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放開我的手!」董心湄用力一甩:「我真的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你有什麼話和胡式芬說。」
「我和胡式芬有什麼話說?我和她根本不相干。」
「我有話要問你,胡式芬可以代我發言,如果你解答不了我的問題,那我們也不用再繼續交朋友了!」
「那對我不公平,我和胡式芬一向合不來,准抬槓!」
董心湄已站起來。「你們說話時我會在場,擔保公平。失陪了!鳳姐,送客!」
「董心湄……」
董心湄硬著心腸跑向樓梯,鳳姐則和另一個女傭在李斯達兩邊守候著。
董心湄很快跑上樓梯,李斯達自然不好意思死賴著不走,他低著頭,踏出大廳。
董心湄在樓梯轉角處停留,聽見他離去的聲音,忍不住回過頭去,李斯達已經走出了露台。
她乏力地靠在樓梯扶手上.禁不住想,李斯達今晚算低聲下氣了,等她回來,又向她解釋,以前他從未對她如此優待過。
昨天碰到他,他今天就來了,算不算是討好她,向她投降?但再好也沒有用了,先要找胡式芬弄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昨天那個女孩子,她不嫉妒是騙人的……
胡式芬、董心湄,在李斯達的家喝下午茶。
胡式芬開門見山地說:「我們對你的身份很懷疑。」
「懷疑我是什麼?」
「殺手!」
「殺手?」李斯達笑起來:「打架我試過許多次,但,雞也沒有殺過一隻,更未殺過人,怎會是殺手?」
「你不認帳,我們也沒有辦法!」
「不是要怎麼認?你們怎會認為我是個殺手?因為我英偉?」
「不要開玩笑!那是因為你每次一接到電話便馬上失蹤不見人影,一去就一個多月才現身的緣故。」
「我發誓我不是殺手!」
「好!我們現在也相信你不是殺手,不過,做著比殺手更糟糕的事。」
「那又是什麼?」
胡式芬和董心湄交換看了一眼,董心湄點了點頭,胡式芬便說:「你是一個靠女人吃軟飯的應召牛郎。」
胡式芬說出這句話,董心湄很留心地看李斯達,他的面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紅,他忿怒地向著兩個女孩子吼叫:「你們是這樣看我的嗎?」
「你昨天不是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吃飯?」
「和一個女人吃飯就是做男妓嗎?董心湄也和一個男人吃飯,她是不是妓女?」
「當然不是!他們只是普通朋友,那男孩子是我的表哥,他是個成功商人,品格高尚。心湄是個大學生,也是個淑女,他們不會做壞事!」
「那我這個念完書,沒做事的,就肯定是做壞事,品格低賤?」他的鼻子、眼眶都紅了。
「那得怪你神神秘秘的,無聲無息地突然失蹤,忽然又看見你打扮漂亮地陪著個女孩子!」胡式芬是不管他感受的,有什麼說什麼。「你怎樣解釋你這一個多月,還有上次近兩個月,你在外面做些什麼?」
「我早跟董心湄解釋過了,我兩次都是替世伯做事,為了方便,我住在他們家。昨天那女孩子,是我世伯的女兒,我們下班後碰到,一起去吃飯。」
「你有時間陪人家吃飯,為什麼沒時間打電話給心湄?你一走就沒有消息,難怪人疑惑。」
「因為公事差不多辦完才有空,我已經馬上趕回來,那不是比打電話更好?」
「要我們信你,除非你把那女孩子找出來,當面向心湄解釋你們之間的關係!」
「那……那……」李斯達為難了。「那怎麼可以?根本不關那女孩子的事,何必牽連人家?」
「你不肯就算了,我們也不會強迫你,但,心湄不可能和一個吃軟飯的人交朋友,你和她只好到此為止。」
「董心湄,不要!」李斯達抓著董心湄的手。「我可以向你發誓,我不是吃軟飯的,你不要聽人家唆使!」
「李斯達,你的話是衝著我來的。好,就算是我唆使心湄又怎樣?如果你自己沒有做錯事,根本不用怕,找出證據來就可以了!」
「我暫時還找不到證據證明我是冤枉的,但是,我一定會找到,只要給我時間,但請相信我,我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
「其實——」董心湄拉開他的手。「我也不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失蹤,我受不了!」
「我不會再失蹤,我可以發誓,再也不會失蹤!」
「李斯達!」胡式芬拖起董心湄的手。「你發誓太多了,沒有人再會相信你了!心湄,我們走!」
「董心湄!董心湄!」李斯達撲過去捉董心湄的手。「不要走!我會找到證據的,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
「你找到證據再通知我們吧!」
「你還肯再見我嗎?」李斯達不肯放手。
「如果真有證據的話!」
*** *** ***
李媽送了張請柬來,說是他家少爺請胡式芬和董心湄去吃飯。
「要不要去?」董心湄問胡式芬。
「你想不想去?」
「他說過有證據便會請我們過去,我們也答應了,當然要去。」
「你仍然捨不得李斯達?」
「我覺得他對我比以前好,起碼肯重視我。」
「的確是有了進步。再說,如果他找到證據,我也想看看他的證據是什麼。」
「說不定那女孩子抱打不平,肯為他作證?」
「那就好看了!我們一起去,你打扮得漂亮些,別讓她比下去。」
「你對我沒有信心?」
「當然不是,有競爭才有進步……」
董心湄穿一條銀色吊帶軟皮裙、紫色絲絨襯衫,銀色襪子、紫色漆皮皮鞋、紫色大衣。
到了李家,胡式芬才這一次按鈴,李斯達一聽見鈴聲,便親自跑出來開門。
他穿了一件咖啡格子西裝、白色高領襯衫、咖啡色長褲,看起來好俊呢!
胡式芬笑,心裡說:這還差不多!
董心湄一看見他那深情的眼神,便已經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