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眨眨眼。他這是演哪一出拋棄戲?像演爛的悲情連續劇。
她這弱女子變成了千夫所指的負心女,而無辜的他因受不了這個打擊要去赴死亡之約?
「只不過是分手嘛,你不用太在意。」她喃喃的說。
「你知道分手是件大工程,是殘忍的割斷我的血脈。」楊掃咬牙切齒。不用太在意?她知不知道他快因缺愛而乾枯了?
「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素雲委屈的說,分手對她也是件很困難的事。
楊掃好言勸哄,「對嘛,分手對我們都虧大了,不是必要不要分啦。」
素雲一震,隨即搖頭,「不行!」
「還要分啊?你不覺得這種既傷心,又傷身,還費神的事,應該少做嗎?」楊掃垂下肩膀,他已經沒有時間再陪她耗了。
「第一次嘛,有了經驗以後就沒感覺了。」
「有這種說法嗎?」楊掃無力的歎氣。他是笨蛋,對她的智商期望太高,對她不能來軟的,他要拿出男性的氣魄,教她什麼叫男人。
素雲一見他面色冷沉,悲從中來,「哇!」他怎麼會對她那麼壞,竟然三番兩次變臉給她看?
楊掃的氣魄在她的一哭之下,破了功,又成了一尾軟腳蝦,他挫敗的再度歎氣。心愛的女人是水做的娃娃,他只能有屈自己忍,有冤自己得內傷。
「好了,別哭了,我不再逼你,等我能平安回來,我會去找你談清楚,如果不能,分不分手已經無所謂。」一具死屍不能帶給她幸福的。
素雲的鼻頭通紅,淚眼迷離,粉白的臉龐因心情的激動染上紅彩,她不知道她的表情已經洩漏她的感情,告訴他她深藏內心的愛戀。
楊掃激動又沮喪,只能狠狠的吻住她的櫻唇,聊慰自己的心情。他不想離開她,可是離開是他該走的路,他只能把希望寄放在曉音身上,盼望她能夠打破她的固執,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他放開她,沒有辦法面對她眼中的依依不捨,他會走不了。
見他不再回頭,素雲紅了眼,珠淚不聽話的落下。
她這樣做到底是錯是對?她怎麼覺得心好痛。
「那麼捨不得,幹嘛還要分手?」曉音不知何時出現,坐在床沿冷嗤。
他們兩個真當自己在演愛情悲劇啊?
「我……」素雲轉頭,不知道說什麼的垂下頭去。
「算了。」曉音也不為難她,「不能生就領養嘛。」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素雲歎道。
「那就飽嘗相思之苦吧。」她可有事要做,不能陪奚阿姨耗。
「曉音,你說什麼?」
「我不回偵探社,要暫時回我爸爸的爸爸那裡,奚阿姨,咱們這段時間不能見面了,自己多保重。」她得去履行她的承諾,去找個繼承人來給那個老頭。
他們這兩個大人除了養她、愛她之外,只會給她製造一連串的麻煩,衰得讓她離不開他們,深怕他們會像她的父母一樣不見,讓她再也找不到,害她不能不顧她的胃會壞掉,未來的生活會水深火熱,跟著他們一塊倒楣。
素雲驚愕的望著她,「那……你們都要走了……」她不知道沒有他們之後,她要怎麼過她的生活?
她已經習慣他們的存在。
曉音站了起來,毫不感傷的揮手道再見,「自已多保重。」
素雲悲傷的掉著眼淚。
曲終人散是不是都這樣的痛徹心扉?
她不要啦!
* * *
八個月又十天,時間在恍惚中總是過得很快。
素雲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上,手中的包包無力的垂著,她已經好久沒有那對伯侄的消息,她沒有去找他們,因為她怕會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抱著曉音痛哭不是一個有為的大人應該做的事情。
她想念跟他們相處的時光,更想念那個令她魂縈夢繫的男人,她好想窩在他懷中,談論著一天中的感覺。
思念的磨人比忍受別的女人肚子裡有他的小孩糟上幾百倍,也許她可以委屈一點。
可是她又怕自己做不到,到最後苦了自已,也累了別人,大家一起悲到最高點,全都跳河去。
素雲哀聲歎氣的走在馬路上,一對對的情侶與她擦身而過,她就像喝了加了黃連的苦茶,苦到無以復加。
楊掃癡望著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聽曉音說她到現在還沒有交其他的男朋友,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可以挽回她?
不曉得她願不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努力改進,雖然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糟到讓她狠心的提分手?
素雲感應的看向他的所在地,被他眼中的感情震住,無法移動腳步,癡望到他走近為止。
「嗨。」楊掃輕聲的打招呼。
「嗨。」素雲含淚輕聲的應。
「你還是一個人嗎?」
「你也是一個人嗎?」
「我想念你。」
「我也想你。」
「別再跟我說要分手了。」他不能再承受一次。
「好。」素雲投入他懷中,緊緊的抱住他,她決定這次要珍惜他們所擁有的,直到有一方想反悔為止。
「告訴我你愛我。」楊掃要求道,她提分手所造成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需要她的愛來平復。
「我愛你。」她如他所願的吐出愛語。
楊掃緊緊的抱住他思念已久的佳人。
「歡迎你回來。」她說。
「我回來了。」他說。
兩人在馬路上深情相擁。
過了一會兒,素雲的聲音從他的胸前低低冒了出來,「楊掃,這場街上的相逢是你安排的戲碼嗎?」
「曉音可是很盡責的偵探。」他咧嘴傻笑。曉音把她的一舉一動調查得很完整,而且這樣浪漫的效果好得不能再好,讓他輕易抱得美人歸。
素雲不悅的嘟起了嘴,「我被你們伯侄騙了。」他們根本就不讓她走,還害她那麼傷心,掉了那麼多眼淚。
「哈哈……」擁著她,他得意笑。
* * *
「為什麼還是不嫁給我?」楊掃氣急敗壞的問。他好不容易能從日本回來,她卻還是不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