話讓孟蒹葭立刻冷靜下來,「她這是在嚇人,不是真的要自殺,這是她的手段。」
「她說了,這回是警告,除非我和她回美國,否則下一次她就會來真的,她會真死給我看。」他沒想到莫妮卡會用這麼激烈的方式。
「不會的,她不過是說來逼你就範,她不會真那麼做的。」
「不管會不會,我都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所以我……我決定先陪她回美國。」他痛苦的做下抉擇。
心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糾住,孟蒹葭大聲叫:「你明知道她不是真的愛你,你也不愛她,但是在她的任性下,你仍是要屈就於她嗎?這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啊。」
「就當是我欠莫妮卡吧,狄倫死後,她就是我這一生拋不去的責任了。」冷然的語氣冰凍住的下只是他自己的心,也打碎了孟蒹葭的希望。
「所以你要認命,拋棄可以到手的幸福,也拋棄我嗎?」淚水浮上了她晶亮的眸子。
王道看了好心疼,「對不起,我會盡量處理好莫妮卡的問題,或許事情不會這麼糟,但是……」未說完的話只能用歎氣替代。
「你想要我等你,但又不好開口,因為你也沒信心能全然擺脫莫妮卡是嗎?」兩人相知相惜,她怎不瞭解他的想法。
「蒹葭,我很抱歉。」他第一次明白心如刀割是什麼滋味,
孟蒹葭生氣的哭叫著:「我不要聽抱歉,王道,我以為你是聰明人,為什麼你卻無法走出正確的道路?你把狄倫交付給你的責任當成了縱容,你無法改變莫妮卡的個性,只能當個爛好人,你這樣反而讓她變得更差勁啊!你為什麼要陪著莫妮卡沉淪呢?我不准,我不准你這麼做。」她緊緊抱著他。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只希望我不認識妳,這樣就不會傷害妳了,可是有了妳,我才知道什麼是愛情,才瞭解愛人和被愛是多美的事,我以為我終於能得到幸福,卻還是落空,對不起,我的愛,對不起,對不起……」千千萬萬個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他造成的傷害,他竟然傷了最心愛的女人,他真該死。
孟蒹葭伸手掩住他的嘴,「住口,不准再說對不起,你若真心明白對不起我,就別向莫妮卡低頭,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不一定要回美國,讓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不要這麼快就放棄,不要……」她偎緊他難過的哭泣,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別哭,寶貝,不要哭……」王道俯下臉吻去她的淚,也深深的吻住她,用他的心,他全部靈魂傾注在這一吻裡,汲取她的甜蜜,永記在心,然後狠下心推開懷裡的寶貝,拿起護照往外走。
「不要走。」孟蒹葭在他身後喊道。
「我對不起妳。」背著她沉痛的丟下話,王道沒回頭的大步離開。
「王道!」孟蒹葭追出房間,聲嘶力竭的大叫,仍喚不回他離去的腳步,只有冷冷關上的門。
不……怎會這樣?她不要,不要……孟蒹葭雙手掩面痛哭,上一刻她還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現在心卻像被狠狠踢開一樣,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
她不服,如果輸給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她無話可說,但怎麼也不該敗在如此卑劣的手段下。
「我不服,我不服氣,不服氣……」
清冷的房子裡只聽到嗚咽的哭聲和不服氣的喃喃自語在迴盪著。
第十章
醫院裡,莫妮卡舒適地倚著半升起的病床,讓王道喂粥吃。
「想不到台灣人能將飯煮成這樣爛爛的,不過吃起來還真不錯。」她開心的笑說。
王道無語的吹涼湯匙裡的粥,一口口的餵著她。
「你有將護照帶出來吧?」
他點點頭,「帶出來了。」
「那就去訂機位吧,越早越好,我想快點回美國。」以免事情會有意外。
「妳的身體可以受得住嗎?」
「可以的,我現在感覺好得很,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莫妮卡偎著他道歉,不過心裡可沒一絲歉意,不這麼做,王道怎會肯順從她呢。
「以後不可以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王道緩聲開口。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一定會好好對自己的。」她高興的親親他的臉頰。
王道輕拍拍她的頭,拿著吃完的碗站起身,「我去訂機票。」
「要快去快回哦。」莫妮卡笑著吩咐。
「我知道,妳好好休息。」王道拿著東西離開病房。
莫妮卡伸伸懶腰,早知道用這種方法能如此容易得回王道,她真該早點拿出來用,就不用浪費時間待在台灣了。當然,她不是真的要死,何況一點點鎮靜劑也死不了人,但嚇人的效果倒是很好,她會記住,以後或許還用得著呢。
現在一定有人在為失戀而哭泣吧,想到就讓她愉快,那個台灣女人想和她搶男人,真是作夢。
莫妮卡這麼想時,病房門被大力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剛閃過她腦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