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同樣是讀明星高中,還是隔壁區的男校,他們根本沒見過面,他卻莫名其妙的盯上她,熱烈的追求起她;她並不喜歡他,但是他很有才華,而且不管她一再的拒絕,追求攻勢持續了半年多,讓她終於心軟,答應跟他出去看展覽。
結果在展覽會場,幾十個臭男生跑出來,吹著刺耳的口哨,你一言我一語的,她這才知道,原來王昱凱根本不喜歡她,只是跟朋友打賭,賭他能把她這個知名的冰山美人給約出來,所以才纏她纏了半年多。
這件事讓她覺得很難堪,而這件事過後,她從此對男人這種生物更是心灰意冷。
奇怪的是,隔了六年再見到他,她卻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只覺得很厭煩,想趕快離開。
「妳還在怪我嗎?景蘭。」王昱凱低聲的問,表情很頹喪,「我不是有心的,其實到後來我真的喜歡上妳了,但是……」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請你不要再打擾我。」桑景蘭打斷他的話,冷冷瞪他一眼,轉過身往前走。
齊簡沉默地看著這一幕。他見到那個男人垂下肩膀,傷心失意的停下腳步後,還繼續失魂落魄地望著她的背影,心裡疑雲重重。這男人是景蘭的前男友嗎?他們是什麼時候分手的?交往了多久?看這男人對景蘭還是舊情難忘,一副沒用的樣子,真是讓人瞧不起,而景蘭呢?她又是怎麼想的?
齊簡幾個大跨步追上桑景蘭,雖然她仍舊冷若冰霜,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是誰?」
「跟你沒有關係。」桑景蘭一句話把他堵死。
齊簡氣壞了。這句話她剛剛也對那男人說過,怎麼,她是把他跟那男人擺在同一個等級嗎?他不悅的停下腳步,臉色鐵青地說:「妳可以回去了,我不想再看妳的臭臉,晚上十點妳再來我家。」
他說完話,轉身往反方向走。他要去開他的車,至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隨便她怎麼回去,他不必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桑景蘭愕然,見他頭也不回的往回走,輕咬住唇。他竟然這樣對她!他把她當什麼了?說走就走,還敢命令她晚上直接過去他家,她桑景蘭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而已嗎?
可惡!桑景蘭惱恨極了,想要追上去狠狠打他一巴掌。他跟女人不要臉的在屋外做那種噁心事,現在居然用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態度對她!
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又再度覺得想吐。齊簡這混蛋,當真以為她桑景蘭毫無骨氣,任他這樣玩弄在手掌心?她有股衝動,很想爽約,讓他等到天亮,可是……是她有求於他,她沒辦法不去赴約。
桑景蘭咬牙,若杏說過的話在此時浮現她腦海,她衝動的做了決定──她會去赴約,但她不會是自己一個人!
晚上十點半,齊簡在家憤怒的踱步。已經超過半小時了,景蘭卻還沒有出現,這讓他非常火大,她從來沒有遲到過,她是不是今天不打算來了?齊簡拿起手機撥給她,她很快就接起來,聲音還異常的高亢。
「喂!」
「妳在哪裡?已經十點半了!」齊簡從牙縫裡迸出聲。
「你等等,我快到了,我忘了帶你家鑰匙,能不能下來接我?」桑景蘭假裝很愉快的說,還故意對旁邊的男人說話:「你開快點,我朋友不耐煩了。」
她不是一個人?她在誰的車上?齊簡皺眉,她今天好怪,說話好輕佻,她是不是喝酒了?剛想要問她,卻發現手機已經被切斷,他愕然的瞪著手機。
很好,居然掛他電話!
在一陣莫名焦躁的驅使下,齊簡下了樓,想要看是誰送她過來。應該是計程車吧?可是聽她的語氣不像在跟司機說話,那麼是朋友了?是男是女?這問題縈繞齊簡心頭,他不耐煩的一直看手錶──她剛剛不是說快到了嗎?到底要讓他等多久?
忽地,一輛賓士停在大廈前,齊簡見到桑景蘭下了車,手上提著一堆袋子,她低頭對車裡的人揮手,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甚至,還對車裡的人拋了一個飛吻!
她走到大門前,見到他,一臉驚訝,「你真的下來等我啦!」她笑了笑,一臉不在乎,「抱歉我遲到了。」
「剛剛那男人是誰?」齊簡質問,臉色很難看。她居然輕浮的對車裡的男人拋飛吻,這根本不像平常的她,她究竟是怎麼了?
「哦,我朋友啊!」桑景蘭心不在焉地說,「你不上去?」
「哪、一、種、朋、友?」齊簡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口,沒有意思要移動。
「好朋友。」桑景蘭站到他面前,笑笑地舉高手上的袋子,得意地說:「這些都是他買給我的,我今天的戰利品。」
好朋友?!戰利品?!齊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是平常的她,但問題是,他也不知這平常的她是什麼模樣,「是今天遇到的那個男人?」
「誰?」桑景蘭一愣,隨即想起,搖頭笑道:「不是,是另一個朋友。」
另一個明友?她有多少這種「好朋友」?齊簡雙手緊握在側,一股非理性的憤怒席捲了他,「妳跟他去哪裡了?」
「不是很明顯嗎?」桑景蘭再次舉起手上的袋子,「他帶我去買東西,你要說是約會我想也行吧,因為玩得太開心了,所以不小心忘了時間。」
掃一眼她手上的袋子,齊簡一臉不屑。他都差點忘了她是多麼愛亂買東西,她跟那男人玩得很開心?齊簡開始磨牙,氣得眼前升起紅霧,她跟他在一起時可從來沒有開心過!
齊簡粗聲問她:「下午我跟妳分手後妳就找上他陪妳?」
「嗯,你到底要不要上去?」桑景蘭問。
齊簡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惡狠狠的瞪著表情平常的桑景蘭,「你們上床了?」
桑景蘭莫名其妙的看他,「這跟你沒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