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看小女孩將浴室門關了起來,雲小光立刻撥了一個剛剛好不容易記起的電話號碼,電話在響了三聲之後,就聽到一個極為低沉的嗓音在應答著。
「請問是闕家嗎?」雲小光開始欣賞起這個人的聲音了,有這種聲音的男人肯定還算穩重。
「是,請問你哪裡找?」男人雖然禮貌的應對著,但聲音裡卻透露著焦急及些許的不耐煩。
「請問闕玉珞是不是……」正當雲小光想將事情告訴對方時,對方卻急促的喘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打斷她的話。
「不要傷害她,你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給你,只要你不要傷害她!」
「先生,你有病是不是?」只聽這麼一句,雲小光就知道對方將她當成了什麼,一個綁匪、一個擄人勒贖的綁匪!當下她的語氣也重了起來,搞什麼,她可是一片好心,居然被當成綁匪,到底誰才是受害者啊?
「你到底是誰?你要什麼?」男人急促的喘著氣,然後由他的話筒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把這個小騙子領回去!」雲小光往電話裡大聲叫著。
停頓了許久之後,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雲小光火氣一來誰也擋不住,而且她的脾氣從來也沒好過,「如果你不來領她的話,我就把她丟到警察局去,我可沒那好心來當一個免費的保姆!」
「你在哪裡?」又許久之後,男人低沉的聲音又出現在電話那頭。
「台北。」
「天!珞珞跑去台北幹麼?」男人明顯的有些訝異。
「你問我我問誰啊?明天一早如果你不來帶她的話,我發誓我一定把她丟在台北街頭!」講完了自己的地址之後,雲小光將電話甩上。搞什麼飛機,她一片好心居然被當成綁匪,然後還被人問東問西的,真是狗咬呂洞賓!
「小光,你打電話給誰啊?聲音怎麼那麼粗魯?」剛洗好澡的闕玉珞用毛巾擦著頭,坐到雲小光的身旁略微苛責的問著。
「一個朋友。」雲小光氣呼呼的說著,說完才發現自己幹麼那麼乖啊,她問什麼自己說什麼。
「哦,對了,小光,媽都忘了問你了,你有男朋友了沒?」闕玉珞仔仔細細的望著女兒。
十年了,從她去世到現在已經十年了,然而在九年半的時間中,她從來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一個女兒,但一次高燒卻讓她憶起了一切,也更加思念著女兒。
不是沒有對今世的大哥說到這個問題,但那個古板的男人居然只是用著一副狐疑的眼光看著她,然後對她說:「你漫畫書看太多了,早叫你不要看那些沒有用的東西。」
只要是有腦袋的人都知道再說也沒用,因此闕玉珞就把那些前世的記憶深深埋藏在心底,然後暗地裡調查著女兒的一切。終於,時機成熟了,她隻身來到了台北,找到了女兒,一個美麗又聰慧的女兒……
「問那麼多幹麼?該睡覺了!」她睨了闕玉珞一眼,然後將床鋪好。
「小光!」然而,闕玉珞的眉毛也皺了起來,「跟媽說話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媽不在的這幾年你都沒好好學習待人處世的態度?這像話嗎?」
「啊?」雲小光糾起一張臉,被這個小女孩突然擺出的大人樣給震住了。
「算了!」但闕玉珞卻又在歎了一口氣之後拍拍她的手,「沒關係,以後媽會慢慢教你的。」
「哦!」雲小光只覺得自己跟個呆子一樣,淨受這個小女孩的擺佈。算了!反正明天就會有人帶她回去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孩子哪根筋不對,居然大老遠跑到台北來耍寶。
「你還是沒回答媽的問題啊,你有男朋友沒?有的話要記得帶來給媽看看。」
「沒有啦,誰會要我!」隨便回答了兩句,雲小光就自己躺在床上,這麼折騰了一晚,她都快累翻了,可沒空再跟這個小女孩對戲。
「怎麼可能?媽的女兒怎麼可能沒人要?八成是你太邋遢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一定會好好的幫你看著的。」闕玉珞體貼的幫雲小光蓋好被子後,自己才慢慢的躺在她身旁。
而這一晚,雲小光什麼也沒多想的就睡著了,因此怎麼也沒有發現,其實闕玉珞整晚都沒睡,只是眼中閃著淚光,靜靜的、靜靜的看著她心愛的女兒,十年未見卻早已長大的女兒……
第二天一早,當雲小光起床時,闕玉珞已經在廚房裡忙了,「小光,媽飯快煮好了,你先去洗把臉。」
「天,這個夢還沒醒嗎?」雲小光喃喃的說著,但是她打定了主意,就算這個小女孩的大哥不來接她,她今天一定要把闕玉珞送到警察局去,天天面對一群小惡魔已經夠了,她可不想再多加一個來擾亂自己平靜的生活。
正當雲小光做著每早例行的拉筋動作時,一陣急促的電鈴聲打破了大廳的寂靜。
「小光,你先去開門,媽忙不過來。」闕玉珞在廚房裡大聲叫著。
「是,公主!」雲小光無可奈何的邁開步子,然後走到大門前,打開木門,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站在門口。「你找誰?」她懶懶的問著。
「闕玉珞是不是在這裡?」闕玉寒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卻發現這個女人的形象與他先前的猜測似乎有點不同。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橫眉豎眼的女煞星,因此他早做好準備了,為了小妹,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得闖一闖,但哪曉得眼前出現的人居然與他想像的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橫眉豎眼也就罷了,一身的窈窕及清麗,一點也不像是個壞人,只是……她身上那副遮不太住身材的衣服,實在教人看了歎息,跟個小太妹一樣!只是闕玉寒壓根也不知道,哪一個舞者在練習時,會包的跟粽子一樣?
「在,你是她的大哥?」雲小光不敢輕易的將鐵門打開,只敢隔著一道門悄悄的打量著門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