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的。」東野長梅難過的回答著,然後轉身走向城中,走出這個男人的身邊。
這回冷若冰毅然轉身不再留戀,因為他知道留戀也沒有用,一個已是貝勒爺妻子的女人,他怎麼想、怎麼盼也是惘然,他這樣一個孤兒,一個山林寨裡的浪子,永遠沒有資格去擁有這個無價的寶貝。
◇ ◇ ◇
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東野長梅只敢偷偷的來到七里亭,她盼望好久的七里亭,可是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重回故地的欣喜,因為冷若冰離開了她。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讓他進到自己的心中?東野長梅不停的想著,在她的心裡,她真的好感謝他,能在她最艱難困苦的時候幫助了自己而一無所求;但她知道,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還有一種無以名之的情愫在她的心中,讓她很想跟著他、依賴著他。
不要再想他了!她煩亂的告訴自己,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要過,而他也不會在乎她這樣一個小麻煩,搞不好他還很慶幸脫離了她,不用再為她一天到晚擔心。
想著冷若冰,東野長梅也沒忘了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她在七里亭旁徘徊了半天,小心的問了幾個路人,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婉兒的下落,她在城中隨意的走著,希望能發現幾個熟識的人,但以前在東野府裡的下人們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她一個人孤獨的走在偌大的杭州城裡,不知道要如何安身。
冷若冰在臨走之前曾留了很多錢給她,而這些雖然足夠讓她有一段時間不必擔心餓肚子,可是長久下去,還是無法一人過活的,因此東野長梅仔細思量了一下,決定前往貝勒府,去尋找她的好朋友兼未來夫婿——齊若愚,她知道他一定會幫助她的。
「他跟東野夫人出門去了,要好幾天才會回來。」到了貝勒府前,一個總管模樣的男人站在大門外這麼對她說。
東野夫人?東野長梅不解的想著,東野府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哪一位東野小姐?
「姑娘,你找貝勒爺有什麼事嗎?也許我可以代你傳達一下。」總管客氣的說著,然後看著這個跟自己夫人一樣美的和女孩,默默的沉思著。
貝勒府中的下人們對外一向稱婉兒為東野夫人,因為這是他們的共識,要是讓外人知道東野夫人並不是東野長梅,貝勒爺的欺君之罪隨時有可能降臨,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沒關係,我知道了。」東野長梅低聲道了謝,然後又孤獨的走回街上。
她細細的考量著,如果貝勒府裡已經有了個東野夫人,那就表示齊若愚已經結婚,而且娶的還不是她,禎祥貝勒娶了一個名為東野夫人的女孩,這是欺君之罪啊!有什麼人能讓他願意背負著這樣莫大的罪名而無怨無悔?
難道是婉兒?!東野長梅靈光一閃,記得從前齊若愚到家中來時,她就看出他對婉兒有莫大的好感,然而對於這她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一向是當婉兒是她的好姐姐,雖然兩人是主僕的身份,而她也非常的希望婉兒與齊若愚能有好的結果,所以也常刻意的為他們安排相聚的機會。
如果總管口中的東野夫人真的就是婉兒的話,那所以的一切迷團就解決了,齊若愚確是可以對外宣稱他娶的人是東野長梅,因為他這樣做不僅保全了他自己,也保護了婉兒,她太瞭解齊若愚的權力了,他有絕對的力量能讓別人不再傷害她們,顯而易見的,他選擇了這個對大家都有利的方法。
輕輕的笑了起來,東野長梅知道,雖然自己再也無法待在杭州城裡,因為她會壞了齊若愚與婉兒精心訂製的保護網,但是知道婉兒沒事,並且在齊若愚的身旁受到他溫柔的呵護,這比什麼都讓她來得高興。
她會去找婉兒,但不是今天,事情沒有全部搞定之前,她必須離開杭州。東野長梅這樣告訴自己。
回頭走向她曾歇腳的客棧裡,東野長梅飯也沒吃的就躺在床上,這個時刻,她居然好想冷若冰,若是他還在,她也許可以跟著他走,在不太麻煩他的前題下,因為這樣至少可以有個伴,陪她一起度過這段時間。
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回去他該去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
◇ ◇ ◇
睡了一覺之後的東野長梅仿如新生,她現在必須為以後作打算了,她只有一個人,雖然她知道她會再回來,但那將是很久以後的事。
走出了客棧,東野長梅感到一陣涼意,入秋了,天氣是該轉涼了。
隨意的走著,她看著花花世界中的男男女女,他們為什麼都是那麼的高興?為什麼什麼煩惱也沒有?處在這些人之間,讓她更加的孤寂,也更為自己的形單影隻而自憐。
信步來到一個小客棧,東野長梅看到客棧的門上貼著的告示,她呆看了下,最後下定決心鼓起勇氣走了進去,「請問……」
「姑娘要找人還是住房?」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走進來,掌櫃很快的就迎上來親切的問著。「不是,」東野長梅輕搖著頭,「我想請問你們是不是要用人?」「姑娘的意思是……」
「我想來幫忙可以嗎?」東野長梅忐忑的問著,因為她發現在問話的時候有好多人一直不停的打量著她,這種受人注目的感覺讓她相當的不自在。
姑娘……你不適合吧!」掌櫃看了看東野長梅一身的貴氣,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來做這種低下的工作。
「我可以的,我什麼都可以做,只希望有個地方可以住下就可以了。」東野長梅急急的說著,她真的只想
存夠了一筆錢就走,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
「不妥吧!姑娘,我們這裡的工作真的不適合你。」掌櫃很為難的搖了搖頭,雖然他看得出來她很需要工作,但是他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好女孩在這裡拋頭露面,做一些低下的工作,她太美了,而他們客棧無法應付一些可能而來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