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幻衣頻頻搖頭,「我不管,我要跟著你,死也要跟著你。我活著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的魂,我不要離開你,不要離開你!」
軒轅睿無言了,他沙啞道:「幼兒,你不怕?」
「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因為你會保護我,不會再讓我受半點委屈,對不對?」
一抹迷人的笑泛上軒轅睿俊美的容顏,「沒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更不會再讓你為我掉眼淚,你是我的妻,我永遠、唯一的妻。」
楚幻衣心滿意足地抱著軒轅睿,仰起小臉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軒轅睿輕歎一聲,接受了她,溫柔地吸吮著,深深地親吻著,款款地將自己滿懷的愛意與歉疚,透過唇齒相接,分毫不差地傳入她嘴裡、心裡,傳入她靈魂裡,與她銷魂、與她相合。這一刻,他們不畏烈火,眼中只有彼此。
或許是兩人的真情感動了上蒼,也或許是他們的愛火比天火更熾熱,那原本足以將兩人燃燒殆盡的火焰竟逐漸變小,終至完全沒有。取而代之的,是清涼的泉水。
而兩人依舊渾然不覺,忘我地親吻著,陶醉在彼此滾燙的唇瓣中,直到一個女子溫婉好聽的聲音響起。
「幼兒,幻兒。」
沉醉在迷情中的楚幻衣陡然一驚,忙抬起頭,「大姐,是你嗎?」
「嗯!幻兒,你和軒轅睿已經通過天火焚身的考驗,你們可以走了!」
楚幻衣一愣,「天火焚身的考驗?大姐,你是說……」
「幻兒,你到現在還不懂嗎?天火焚身是一種刑罰,卻也是一種試驗,但看受試驗者的心念而定。」
「大姐,你是說所謂的天火焚身,是用來考驗我和皇上的?」
「沒錯!其實所謂的天火,對一個背叛者而言,是一把無情火,可以燒得人屍骨無存;但對感情堅貞、信念堅定的人來說,卻如同鳳凰般,能浴火重生。所以你可以走了,從現在開始,你將不再受任何詛咒的束縛,你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個全新的楚幻衣,你可以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可是我弄丟了九鳳玦……」
「你不必擔心九鳳玦的事,九鳳玦是天地靈物,豈是說想得就可以得到的?再說,聿豐已經派人追查去了,我想過不了多久應該會有結果。」
「還有一件事……」
「你說歐陽徹和澹台明姬的事嗎?」
「是!他們兩人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答應要讓他們見到玉麒麟的,大姐,你可以幫忙嗎?」
那女子沉吟了半天才說道:「好,念在他們救你一命的份上,我就讓他們見見,畢竟麒麟四帝才是玉麒麟的真正主人。」
「還有……」那女子咦了一聲,好聽的嗓音中透出些許薄怒,「幻兒,你怎麼這麼囉嗦,這麼多事?快說!」
楚幻衣咬了咬唇,嬌羞地看了軒轅睿一眼,「如果……如果我和皇上有了小皇子,大姐,你可不可以……」
楚幻衣話沒說完,軒轅睿忍不住驚叫出聲,「幻兒,你有喜了?」
她害羞地點頭,「嗯!多虧了明姬,否則你可能見不到孩子了。」
軒轅睿高興地抱起楚幻衣轉圈圈,嘴裡嚷嚷著:「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楚幻衣尖叫一聲,小手捶打著軒轅睿,「皇上,不要這樣,人家會頭暈啦!快放我下來!」
軒轅睿緊張地摟著楚幻衣,大手撫著她的小腦袋瓜,「頭暈?要不要讓明姬瞧瞧?還是躺下來休息一下?」
她嬌俏地白了白軒轅睿,「都不要,只要你別抱著我轉圈圈就成了。」
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子禁不住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吧?再不走,只怕鳳池的水又要沸騰了!」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楚幻衣登時漲紅了臉,「大姐,你……」
「你走吧!想回來就回來,你永遠是鳳宮的人,永遠是敦煌九鳳的月天,知道嗎?至於小皇子,到時候你就等著吧!」
楚幻衣甜甜一笑,眼眶卻不覺紅了起來,站在原地遲遲不肯離開。
軒轅睿見狀溫柔說道:「幻兒,咱們回宮吧!想回來時,我陪你一起回來,嗯?」
楚幻衣點頭,柔順地將手交給軒轅睿,也將自己的下半輩子交給這個男人。
尾聲
一踏出鳳宮,迎面而來的強烈光線,幾乎讓兩人睜不開眼睛,只好轉過身互相瞧著對方傻笑。
兩人就這麼癡癡傻傻地站在路上,手牽著手彼此相望。
「幻兒,你大姐是鳳宮的主人嗎?」
「嗯!我爹過世後,大姐便以姐代父母兩職,肩負起照顧我們八個異姓兄弟姐妹的責任。」
「異姓?你是說你和你大姐沒有血緣關係?」
「不只我大姐,我們八個兄弟姐妹間都互相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彼此間的感情,卻比真正的兄弟姐妹來得親。」
這話說得軒轅睿有感而發。
確實,像他和太子雖是同父的兄弟,可彼此間卻鬥得比仇人還凶。
太子甚至幾番欲置自己於死地,幸好幻兒救了他,否則他真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兒他又問:「幻兒,你大姐一直都這麼神秘嗎?既然你們感情這麼好,為什麼她不出來見你?」
楚幻衣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搖搖頭,「我知道大姐為什麼不出來見我,但我不能說,也許有一天大姐自己會願意站出來;到那一天,我再告訴皇上你,好不好?」
軒轅睿點頭,「也好,反正我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對了,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派人到驛站駕馬車過來?」
可楚幻衣彷彿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似的,整個人呆愣地望著前方。
軒轅睿察覺情況有異,順著楚幻衣的視線看去,赫然發現在一望無垠的黃沙中,有一隊車駕正等候著。
軒轅睿認得,那是他母親孝仁太后的車駕。他頓時沉了臉,一改方才談笑風生的模樣,連楚幻衣也不覺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