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生踏出浴室,發現衣櫃旁邊的掛鉤上正好掛著一件和式睡袍,她立刻將它取下,毫不猶豫的換上。
還好,睡袍的下襬雖然長到拖地,行走稍微不方便,卻可以藉由腰帶控制衣襟的密合度,而且穿起來寬寬鬆松的,完全看不出她身體的曲線,就不用擔心走光的危險了。
嗯……香香的,睡袍中散發出淡雅的香味,她猜想,這件睡衣應該是他昨晚就寢時所穿的,上頭還沾留了他的氣息。
「哈啾!」風生打了個噴嚏,扶著昏沉沉的腦袋坐在床沿。
他在外頭輕叩著門。「妳洗好了沒?」
「好了。」她輕應。
東川御司端著一杯熱牛奶進入套房。
「妳為什麼穿我的睡衣?」他把杯子放在床頭櫃,當場跟她計較起來。
她剛沐浴完,雙頰紅潤,柔媚生姿,整個人間起來香噴噴的,彷若一朵嬌艷欲滴的出水芙蓉,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把持不住,而且,她還穿著他昨晚穿過的睡衣,看起來更加引人遐思。
「你拿給我的那件針織衫衣領開太低了,穿起來好暴露哦!哈啾!」她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是嗎?他沒注意到。
「那我找另一件衣服給妳穿。」
「不用了,我要穿這件。」
「不行!」看她穿著他睡衣的模樣,他渾身都不對勁。
「有什麼關係,反正待會兒就要換下來了,借我穿一下又不會怎樣!」
「我說不行就不行。」他從衣櫃翻出一件高領上衣塞給她,「換這件。」
「不要。」她硬是不肯就範。
「好,妳不換是吧?我幫妳換!」他發狠的揪住她的衣襟,大有跟她拚個妳死我活的決心。
他只是想嚇嚇她而已,當然不會真的把她剝個精光,可是,風生卻沒料到他會出此狠招,不禁急得驚聲尖叫。
「啊!非禮啊!」
「什麼、什麼!誰非禮誰?」一個不該出現的不速之客,南宮翔忽然衝進事發現場,剛好目擊到東川御司強行壓著風生施暴的鏡頭。
風生半躺在大床上,柔弱無助的掙扎,東川御司氣勢兇猛的跨在她身上,一雙魔爪正打算剝光她的衣物,整幅畫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看什麼看!轉過頭去!」東川御司大聲怒吼。
南宮翔暗叫不妙,連忙背向他們,火速往套房門口撤退。
「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目擊者準備落跑。
東川御司黑著一張俊臉迫殺到門口,「今天星期六,你沒事跑來學校幹嘛?」
「我……我來圖書館K書,順……順便把前兩天你借我的講義還你,想不到會撞見你們……」南宮翔抖著唇囁嚅的解釋。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洩漏出去,我就剝了你的皮!」他陰森森的警告。
「若……若是她自己張揚出去呢?」南宮翔被他毒辣的眼神嚇得冷汗直流。
「我照樣把你五馬分屍!」他吼得青筋暴跳。
「是,教授英明。」
「滾!」
「遵命。」南宮翔沒命地開溜,逃出研究室前,還很善解人意的把門反鎖上。
東川御司狠狠的甩上套房房門,猛然回過身,橫眉豎目的欺近她。
「你……你別過來哦!」風生緊張兮兮的往床頭櫃躲去。「哈啾!哈啾!」她的噴嚏越打越嚴重,連鼻水都流出來了。
他寒著臉逼上床沿,用凌厲的眼神下達最後通牒。
「好好好,我投降……」她舉雙手求饒。「我頭好暈,你先讓我休息一會兒。」
頭暈?他連忙伸手探向她額頭。
好燙!「妳發燒了。」
「啊……我不行了……你的床借我休息一下。」她也不管主人同意與否,話一說完,便自行鑽進絲被裡舒舒服服的躺著。
東川御司哭笑不得,實在拿她沒轍。
「嗯……」她深呼一口氣,在他枕邊裡嗅來嗅去,「有你的味道……很好,我喜歡。」
「笨蛋!別淨說些讓我心跳加速的話。」他的喉結不自然地上下蠕動。
「哈!你害羞了。」風生盡情的取笑他。
「妳好好休息,別亂跑,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風生連忙扯住他的褲子,「你要去哪裡?」
「醫院。幫妳拿退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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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東川御司不只拿了退燒藥,還有一瓶點滴,一支未拆封的大針筒,一小瓶注射劑和一支紅外線體溫計。
風生見狀,立刻鑽出被窩,一骨碌的坐起身。
「啊,我突然覺得舒服多了!」她精神抖擻的表示。
東川御司是何許人也,豈會被她這點伎倆所蒙騙。
他從醫藥箱裡拿出體溫計,替她量了一下。
「三十九度。」液晶顯示屏出現驚人的高溫。
「三十九度?!」她愁眉苦臉的哀叫。
「別緊張,打一劑退燒針就好了。」他安慰道。
「我是擔心等一下不能跟你出去看電影。」她可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要是錯失這次良機,下一趟約會之旅就不曉得等到何年何月了。
「都發高燒了還想看電影。」他拆開封口袋取出注射針筒,抽滿藥劑後稍稍推擠出空氣,針鋒亮起一點星芒,針頭沿著她白皙的皮膚,緩緩扎進血管。
「不管!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帶我去看電影,就算是午夜場也沒關係。」她很堅持。
「等妳退燒再說。」注射完畢,針筒丟棄,他替她把被子蓋好。「妳先睡一會兒,半個鐘頭後我再幫妳打點滴。」
「好吧。」風生心不甘情不願的鑽回被子裡,乖乖閉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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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睜開眼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房間裡只留下一盞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
風生有氣無力的坐起身,頭暈目眩的感覺依舊盤旋不去。
她偏過螓首,瞧見一根短針插入她左手背的血管,由透氣膠帶固定住,點滴瓶高懸在床頭旁的支架上,透過細長的導管,將淡黃色的藥水一點一滴的注進她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