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是認真的?"
她當然不相信!
嚴聖御想了一下,想起他之前的形象的確不值得信任,他往路邊一站,扯開嗓門,"各位鄉親父老,我嚴聖御要在此昭告天下,我對水映月的一片真心是天地可表,如有……"
"嚴聖御,你住嘴!"映月上前摀住他的大口。
"怎樣?你相信我了嗎?"
"好丟臉!你離我遠一點。"映月快步離開他,她的心卻漲得滿滿,嘴角微微上揚,他是喜歡她的。
嚴聖御追上去,他懂得適可而止,況且映月本來就臉皮薄,太大膽的行為偶一為之就行,免得逼急了可是會跑得不見蹤影。
"等等。"嚴聖御拉住她,將她拉向旁邊的小販,他看到有些不錯的好東西可以買。
"這位爺,替夫人買點東西吧?"小販見有生意上門漾起了職業笑容。
"嗯。"嚴聖御認真挑選著攤上的物品。
"爺,這對銀雕耳環不錯,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手工絕不輸給大商家的商品,價錢又公道,非常值得買下來。"
"你倒是說得誠實。"
"我看爺是個內行人,不敢吹噓。"
嚴聖御買了那副耳環,隨手替映月掛上。
"非常漂亮。"他審視過後滿意的點點頭。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還送我禮物?"
"我在追你啊,希望能博得你的歡心,這是追求一個女人必須要做的事。"他要驕寵她,把她該有的幸福全還給她。
"在我身上你該嘗的甜頭不是都嘗過了,你還缺什麼?"他對她的好只讓她想到他別有用心。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
"一個月前我不得不遣送一個懷孕的小丫頭回家,在我面前她哭著詛咒那個害她落得狼狽下場的壞男人,那時候該聽的我都聽到了。"
"映月,你還是離他們遠一點,他們都把你教壞了。"
"教壞我的第一個人是你吧。"沒跟他拜堂就跟他做了所有不該做的事,娘打在她臉上的那一巴掌還在隱隱作痛。
"我不是在追你,對你負責了嗎?"
"這對耳環就想收買我的心,你也太小看我了。"她可沒那麼簡單打發。
"映月,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人帶你出來玩過?"她對出來玩或有人對她好這種事總是顯得特別惶恐。
對他的問題,映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我都一個人玩。"在水家她是私生女,別人敬而遠之都來不及,怎麼會跟她玩。而在祁莊,她是拖油瓶,也不會有人特意關照她,無聊的時候,她只能跟自己說話。
"你可以找我一起玩,我是個好玩伴。"嚴聖御提議。
映月微笑,她是找了一個好玩伴,不過──
"是你想玩什麼,我都奉陪吧。"她的鬼主意沒有他多,只能順著他的意。
嚴聖御不好意思的說:"我玩的那些你不適合,你想想還有哪裡是你想去的地方,或什麼是你想玩的東西。"
"賭博、上妓院的確是不適合一個女孩子玩。"他玩的都是一些男人的惡習,不值得學習。
"我不是只會那些,還有像品酒……"
"喝酒你會死。"
被映月吐槽,嚴聖御連忙改口,"品茶、吟詩、作對,不然比畫兩下我也在行。"他炫耀他的才藝。
映月不讓他繼續得意,她就是看不慣他明明就是個窮秀才,還要裝成大官的派頭。"品茶首重什麼?"
嚴聖御遲疑了一會兒,大聲說道:"喝。除了喝,還是喝。"
映月瞪他,"你不會就不要裝懂!"還害她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那我還會吟詩啊!"
"那我問你,『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出自哪裡?"她已經把答案都說出來,他還不會就該打。
"李白的登黃鶴樓。"
映月受不了的伸手捶打他,"你這個騙子,是杜甫的登岳陽樓記,我都已經洩題了,你還可以張冠李戴。"
"那作對呢?"嚴聖御不服輸。
映月抱著期待又出題,"最簡單的,天增歲月人增壽,這你總會對了吧?再不會我可要糗你了。"
嚴聖御果然不出她所料,又答非所問,"肚滿糟糠屋滿蟲。活得太久也不是好事一件啊。"
他一點都不認真!映月尖聲低叫:"你的專長是唬人,專門在騙我!"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嚴聖御的臉上充滿喜悅,"映月,你真的瞭解我,有了你這個紅粉知己,我這一生又有何求?!"
"我不要當你的紅粉知己,那太慘了。"映月搖頭,她太害怕了,怕她真的要養他一輩子。
"咱們去玩吧。"嚴聖御的笑臉告訴她她當定了,別想跑掉。
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其實她什麼都不用煩惱,有他在,她就有最好的保障了。
映月面如青筍,她真的甩不掉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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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一回到祁莊,就見黃春蘭等在大廳。
她娘要不是莊裡有大事發生,是很少出來見客,想不到她的晚歸還能勞駕她娘為她等門。
"什麼時辰了?"黃春蘭陰沉的盯著他們。
"亥時了。"她乖順的回答她娘別有用意的問題。
"你還知道時間啊。"
她當然知道,因為回來的路上還聽到打更聲,祁莊的門口也點上了燈,她不想知道也難。
"娘不早點安歇,明早起床會不舒坦。"娘喜歡躺在床上不動,難怪會有那麼多男人。
"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娘嗎?"黃春蘭怒道,她一聽小奴說映月還沒回來,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將映月變成一個浪女了。
不,映月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黃春蘭上前要抓住映月,卻被嚴聖御眼明手快的揮開。敢在他眼前亂來,她好大的膽子。
"你要做什麼?"
"讓開。"黃春蘭死瞪著嚴聖御,她不會讓這男人得逞的,在她還沒達到目的之前,誰也不能從她手中帶走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