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笑話?」
「他在宴會上宣佈他中意的女人就是我。」
於愷欣反應極大,「什麼,怎麼會這樣,那後來呢?」表面上她很好奇,但其實心裡卻是在竊笑著。
她回來台灣的第一件事,就是受狄爺爺與年伯伯之托,探問心玥對狄飛暘的感覺。
一個月前,狄爺爺找上她!要她幫個忙,促成心玥與狄飛暘。原本她是不怎麼贊成,畢竟狄飛暘的花名遠播,把自己的好友送入狼口,實在是有點愧對自己的良心,所以她一口回拒。
但沒想到,竟然連年伯伯也出馬了!看在年伯伯的面子上,她不得已只好答應。
但沒想到參與其中,她才發覺事情竟是如此的好玩。其實宴會那天她有在場,而且也把心玥跟狄飛暘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人家說,旁觀者清,她可是把心玥眼裡的迷惘看得清清楚楚的。當她朋友這麼多年,也沒看過她用那種迷情的眼神盯著男人看。
尤其當狄飛暘吻上心玥時,她原以為心玥會惱怒的給狄飛暘一巴掌,但沒想到她竟然只是紅著臉、羞赧的站在一旁,一雙眼睛還不時的偷瞄狄飛暘。
在知道心玥對狄飛暘有感覺時,她才放心的承諾狄爺爺與年伯伯,自己會完成他們交代的任務。
「後來他就說我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他要定我了!」原本不甚在意的她,卻在他柔情的為自己將髮絲拂在腦後時,心亂了分寸。
她簡直難以想像,在那極短暫的接觸下,她竟然會對他產生微妙的感覺,遠比那個吻帶給她的還要震撼許多,所以她才會倉促的逃離。
「很像狄飛暘的作風,據我所知,被他看上的女人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你是不是因為他而心情不好?」
「可以這麼說。」
「你氣他隨便說出不負責任的話,擾亂你的生活後就不再出現?」
「是。」她據實以答。
「你對他一見鍾情,是不是?」
「愷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存心戲弄我之後,便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每次看到他和別的女人鬧徘聞時,我的心就好痛。」她淒楚的瞅著於愷欣。
真沒想到心玥會對狄飛暘用情這麼深,他們才見過一次面啊,於愷欣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疾言厲色地道:「你有沒有想過,愛上一個這麼花心的男人,下場會如何?」
年心玥搖搖頭,「我現在才知道我這一個月以來過得那麼痛苦,就是因為愛上他,以前我對一見鍾情的事總是嗤之以鼻,不認為男女之間可以在只見過一次面之後就對彼此念念不忘。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於愷欣的話,讓她瞭解那種苦澀、心酸的感覺,就是因為她已愛上狄飛暘。
這項認知,讓她沒了主張。
聞誇口,於愷欣不由得眉心深鎖。
這下子事情大條了,狄爺爺的計劃非但沒有讓狄飛暘入甕,反倒讓心玥陷入困境。
狄飛暘啊狄飛暘,你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竟然連心玥也躲不過!
第四章
耀眼的陽光照射在透明的玻璃帷幕上,外面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就是沒有於愷欣的蹤影。
年心玥焦急地頻頻盯著手錶瞧。
愷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約她到咖啡館,已經過半個鐘頭了,卻不見蹤影?
就在她焦慮之際,拿起手機要撥電話時,眼前的座位卻被一個龐大的人影給佔去,顯然是一位男士。
她揪眉,清清喉嚨,「先生,很抱歉,這個位子有人。」一抬頭,雙眼對上的卻是一雙帶著調侃興味又深邃的眼眸。
一時之間,她完全傻住。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就坐在她的對面?
「於愷欣不會來了。」狄飛暘大方的喚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咖啡。
她瞪大眼,看著他輕鬆自如的舉止,好似她要約的人就是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並不重要。」他揶揄道:「看到我,值得你這麼驚訝嗎?」
他找上於愷欣,要她幫他約年心玥出來,卻剛好碰到她要出門。一問之下,才知道於愷欣跟年心玥約好要在咖啡館碰面。
正好,不費任何吹灰之力,他脅迫於愷欣把相約的地點說出來,他要替她出席,否則就要抖出她與爺爺和謀的事告訴年心玥。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於愷欣只好答應。
潛伏一個多月,也該是他還擊的時候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盡量製造自己花心多情的假象。在媒體面前,大方的承認誰是他的新歡舊愛,惹得爺爺一肚子的火氣,他遲遲不如他願,履行自己說出的話娶年心玥。
如今,他肆無忌憚的找上年心玥,目的就是為了再重挫爺爺一擊,讓他知道他不是他手中的傀儡,他有自己的思想及行動。
而年心玥,就是他惟一的目標。
爺爺千方百計的引誘年心玥到宴會,為的就是要讓他看上年心玥,繼而愛上她的純真與自然,但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之人,爺爺的心思,他略知一、二。
他與爺爺兩人相依為命,對彼此的個性、喜好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爺爺知道他的花心,只是因為他還沒遇到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一旦讓他遇見,真正愛上一個女人時,他可以連自由都不要,甘心的沉淪,所以才會有年心玥這一號人物出現。
年心玥是爺爺安排的一隻棋子,他清楚這其中陰謀,所以他不會讓自己愛上一個爺爺安排的女人。
他要的女人,他會自己去選,而不是事事都有爺爺插上一手。
倒霉的年心玥,只能怨她認識了爺爺!而成為他的眼中釘、囊中物。
深吸一口氣,年心玥拿起皮包。她不認為自己能保持笑容面對狄飛暘——一個強烈影響她情緒的男人。
他不預警的出現,早已讓她沒了頭緒,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看出她想逃的念頭,狄飛暘譏笑:「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連面對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