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德邊走邊說:「白天看不到什麼,晚上才好看。」
「是的!」董心湄點了點頭。「特別是天花板上的燈幕,裝上大燈就像有滿天星星,應該很好看。」
二個工作人員過來問:「禮物送來了,放在什麼地方?」
徐立德叫他放到小偏廳去。
「什麼禮物?」董心湄好奇地問。
「每個來參加生日會的貴賓,都可以得到一份精巧禮物,是一盒瑞士運來的巧克力糖。對不起!心湄,我好像沒有徵求你的同意。」徐立德連忙道歉:「這幾天我記性特別差,我應該先問問你。」
「我一定贊成的,因為會皆大歡喜。」李斯達從來做什麼都不會徵求董心湄意見,所以董心湄感到徐立德已經很尊重她。「你想得真周到。」
「我先帶你去看看那些禮物……」
四點鐘,董心湄回到徐立德為她準備的房間去,洗澡更衣,準備迎接客人。
董心湄今天穿的晚裝,是一件雪白絲緞的晚禮服,圓領口、貼身長裙,兩隻袖子用輕紗做成一片片的花瓣,花瓣一層層地疊,成為兩個大花球,
兩每片花瓣上面都釘了一顆人造珍珠,就好像兩個花球,盛滿了露珠一樣。
禮服是十分華貴、雅麗的,就是空著白皙皙的脖子,應該佩戴項練,否則便美中下足。
她已帶來了父母送的鑽石首飾,再次打開看清楚,原來是鑽石鑲紅寶石,名貴是名貴了,但戴上去就俗氣一點,不好看。如果戴一條珍珠項練,就十全十美了。但她沒有帶來,怎麼辦?只好委屈點用那紅寶石項鏈,但她始終戴不上去。就在猶豫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
進來的是徐立德,他已換上一套白色鑲銀緞的晚禮服,十分瀟灑又帥氣。
他一看見董心湄,眼放異采,禁不住地稱讚:「心湄,你好美啊!簡直像白雪公主!」
「謝謝!」
「咦?你好像不開心?」
「我正在煩呢!」董心湄走到鏡子前面。「我這襲禮服是大圓領的,空著脖子,不戴項鏈不好看,但這條紅寶石項練戴上去又俗氣又不配襯,令我很傷腦筋。」
「你認為佩戴什麼項練最合適?」
「你說呢?」心湄雖然心中有數,但也希望聽聽別人的意見。
「我個人認為最好戴珍珠項鏈和禮服的格調很一致、很適合。」
「我也是這樣想,配珍珠項鏈多清麗,但我忘了帶來。既然如此,我寧可什麼都不戴,算了!」
「心湄,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應該有幫助。」
「你已經送了我一個生日舞會這最貴重的禮物,我不能再收其它的,否則,我欠你更多了!」
「開舞會是另一件事。今天你生日,我當然要送禮物,而且,這禮物是我特別為你設計的,除了你,沒有人更適合,也沒有人可以接受它。心湄,請你……」
徐立德把一隻圓形、高身的盒子,雙手恭恭敬敬地送到她面前。
「先說好,大名貴的我不能收。」
「先不去評論價值,如果你見了喜歡,就得全部收下。」徐立德請求著:「打開盒蓋看看。」
董心湄把盒子一打開,一雙大眼睛就閃亮了。原來是一盒紅色的鮮玫瑰花瓣,她撿起其中一塊,讚歎:「好美!好柔軟!好芳香!」
「喜歡嗎?」
「喜歡!」
這時候,她又看到花瓣當中躺著一條珍珠項練,紅、白分明,正是董心湄等著急用的珍珠項鏈。
「這條鏈子,剛好配上你的舞衣。心湄,我替你戴上它。」
「但是,立德……」
「你不喜歡?」
「喜歡。」
「說好喜歡就要收下,玫瑰花瓣都收了,項鏈怎能不收呢?」徐立德拿起項鏈,一邊為董心湄佩戴,一邊說:「先戴上它,如果日後發覺不喜歡再還我。你照照鏡子看看,不是更完美、更協調、更適合嗎?」
董心湄站在鏡子前一看,徐立德的眼光真的沒話說。
徐立德看著鏡中人影,開心得合不攏嘴。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進來的是胡式芬,她穿一襲紅色舞衣,像顆火球。
「立德表哥,你果然在這裡!心湄,哇!原來你穿白色這麼好看,簡直是仙女下凡塵,難怪立德表哥第一次見你,就這樣說了。」胡式芬在董心湄左右,轉來轉去的。
「立德又送了一條項練給我。」董心湄有點過意不去。
胡式芬一看。立德表哥,那天你不是說買鑽石項練的嗎?怎麼變成了珍珠項鏈?」
「我本來是打算買鑽石項練的,但所有設計都不合我心意,反而一看這串珍珠項鏈就喜歡,真是錯有錯著。」
「為什麼這樣說?」
「我這襲舞衣,要配一條珍珠項鏈,但是,我卻把媽咪送我的紅寶石項鏈了來,但沒用呀!正在煩惱,不知如何是好,立德就送了這條珍珠項鏈來。」
胡式芬拍著手掌。「這真是最好不過子!別人送東西,極少有合自己心意的,如今自己喜歡又合用,豈不是一舉兩得?」
「但,要立德花費……」
「由他。你知道嗎?這二十七年來,他省下許多錢,因為他從來不用送禮物給女朋友,錢太多不花一點怎麼行?」
「心湄,我媽媽送你的禮物,你喜歡不喜歡?」
「姑母也送禮物,送了什麼?」
「我還未拆開,準備拿回家看。」
「我回家要拆許多禮物,先拆姑母的,讓大家看看。」
董心湄在胡式芬起哄下,拆開徐夫人送的禮物——是一個用碎鑽鑲成的大頭扣針。
「扣針!」胡式芬叫著:「是今年流行的飾物,姑母好時髦呢!」
「那天她給我看,我也說她眼光追得上潮流,她就是笑。」徐立德問:心湄,喜歡嗎?合用嗎?」
「喜歡,也合用,因為除了是美麗的飾物,還可以做其它用途,女孩子最有用了,式芬,是嗎?」
「是!看來姑母也很疼你。」胡式芬瞅著立德看:「立德表哥,你今天的禮服很漂亮!又是新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