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逃走!」幾乎陷入半昏迷的冷燮皇,憑著強韌意志力,使盡最後一口氣,跳了向前,將逃沒幾步的奚斯蕗猛力撲倒!
「呀!你」奚斯蕗被他牢牢壓制在地上,只能發出無力慘叫。
「這回你逃不掉了!」視線已然模糊的冷燮皇在昏迷前,一把抓住奚斯蕗,摸出幾天前烈光借他試用的小玩藝兒,就聽見「卡噠」清脆一聲響起,他硬是為奚斯蕗扣上了那只華麗無比的金手鐲。「這金鐲……若沒我手中鑰匙,就只有烈光能開……哼!我看你……還能逃到哪兒去!」
一場混亂終因冷燮皇失去意識陡然結束,奚斯蕗呆望著暈厥過去、癱倒在自己身上的偉岸身軀,慌張推開他宛如磐石般的沉重束縛,吃力逃脫。
每逃一步,那金鐲冰冷觸感就宛如冰刀刺進奚斯蕗心底……
奚斯蕗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了冷燮皇,看他那震怒的模樣,這下……她該逃到哪兒去?她要怎麼了結這一切?
她更能逃開冷燮皇的狂猛報復嗎?
第五章
花了將近兩個時辰,好不容易才將長髮重新染黑風乾的奚斯蕗,早顧不得是否會被衛兵們發現,她只知筆直衝往延靈王丹房。
不快點不行!在冷燮皇醒來以前,她要找到延靈王奇毒的解藥……雖搞不僅到底是哪一種,乾脆全部都拿一點,先帶回去再說!
為了救嫂嫂一命前來南開,可不能連自己小命都丟在這兒啊!
「呃!」才剛來到林中亭閣,連丹房的門都還沒踏、進呢!奚斯蕗急奔的步伐竟僵在當場,動彈不得。她沒有立刻轉身跑開、卻是因為她面前那位英挺男子,早一步看到她,陰鷙視線像猛獸般,冷冽地將她死釘在原地。
「蕗兒。」冷燮皇穩健步下亭閣階梯。彷彿剛才兩個時辰前的迷藥對他完全不曾有過任何效力般。「怎麼,你『見』到本王會很震驚嗎?」
即使臉上帶傷,可唇邊浮現那一彎燦笑,俊美仍足以教奚斯蕗沉醉片刻;可奚斯蕗心裡卻清楚,他那氣至極點的魔魅笑容,必定令她致命。
在她眼裡,只看到那傷痕彷彿昭告——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能退縮!把心一橫,奚斯蕗大膽決定賭上一賭。現在跑了,肯定逃不掉,既然躲不開他,她要想保命,方法只有一個裝傻到底,死不招認!
「這聲音……是冷燮皇陛下?」硬著頭皮展露了比往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嫵媚嬌艷、魅惑人心的絕美笑顏,奚斯蕗強逼自己不露出內心畏懼,安詳走向冷燮皇,銀鈴嬌笑甜膩動人。
「這次,連大王也『聽』到怪聲了?不是蕗兒多心,這宮裡,似乎不太安寧……也許有刺客潛入宮中也說不定。」
「也許不是說不定……而是肯定有刺客。」聲音不自然的嘶啞起來,冷燮皇不免暗中惱恨自己,明明就氣極決定要在今日把所有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怎麼他還會為了蕗兒輕柔一笑,瞬時息了怒火?甚而滿心愉悅?
醒來的那一瞬間,他立刻下令封鎖住南開王宮各處,務必攔截金髮小女妖以及奚斯蕗……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為了那兩個迷人影像給弄得頭昏腦脹,心兒擾動忽上忽下,夜不安枕、沮喪萬分,不僅是為了維護自己因她們導致無能的受傷自尊,更是為了尋出一個能讓自己日後獲得安詳的答案!
疑點太多,他竟沒能察覺,金髮小女妖闖進南開疆域後不久,蕗兒就出現在南開。一樣的魅惑綠眸,相仿的俏麗面容與姣美身段,更重要的是,他長年平靜無波的寧靜心海,竟同樣被她們兩人攪得波濤迭起,狂浪大作!
他自認從來不是處處留情的浪蕩男人,那麼造成他困擾的問題就必定出自她們身上——或者該說是出在「她」身上!
「大王來此,為的是?」不安的嚥了嚥口水,她若無其事的笑問。
「找人——找一個可惡至極的女人。」他步步逼近,可望見她並無半分退縮之意,不免又起疑心:莫非是他料錯?若她自始至終欺騙他,為何如今毫無懼意?「眼前的你,究竟是誰?」
「我是蕗兒,延靈王的客人,陛下不是早知道了嗎?」如今也只能祭出延靈王作為護身法寶,希望他多少忌憚延靈王,不敢動她……奚斯蕗沒被冷燮皇嚴厲神色嚇跑的理由卻是她雙腳打顫、完全跑不了!
「呀,好疼,陛下、陛下怎麼弄疼落兒了?」冷不防奚斯蕗一雙白玉柔荑被冷燮皇猛力一掐,翻轉高舉。他——果然已經懷疑她的身份了!
「再裝傻啊!我看你如何否認!證據就在此——」不能再被她蠱惑!
再度點燃沖天怒焰,冷燮皇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拉起她手腕、狂暴撩開她衣袖。
「這金手鐲就是鐵證——嗯?沒有?怎麼會沒有?」
奚斯蕗纖纖玉臂裸露在冷凝空氣中,凝脂雪膚浮現點點戰慄,冷燮皇親眼所見,除了叫他不由自主想撫弄的美艷曲線外,根本不見金鐲半分殘渣!
「陛下……請別為難蕗兒……蕗兒若犯下任何不合您意的錯誤,就請您明說吧!」晶瑩淚珠不住在美眸裡打轉,俏臉因疼痛而糾結,叫人好不憐愛,可幾乎是要啜泣出聲的奚斯蕗,怎樣也不能坦承真相討饒。
「可方纔我明明就將你看成她——」沒尋見烈光所制金鐲的震驚、加上瞧她如此楚楚可憐的疼惜撼動、以及發現他竟然粗暴對待她的自責,讓他陡然放鬆力道,雖沒放開她的意思,卻是輕柔的將她雪嫩小手拉近至他胸膛前。
看著她姣美玉臂又留下他施暴的數道瘀紫手印,冷燮皇猛然醒悟,原來他傷了蔭兒,他自己卻會百倍千倍的心痛。
蕗兒果然是他……衷心想守護疼惜、不敢輕言褻瀆的天女啊……和那個總是惹他心煩意亂的小妖女,是截然不同的哪!對那小妖女,他卻是一見著她,除了想佔有、想將她納入身下外,儘是滿腦子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