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晚上回家後,季修雲習慣會在書房待上一陣子。
為自己倒杯紅酒,有時甚至會放點輕音樂,緩和一下一整天下來緊繃的神經,所以在書房的時間,通常是他一天中最貼近自己的時間。
而走廊外傳來猶豫的腳步聲,讓向來聽覺敏銳的他,幾乎無法專心在自己眼前的書上。似乎是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躊躇,他沒有再繼續讓門外的人有困惑的機會。他走近房門,一把拉開了隔著兩個空間的那一道門。
是她,不過他也不需要太驚訝。
「爺爺交代我明天要念一本書,我想先進來找書,可是又怕吵到你……」
她吶吶的解釋,臉上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緊張。
只是季修雲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解釋,這麼晚的時間,如果她真如她說的不想靠近他,那她絕對不會選擇現在這個時間站在他的房門外,即使是書房也一樣,她應該知道自己這麼做代表的意義。
明明是來找他的,何必還編派什麼理由?
他拉開門讓她進來。
然而他的身軀卻沒有移動,高大挺拔的強壯體魄就佔據了門框一大半的位置,許潔必須很小心自己身上的T恤和短褲,才不至於擦撞到他健實的身軀。她下意識緊張的舔了舔唇邊,卻沒有想到因而讓他解讀為一種飽含挑逗的邀請。
她進入書房之內,懷疑這真的算不上一個好主意,可是找一本書應該花不上她多少時間,因為分門別類放置整齊的書目,她相信很快就可以帶著她想要的書離開,很快就讓自己脫離危險的氛圍。
可惜,還不夠快。因為她愈是心焦的想找尋,那些龐然的書籍卻又都混淆了她的視線,好像故意選擇和她作對一樣,讓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她想要的那一本。
「需要幫忙嗎?」
如果他願意的話,此時任何能讓她早點離開這裡的幫助,她都會毫不客氣的接受。
「是第七種慾望,爺爺說是藍色封皮的……」
他知道這一本書該在的位置,因為它是爺爺極其喜歡的一本書。
他一下就找到了它,從成排的書籍中挑出,但卻沒有馬上交給她,而許潔已經伸出手準備由他手中接過。
「謝謝……」
「幫你找到了書,你要怎麼樣報答我?」
「什麼?」
舉手之勞他居然還想要求回報?
「也許陪我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
孤男寡女、密閉的空間,存置在空氣中的張力,如果再加上酒精,她不知道情況會演變成怎樣不可收拾的困境。
但是季修雲向來都不接受別人的拒絕,尤其是來自一個女人的拒絕。於是他還是為她準備了酒杯,並且將紅色的酒液倒進了湛藍色的水晶高腳杯之中。
「凡事都有第一次,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經過這一陣子以來的相處,許潔也知道如果不顧從他的意,他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的,反正只要喝一小口,她就可以馬上離開這個缺乏氧氣的室內。一想到此,她很乾脆的接過酒杯,就著杯緣喝下了濃郁淳澈的酒液。
「咳咳咳!咳……」
即使只是一小口,還是讓不諳酒性的她連嗆了好幾聲。這有什麼好喝的?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就是巴著它不放?
「晚……安,咳咳……」
她放下酒杯就想離開,卻被他壯實的身軀擋住了去路。
作戲般的咳了兩聲,就以為他會相信嗎?她未免也太低估他的智商了。
「坐下吧!」看來他還不想讓她離開。「你不覺得我們共處一室,卻一點也不瞭解彼此,不是很奇怪?」
她不想瞭解他,至少不是在眼前這種危險的處境下……他眼裡吐露出的某種訊息,不知怎麼的讓她不寒而慄。
「很晚了,我想下次……」
「至少等喝完這杯酒,你不會連喝完這杯酒的勇氣都沒有吧?還是,讓你害怕的不是酒精,而是其他……」
「我喝。」
她不想聽他話裡的暗示,逞強的舉起酒杯,大口的灌入酸澀的腸胃,她的眉頭緊蹙,臉部的白皙因為酒液而顯得透紅,過多的酒紅色汁液由唇邊逸出,滑下了她的白色T恤,沾濕了她T恤裡的蕾絲花緣……
她不會明白此刻的她顯得有多誘人,她更不明白自己的舉動無疑是向他提出了邀請,邀請他的加入、審視。
他接過她遞往唇邊的酒杯,為她喝下高腳杯裡剩餘的紅酒。
他的眼神盯住她,她曾經看見過這種眼神,緊鎖住的眼神讓她湧上一股燥熱,很快的提醒她曾經發生的一切,她下意識的想逃開.雙腿卻使不上力的抖顫著。
「我……我該回房間了……很晚了……」
她拼了命的結巴,卻無法控制令人發噱的緊張。
他瞭解她的期待,這也是這類遊戲中往往令人血脈饋張的原因,它是那麼的富含想像空間,卻又很快將會獲得證實。
「我在猜想,你應該不喜歡穿衣服睡覺才對。」
「季修雲……你不要胡說,這根本不關你的事……」
她應該更強勢一點,只可惜她的氣力不曉得在什麼時候全逃光,沒有義氣的丟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眼前遽然跳動的心臟鼓動聲。
「也許不關,但我很想證實……」
一句話提醒了她危險的處境,許潔強迫自己邁開腳步,在她還剩餘最後一點控制力之前,她慌張的穿過了他的身邊,想趁空隙逃出可能引火自焚的煉獄。
而他只是伸出左臂,便輕鬆地將她攔腰抱了回來。緊執在纖腰上的力量,一點也沒有放鬆他的禁錮。
「不要碰我,離我遠一點!」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無謂的掙扎,但她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趁著還有力氣反抗,胡亂的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捶打,只可惜並沒有產生任何的作用,反而像是一種調情的曖昧。
「就我之前所知,我還以為你挺喜歡我碰你的。」
順著沾濕在她胸前的酒紅色漬痕,他撫上了她蕾絲的邊緣,沿著半弧形的曲線,輕巧的摩挲她的敏感纖細。薄薄的蕾絲裡襯,根本無法成功的掩飾被她激起的亢奮,只見尖端倏立的頂端,已經誠實的洩漏了原始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