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薇瞪著她,「妳別得意,妳不過是因為流掉小孩,齊簡可憐妳才娶妳。」
提到已經失去的孩子,桑景蘭的臉色變得雪白,她望著葉欣薇那惡毒的嘴臉,再也忍不下去了。「妳給我出去,誰准妳跑來我家的?妳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叫管理員上來了!」
「哼,我看妳能夠抓住齊簡的心多久!」葉欣薇的表情一變妖媚,聲音微低,「妳知道嗎?上次我們在餐廳外做得好激烈呢!」她表情陶醉,帶著勝利的笑容,「就在入口旁邊的涼椅上,他弄得我快不行了,他的技巧是我遇過的男人中最好的,他……」
「住口!」桑景蘭尖聲喊,小手握緊,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有股衝動想給這個女人一巴掌。她太不要臉、太過分了!居然跑來跟她炫耀她跟齊簡的關係,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羞辱過。
她走到對講機那裡,拿起對講機對管理員道:「有人闖進我家,請你上來趕人。」
葉欣薇站起身,看著桑景蘭蒼白的臉,覺得十分滿足,她走到大門口,回頭撂下最後一句話:「妳等著吧,我一定會把齊簡搶回來的。」
葉欣薇走後,桑景蘭坐在沙發上,將臉埋在手掌心中,無聲的垂淚。齊簡不理她,他的前女友跑來跟她示威,這樣的生活算是什麼生活?她為什麼要日復一日過著這種煎熬的日子?她結婚了,但是她比以前更寂寞,痛苦得快死掉。
良久,她抬起頭,擦掉臉上的淚,小臉上出現堅毅的表情。她不要再過這種生活了,她寧願自己一個人寂寞到死,也勝過這種日子!
齊簡幾天後,才發現桑景蘭不見了。
他向來早出晚歸,一回到家也是直接進客房睡,從來沒有跟她打過照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但是這幾天來他一直思考,覺得這樣的日子不能再過下去,他因為不想跟她分離而娶了她,結婚後過的卻是這種生活,真是太矛盾。
雖然他們有個不好的開始,但只要兩個人有心,還是可以重新來過的,他不確定自己對她是什麼感情,但是他知道,他願意為了這段婚姻努力,只是不知道景蘭是怎麼想的?他知道她很討厭他,不過如果她願意跟他談,至少就是一個機會。
這天晚上,他提早回家,卻見到客廳黑漆漆的。景蘭這麼早就窩回房間去?齊簡半覺得困惑地開了主臥室的門,迎接他的同樣是漆黑一片,這讓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景蘭還在外頭嗎?他等了好幾個小時,過了十二點、凌晨一點,她還是沒有回來,他一直打她手機,卻總是無人接聽,這讓他焦慮起來。她會去哪兒了?
她不聲不響消失的第一天,齊簡告訴自己,她可能覺得悶,跑去朋友那兒過夜去了,但是過了三天她還是沒有出現,他開始變得焦慮。她去了哪裡?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回娘家了,齊簡衝回桑家,客廳裡只有桑景蘭母親一個人在,他焦急地劈頭就問:「景蘭呢?」
魏育蓮皺眉瞪著他,一臉莫名其妙。「景蘭在哪兒你怎麼會問我呢?」
「我已經好幾天找不到她了。她沒有回家嗎?」齊簡很焦急,繼續問。
「你不會管老婆,把老婆弄丟了,現在卻跑來我家找?」桑志博從門外進來,聽到齊簡的話,冷冷的諷剌他。
「唷,你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會回家睡覺?」魏育蓮見到丈夫回來,忍不住酸他。
桑志博冷著臉,逕自走向樓梯,「我懶得跟妳吵。」
「誰希罕跟你吵?我告訴你,你不要帶著外面的騷味上床,那會髒了我的床!」魏育蓮吼。
「我寧願睡外頭,也不想上妳的床,妳可以放心。」桑志博冷冷的說完,便走上二樓。
「你這個混帳!」魏育蓮罵,讓齊簡傻了眼。
「景蘭真的沒有回來?」齊簡問,「妳想她會去哪裡了?有沒有她比較親近朋友的電話?我很擔心她。」
魏育蓮被丈夫氣著,深呼吸順順氣,而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對齊簡揮揮手,「景蘭一定又是跑去玩了,說不定還出國了,你應該知道她多愛買東西,別管她,她很快會自己回來的。」
別管她?齊簡愕然。景蘭不見了,但是她的父母一點也不關心,只當她是去玩了。他算是大開眼界了,這是一對什麼樣的父母?對景蘭毫不關心,剛剛甚至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大吵,這就是景蘭的家庭生活?風光亮麗生活的真面目?
齊簡生氣地瞪向魏育蓮,她又坐下來開始看電視,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妳女兒不見了,妳一點都不緊張?」
「我告訴你了,她一定是去玩了,你要是真緊張她,自己去找啊!」魏育蓮反過來瞪他。
很好、很好,齊簡放棄繼續追問,怒氣沖沖的離開桑家。他們根本不關心景蘭!
深夜,齊簡開著車回家,苦惱著該怎麼樣找桑景蘭。
她會去那兒呢?想起她父母的態度,齊簡火氣又上升。他不知道桑志博不但遊戲人間,甚至連父親的角色都做不好!至於她母親,跟她父親是半斤八兩,兩個人見面總是吵架,想來是不太將心神放在景蘭身上,要不是他親眼見到,真無法想像景蘭會在這樣的家庭裡生活了二十幾年,難怪她會那麼依賴奶奶,看來這個家裡,也只有她奶奶是真的關心她。
景蘭……其實過得一點也不好,她也是無辜的受害人啊!桑志博放蕩花叢,對家庭一點責任感都沒有,造成她母親在傷心之餘,選擇張牙舞爪的跟丈夫狂吵架,自然也沒有心思放在景蘭身上。
齊簡握緊方向盤,覺得自己很差勁,只想到自己吃過的苦,一心想報復,卻忘了去關心景蘭、站在她的處境想。
換個角度來說,他媽媽也曾經是她家庭生活中的第三者,間接造成了她家庭的不幸福,如果真要清算的話,他是不是也該為此贖罪?這筆攪不清的爛帳,又要怎麼樣才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