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你不去工作、上班,不無聊嗎?」她連看他一眼都提不起勁兒,逕自將注意力全放在那一排排價格不菲的最新春裝上。
「那妳呢?小姐。」邵寒一手擱在衣櫃上,高挑的身形襯托出他的帥勁挺拔。
「我?」她撇嘴一笑,「我是女人,說有人養我不為過吧?莫非先生你也是被人包養的?」
呵,這倒是一種侮辱!
只見邵寒的一對眉毛髒得老高,跟著冷冷地勾起唇角笑出一道笑痕,「不,我專養女人。」
她點點頭,「那很好呀!或者是您祖上有德,遺留給你不少現金,不動產,能不工作就可以這麼揮霍,恭喜你了。」
挑了幾件屬於粉紫款系的春裝,她拿到櫃檯結帳。
店員看見她,立刻笑著接過手,剪下牌子算了算價錢,「小姐,這裡總共十六萬八千六百……就算妳十六萬五千好了。」
艾愛點頭一笑,拿出皮包正準備掏出白金卡,卻有另一張卡搶先放在櫃檯上。
「買幾件衣服送美麗的小姐是應該的。」他隱隱一笑。
「對不起。」她放上自己的卡,拿起他的遞回他手上,「我雖然讓人養,可卻不屑讓你這種人養。」
長這麼大,邵寒可說是第一次踢到鐵板,瞪著她幾乎快說不出話來。
只見她結好帳,拎著衣服準備走出去,臨出門前還轉身對他說:「沒錯,你這種凱子是有女人喜歡,但是對我而言……太膚淺。」
說著,她便挑起一邊嘴角,快樂的走了出去。
邵寒頓在當下,直到她消失在眼前他嘴裡才喃喃念著,「膚淺……」
呵、呵……這不可好玩了,他覺得女人膚淺,而她竟說他膚淺!好,她最好別再讓他撞見,否則她絕不可能再像今天這般走得這麼灑脫。
「先生,我們這裡也有最新的男性春裝,要不要看看?」店員見他一動也不動地,於是開口招呼他。
「妳瞧。」他張開雙臂,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只要是適合我的尺寸的,就全給我包起來。」
「真的!」店員像是遇到大金主似的雙眼發亮,「先生請這邊坐,我馬上為你準備。」
當邵寒花了近百萬捧了一大堆衣服出去時,他不禁想,他的確被那女人說中了,真是膚淺至極呀!
*** *** ***
「邵寒,你究竟怎麼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顏兆庭被他急電給召了來,可一到酒吧,就見他猛喝酒,一句話也不說的模樣,不禁感到新鮮。
什麼時候在女人堆中如魚得水的邵寒也會出現這種表情?
「我心情差,想約你出來聊聊,你別那麼多話行嗎?」邵寒又喝了口辛辣的伏特加。
「是喔!不說話能聊天嗎?我覺得我根本沒必要來,你只需要跟你的酒閒聊就好了。」顏兆庭開起玩笑。
「我是因為……遇見一個女人。」邵寒緩緩說著。
「女人?!」對方聽了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稀奇,「你哪天沒遇見女人了……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你哪天沒女人來找你了?」
「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他瞇起眸。
「哪裡不一樣了?」顏兆庭嗤鼻一笑,「一隻眼睛、兩個鼻子,還是五個嘴巴?」
「你別鬧了。」邵寒光火的說:「她居然不甩我!」
「啥?」他像是聽見天方夜譚般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可是女人崇拜的宙斯天神耶!」
「算了,這回是宙斯天神遇上不識貨的瞎眼女巫。」邵寒揉揉眉心。
「瞎眼女巫?她長相醜陋?」顏兆庭猜測。
「呿!你錯了。」
「那是很美囉?」
「沒錯,她不但美,而且非常亮眼,尤其她身上帶著的那股傲氣,我能斷言,她的家世必定不凡。」這問題已在邵寒腦海中思忖許久,這些年來他大小商務邀約幾乎都有現身,為何從不曾見過這個女人。
如果她也經常出入那樣的場合,對他不會沒有印象才是,或者她根本對他沒好感,所以連提都不提?
「她是誰?」
「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住哪兒。」這就是他煩的原因。
「這……台灣雖不大,可是要找到這樣一個女人也不太容易吧?」他說出邵寒心裡的想法。
「就是因為不容易,我才邀你出來喝酒,否則早去找人了。」拿起酒,他也為顏兆庭倒滿一杯,「喝吧!別跟我客氣,我請客。」
「我不會跟你客氣的。」舉起酒杯,顏兆庭笑了笑,也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才道:「那你約我來,是希望我能幫什麼忙?」
「不需要你幫忙,只要你陪我喝酒。」邵寒扯唇一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業要管,讓你找人太浪費時間了。」
「哎呀!我們以前是好同學,現在是好朋友,說這些太客套了吧?」此話一出,兩人同聲大笑。
這時候,他們突然聽見不遠處的包廂內傳出幾個女人清脆的嬌笑聲。
顏兆庭先挑挑眉,接著湊近他說:「聽見沒,想不想認識認識?」
「沒興趣,要玩你去玩吧!」他現在心情不好,要是以前,他絕不會放棄這種機會的。
他從沒忘記,十八歲時他對自己許下的承諾。即便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遊戲,但是他也必須強迫自己接受它,唯有如此,他才能發洩堆積在內心滿滿的不快。
「是你說的,到時可別後悔。」顏兆庭又問了一次。
「放心,你去吧!」邵寒微醺地對他一笑。
想想,顏兆庭這傢伙以往都跟在他身邊看他玩女人,這次他倒想瞧瞧他究竟學了幾分。
只見顏兆庭進去包廂才不到二十秒就被一群娘子軍給轟了出來,在外頭看著這一切的邵寒只能閉眼搖頭,打從心底為好友難過。
「怎麼,吃了閉門羹?」他實在很想笑,卻又不敢傷了這傢伙的心。
「裡面的女人簡直不是人。」
他像是受了刺激,邊說還邊氣得發抖,「尤其是那個帶頭的,長得是很美,可是卻恰得像隻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