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並沒有像她預期般的越過她走去,而是停在她的身旁。
「要不要上來?」冷若冰的笑容又從她眼前升起。
「不要!」東野長梅賭氣的說,他有錢可以買馬,她可沒有,而且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她看了心裡就有氣,有點臭錢有什麼了不起嘛,她何必受這種嗟來食。
「這樣會比較快的。」冷若冰再誘惑著她。
但她一點也不為所動,只是繼續邁著小步往前走,一點也不想再搭理他。
冷若冰歎了一口氣,他又錯估了她,她的骨氣可不比一個男人來得少,她討厭他說話的態度他知道,可是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啊!他不是笑著說話嗎?難道這樣也錯了?
東野長梅靜靜的走著,而冷若冰只好拉著另一匹馬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緩慢的步伐及踉蹌的腳步,他終於受不了的將她攔身一抱,放在另一匹馬上。
而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的東野長梅,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一下子的飛了起來,然後落到一匹馬上,她吃驚得不知怎麼辦才好,這匹馬是這麼的巨大,又不停的嘶叫著,她好害怕。
「放我下去!」她低聲喚著冷若冰。
「這樣很好啊!」冷若冰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拒絕自己的好意。
「我……」東野長梅緊咬著下唇,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會騎馬,而且在這種怪動物的身上她很害怕的。
「啊……」馬不安的蠢動了起來,讓她不禁尖叫了起來。
「怎麼了?」冷若冰被她這一聲尖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捉住她的馬韁急急的問著。
「我不會騎馬啦,快把我從這個怪物身上弄下去!」東野長梅又尖叫著。
輕輕的笑了起來,冷若冰這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是怕馬而不是怕他,因此一舉手,就將她從另一匹馬上抱到自己的身前側坐著,「這樣就可以了。」
什麼可以!東野長梅低呼了一聲,他難道不知道男女之間是要有距離的嗎?他將她這麼一放,她的背整個貼著他的胸膛,而他強壯的腿部肌肉緊貼著她的,一陣熱度緩緩的傳了過來。
「放我下去!」她不安的掙扎著。
「閉嘴,你想讓我們兩個都掉下去是不是?而且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快到杭州而已,不然以你那種速度,等走到杭州你都七老八十了。」冷若冰大聲的叫著,她知不知道這樣動他很不舒服的?
被他一吼,東野長梅不禁噤了聲不敢再開口,凶什麼凶嘛,難道她連害怕的權利都沒有嗎?
很訝異的注意到身前的女孩不再抗拒了,冷若冰很滿意的笑了笑,原來這個壞脾氣女孩怕人家對她凶,他現在知道怎麼跟她相處了。
感受到身後男人的胸膛不斷的上下震動著,東野長梅有些微怒的生著悶氣,笑什麼笑,真有這麼好笑嗎?笑死他好了!
而兩個人兩匹馬就這麼的走向遠方,東野長梅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她在思考,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要對她這樣好,她什麼好話都沒有跟他說過啊!可是他雖然有時很強硬,有時很溫和,但都不斷的幫助著她,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東野長梅問著。
「有什麼辦法?是我把你帶來的,我有責任把你平安的帶回去。」冷若冰聳聳肩,「更何況就算是一隻狗,
我也會好好的照顧它的,何況是你這種小女孩。」
「什麼?」東野長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居然將她跟一隻狗相比,而且還說她是個小女孩?「我不是小女孩,我十六歲了。」
「十六歲?」冷若冰一點也不訝異的回答,她看起來就是這麼小,「在我這種男人的眼裡,你就是小孩子,沒大人看管的小孩子。」
什麼跟什麼嘛!東野長梅瞇著眼瞪著冷若冰,他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五、六歲,跟她那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齊若愚沒有差多少,居然還以一副老男人的語氣自居著。
「我早就許配給人了,我不小了!」她不高興的嘟著嘴,不喜歡被人當小孩子看,尤其是他。
「什麼?」冷若冰的心猛揪了一下,她居然已經許配給人了,「是誰?」
「禎祥貝勒齊若愚。」東野長梅很得意的說著,雖然她跟齊若愚一點男女之間的愛情成分都沒有,可是好歹名義上她還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
「禎祥貝勒?!」冷若冰真的愣住了,他不知道她居然有個貴為貝勒爺的未婚夫婿,而這個消息竟然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等我回了杭州找到婉兒以後,我就要去找他了。」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身後的人再也不開口,東野長梅侃侃的說著一切。
「他要是你的夫婿為何不來找你?」冷若冰很不喜歡自己這種緊繃的語氣,他像是個打翻了醋醞子的男人,一口酸味。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等他知道了一定會來找我的。」東野長梅這時才發現冷若冰的語氣不再溫和,他好像生著氣,為什麼?她什麼也沒有說錯啊!
只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冷若冰就不再開口說話,他悶悶的騎著馬,然後腳用力一踩,讓馬狂奔起來,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在他懷中,因為害怕而不斷發著抖的東野長梅。
他一定是吃錯藥了,不然,他為什麼有種被奪走什麼的心情?
第三章
根本不知道冷若冰在想些什麼,東野長梅終於在到了一個小城裡的時候,才被他從馬上抱下,而且是很粗魯的,她很不高興的瞪了冷若冰一眼,卻發現他根本沒在看她。
他逕自將馬交給一個客棧的夥計,然後直接的走入客棧裡。
「這位爺,您要用飯嗎?」掌櫃的很快的走到冷若冰的身旁。
「對。」冷若冰悶聲的說著,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東野長梅見狀,也只好生著悶氣的坐在他身後的一張桌子上,叫了一大堆的東西,然後努力的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