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馡兒的身上有一種味道跟她一模一樣。」
聽他這麼說,關勁東深感一陣錯愕,「柳老,您是指……體味?」
「就是體味。」他點點頭,接著乾笑地說:「別笑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說這種話。」
「怎麼會,再說,有些女人的味道的確是不一樣,像是會透析人心似的。」說起女人,關勁東的經驗可豐富了。
「所以……希望你能體諒我的心情,」梆培村誠心地說。
「當初我不知道這點,否則我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激烈。」關勁東也說。
「沒關係,那這件事又要麻煩你了。」
「好,我會盡快查清楚的。」
掛了電話後,關勁東想了一會兒,於是起身拿起西裝外套便走出「關東集團」大樓外,坐上車駛往翁培齡的住處。
他在車上一直想著,她真是柳老的侄女嗎?這應該只是巧合,絕對是巧合,不會是她!
這麼蠢,又這麼癡肥的女子,會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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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住的地方,如意料中她並不在,輾轉來到徵信社,那位老闆居然告訴他她已經離職回鄉了。
離職回鄉?!沒想到她最後竟選擇逃避一途。
看過她的基本資料後,他又搭機前往南部,因為翁培齡的老家就位於高雄旗山。
依循著地址來到培齡的老家外,一眼便看見她站在門外賣冰的忙碌身影。
坐在出租車窗內,他瞇起眸子看著她快樂的在攤子前招呼客人的快樂笑臉,以及和熟悉鄰居談笑的歡樂神情,他不禁想,如果她真是柳老的女兒,會適合上層社會這樣複雜的環境嗎?
付了車錢,他走出車外,緩步走近冰店。
培齡瞧見一道陰影接近,趕緊招呼,「歡迎光臨,請問要吃哪種口……口……」她突然結巴了。
「高雄真熱,來碗清冰好了。」他居然坐了下來。
「哦!馬上來。」培齡一邊舀著碎冰,一邊發著抖問:「是不是你後悔,還是決定告我了?」
「妳真的這麼怕我嗎?」他扯唇笑望著她。
「是很怕。」她將冰遞給他,壓低聲說:「台北我都已經待不下去了,你還追來這兒不就是不肯放過我嘛!」
「妳真這麼以為?」
「本來就這麼以為。」她一雙眉毛都擰了起來。
「對了,令慈在嗎?」撇撇嘴一笑,他轉移話題。
「啊!『另詞』是什麼?我只聽過動詞、名詞。」培齡家境不好,只有高中畢業而已,念的又是附近的草包高中。
關勁東很意外地看著她,過了會兒才重新問道:「我要見見妳母親。」
「不,不要啦!求你不要跟我媽說,她……」培齡走出攤子,到他面前俯低身湊在他耳邊說:「她要是知道我幹這種事,肯定會瘋掉的。」
「阿齡呀!這男人一表人才,該不會是妳在台北交的男朋友吧?」同在一旁吃冰的張伯伯忍不住問。
他這一問出口,旁邊其它桌的三姑六婆也跟著起哄,「天呀!阿齡妳真是不簡單,瞧這位先生可俊了。」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了,妳是不是該叫妳母親出來看看人家?」隔壁林媽媽也喊道。
「你們全搞錯了,他--」
培齡正要解釋,她母親突然從屋裡走了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呀!瞧你們熱鬧的。」
「您是翁伯母嗎?」由於翁培齡與她母親極為神似,關勁東直覺就問。
「沒錯,請問你是?」
「我有件事想單獨與您談談。」他非常客氣有禮地說。
「好,這邊請。」翁母雖覺疑惑,仍禮貌性的請他進去家裡坐。
就在關勁東進屋之前,培齡抓住他擔心地說:「你千萬別亂說話。」
「放心吧!」對她勾唇一笑,他便跟著翁母進入屋內。
這時,外頭三姑六婆的聲音又響了,「老天,他會不會是來提親的?」
「很有可能,否則誰會頭一次來就要見女方父母的?」
「拜託你們別亂說了。」培齡被他們說得一張臉又紅又臊,雖然她知道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但作作白日夢似乎也不錯。
而屋內的人卻正以非常嚴肅的態度面對面著。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翁母有禮貌地笑問。
「敝姓關,關勁東。」他微微頷首。
「那您是要談……培齡的事嗎?」翁母試問。
「嗯……有一部分,但是最主要還是談關於您的事。」關勁東的眸光一湛,「您……是不是翁美齡女士?」
「你怎麼知道?!」她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她早改名為「翁嘉燕」了。
「那麼柳培村這個人您該認識吧?」
當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她的臉色倏轉蒼白,竟久久說不出話來,有的只是神情中的詫異和陷入回憶中的悲澀。
「伯母!」關勁東又喊了她一聲。
「呃,對不起。」她無措地撥撥頭髮。
「我猜您就是柳先生的弟妹?」關勁東沉著應對。
「他……他是你的?」
「一位長輩。」沉吟了一會兒,他不拖泥帶水地繼續說:「柳先生一直在找您,所以一打聽到您的下落,立即要我前來探視。」
聽他這麼說,翁母立即回道:「不需要。」
關勁東輕哂道:「我知道您還恨他,不過柳先生希望您能帶著翁小姐到台北,他會負責妳們一切的生活所需。」
「我不希罕。」她別開臉。
「妳可以不希罕,但是翁小姐呢?我看得出來她並沒受到很好的教育,思想又單純,這次之所以從台北回來,就是因為做錯了事,妳忍心剝奪她可以繼續學習,好讓她即早適應社會步調的機會嗎?」
關勁東的話語雖然說得很強悍,但卻字字擊中翁母的心窩深處……沒好好教育培齡是她內心最大的痛呀!
「這是她的命。」她閉上眼說。
「不是的,在我來這之前,柳先生說過,他手上的財產有一半是屬於他弟弟的,也就是妳和柳小姐的。」他冷靜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