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電話後,他臉色丕變,只丟下一句「我女朋友在醫院,我要立刻趕去看!」然後就狂衝入車庫開車,留下愕然的眾人。
她當場氣結不已。女朋友?嚴大哥真的有女朋友?而且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那女人在他心底一定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她哪肯罷休,因此硬是跳上他的車,死也不肯下來,非要跟來弄個清楚不可。
在車上,她得知樹倫口中的女朋友竟是風箏,頓時更像是被打到地獄裡。為何偏偏是她?她恨死她了!難怪她接電話時,就覺得對方的聲音很耳熟。
「螢樺,妳住口!」樹倫臉色鐵青。「我現在心情很亂,而且我沒有義務回答妳任何問題!倘若妳不想被我轟出醫院,最好閉嘴!」螢樺硬要跟來醫院時,他就很反感了,可礙於雙方父母的交情,他不好直接把她轟下車,但此刻他只想快點見到風箏,絕不允許任何人又來干擾。
邱螢樺嚇壞了,立刻噤若寒蟬,乖乖地先退到一邊不敢再開口。她沒有看過嚴大哥這麼森冷的表情,那眼神凌厲得像把刀。她明白自己最好先聽他的話,免得弄巧成拙。
咬牙走到一旁,她狠狠地瞪著手術室大門。該死的風箏!不但搶走她的主播之位,竟還奪走她的男人。不,這口氣她絕對嚥不下!事關她這輩子的幸福,她絕不善罷干休!
甩開煩人的邱螢樺後,樹倫緊揪住姜佑勳,急促地問:「現在情況怎麼樣?風箏人呢,還在手術室嗎?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別急。」姜佑勳拍拍他的肩膀。「先深呼吸,你跑到臉色都發白了。風箏在電視台昏倒了,我們把她緊急送醫,醫生說是急性盲腸炎,要馬上開刀,進去手術室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盲腸炎?樹倫稍微鬆了口氣,把領帶拉松,但仍是一臉焦急。「為什麼她會痛到昏倒?醫生還有沒有說什麼?」心急如焚地瞪著手術室的門,他真恨不得立即衝進去。
這幾天他心情煩躁火爆,好想打電話給風箏,更想衝去找她,但他不允許自己這麼沒出息。
他一再地對自己說:嚴樹倫,你少去自取其辱了!風箏已經明白地告訴過你,她想重回前男友的身邊。她不愛你,她討厭你的糾纏,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原本今晚想找羅子驥喝悶酒的,不過住在天母的雙親硬是要他回家吃飯,回家後,他才發現邱螢樺和她的父母也在場。反正這是兩家的家族聚會,他也沒想太多,卻沒料到突然接到姜佑勳的電話,得知風箏出事了。
不顧眾人的愕然,他抓起車鑰匙便衝出來。誰知邱螢樺也跟著跳上他的車,不論他怎麼說,她都不肯下車,趕時間的他只好先飆到醫院來了。
姜佑勳無奈地一攤手。「我哪知她為什麼會痛到昏倒?詳細情形要問醫生啊!喂,卑鄙倫,你欺負我家的『甜心主播』喔?你不是在跟風箏談戀愛嗎,為啥這兩天她看起來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警告你喔,風箏是一個很好又很乖巧的女孩,你可不許欺負她!」
樹倫長歎口氣,頹喪地坐下來,雙掌掩住臉,沙啞地道:「是我的錯,我太急躁,給了她太多壓力……」
他好後悔,為何自己要跟風箏吵架?為何他就不能多包容她一點兒?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忽略她,甚至連她身體出問題了都不知道?他這個男朋友實在是太失職了!
表面上他們好像已經分手了,但樹倫知道自己根本還放不下她。風箏令他苦惱,可他該死地就是愛她,就是不能失去她。
再加上他自己也還在氣頭上,是以他想讓兩人都好好地冷靜個幾天,仔細思索這段感情。因為他知道把風箏逼得太緊,反而會有反效果。
沒想到,風箏居然出事了!他好後悔、好心疼。風箏昏倒前一定很害怕、很痛苦。為何那時他不在她身邊?為何他沒能好好地守著她?
「知道是你的錯就好!」姜佑勳睨了他一眼。「這次算你運氣好,有我通風報信,讓你第一個知道風箏住院了。不然啊,萬一被其它追求者知道這回事,不用到明天早上,整個醫院都會擠滿風箏的追求者,個個爭先恐後地想照顧她,趁佳人有難時大獻慇勤。你再跩嘛,再這麼繼續跩下去,到時連女朋友被人搶走了都不知道!」
聞言,嚴樹倫像是被激怒的暴龍般跳起來。「我當然會照顧風箏!誰敢搶我的女朋友,我就宰了他!」吼聲如雷貫耳,殺氣騰騰。
「嘖嘖!你小聲一點兒,這裡是醫院,不是決鬥場,不用急著展現男性雄風,捍衛疆土,小心護士過來把你轟出去。」姜佑勳看看表,站起來。「我要回去盯一個深夜時段的節目,那是新人主持的,我不太放心,先走了。」
猶豫了幾秒後,姜佑勳還是壓低聲音問:「她不是風箏的同事邱螢樺嗎?她……怎麼會跟你一起來醫院?難道你們在交往?嘿,你如果敢劈腿,我第一個宰了你!」
樹倫立刻澄清。「不,我跟她只是朋友。我們的父母是世交,兩家常常往來,但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再進一步的可能。他們今晚到我家吃飯,接到你的電話後,我立刻就要趕來醫院,但邱螢樺卻硬要跟來,我不想浪費時間趕她下車,所以只好讓她跟了。」
「原來是這樣啊……」姜佑勳放心了,但仍若有所思地看著邱螢樺。「不過,我看她對你的感覺,應該不是你所謂的『兄妹之情』吧?至少她的認知跟你不同。你最好小心處理,有些女人一遇到感情的問題就會變得歇斯底里,非常恐怖。風箏上次在攝影柵被劉曉菲劃傷手臂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可不想再看到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