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叔,你這一次回來,打算定居下來嗎?」
「不,任務完成後,我便要馬上回去。」寧昊穩重的嗓音,極富磁性。
「任務?什麼任務?」
「找人,只要找到她,我便要帶她一塊回去。」
找人?「他很重要嗎?」
「當然,她和我息息相關。」說畢,倏然抬頭望著瑞渝的背影,心中暗喃:俱*羅,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現在找著你了,卻又不知該如何向你啟口。
他突來的專注引來瑞汝的不解,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他所凝視之人正是姐姐。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小表叔……」
寧昊恍若入神似的,瑞汝的聲音反倒縹緲了起來,他還是在鬼谷子的提醒下回過神來。
猛一回神,他又恢復原先的自在。「小汝,我們落後了,快走吧。」
瑞汝趁機挽住他的手臂,親暱的倚著小表叔。
對甫上高中的瑞汝而言,英俊高大的小表叔根本就是白馬王子的化身、是神話故事中的太陽神,有著無人能擋的魔力,讓她傾心不已。如果小表叔能留下來就好了,最好,他能耐心等她長大……一陣幻想惹得自己開心極了。
第三章
十點,林家已呈休息狀態,僅存一盞夜燈活動著。
瑞渝的房門悄悄地被打開,在她即將入眠之際,一個人影慢慢地逼近,來人輕巧不帶聲息的跪在她的床畔邊,開口說話的聲音是她熟悉極了的嗓音。
「俱*羅,你何時才會甦醒呢?」
她一動也不動,佯裝熟睡著。良久,她突然發現小小的空間裡還有另外兩人的存在。
「明王,明妃的記憶恐怕是恢復不了了。」
雖然瑞渝感受得到其他人的存在,但卻無法聽取另外兩人的對話。
他沉默了好一會,突然開口道:「我們有更好的法子不是嗎?」
什麼東西是更好的法子?瑞渝不太明瞭他話中含意。
羅波高不確定主子的說法。「明王,你不會是想來硬的吧!」
鬼谷子立即反駁:「咱們明王才不會用那種下山爛的手段,少用你那套齷齪的想法來扭曲咱們明王高貴、不可侵犯的人格。」
「喂!鬼老頭,你少污蔑我的好意及純良的思想了。」
「純良?你的腦筋若稱得上純良,那我的思想不就是純潔高尚了?」兩人一鬥起嘴來,可有得鬧了,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煩哪,在殿內,寧昊早對他們無時無刻的爭辯感到厭煩,來到陽間,他們還是死性不改的爭個不休,他們是存心想搞翻他的寧靜世界嗎?
「你們可以住嘴了吧!你們再吵下去,我一腳將你們踢回明王殿,省得清靜。」
明王發怒了,兩人馬上噤口,不再針鋒相對。
瑞渝納悶他的自言自語,但心裡又確定,他並不是一個人唱獨角戲。他正與她看不見的人對話……這種想法教她毛骨悚然,可以感覺卻又看不見,那不是鬼是什麼?她一陣哆嗦。
寧昊想摸摸她,好感受她的存在,卻又怕吵醒她。在舉棋不定、內心交戰的同時,他終究沒能有多少的時間多做逗留。
「叩、叩。」
「姐,你睡了嗎?」
是瑞汝的聲音,瑞渝移動身子打算驚動他,好讓他有個防備或脫身離開的同時,他竟消失了。當她張開眼,咦?奇怪了,他人呢?剛剛明明……
不讓她有所考慮,門敲得更急了,她只好起身開門,讓瑞汝進來。心裡卻納悶不已,怎麼小表叔剛剛還在房內,怎能在她張眼的剎那間消失無蹤,難不成她是在做夢不成?
不對,做夢哪會這麼真,她都還沒睡著,怎可能做夢?但他人又真的不在……縱有疑問,也只有往心上擱。
瑞汝在門一打開後劈頭便問:「姐,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
見她主動的關上門又上了鎖,瑞渝便知今晚兩人得擠同一張床了。
「小汝,這麼晚了,你不待在床上睡覺,來我這做什麼?」
「姐,你陪我去找小表叔好嗎?」
找小表叔?瑞渝瞪大了眼。「你想做什麼?」
「沒有啦!不過是想多看小表叔一眼罷了。」
多看一眼?她發什麼神經?孤男寡女,又是三更半夜的。
「小汝,你瘋啦!你才高中一年級耶,你該不會喜歡上小表叔了吧?」
「姐,你不認為小表叔實在不錯嗎?」
她並未浮誇他那令人動心的外貌,瑞汝相信,只要是女人,面對小表叔這麼出眾的外表,都會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一番早熟的話令瑞渝不敢認同。「你完蛋啦,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就告訴媽咪去。」
「少拿你那一套標準來說我,我才不像你,乖乖女一個,不幫便不幫,還想拿媽咪來壓我,哼!」拍拍屁股,閃著威風的出了她的房。
「小汝,你——」
縱有十個膽,瑞汝也不敢在大家都休息的時間甩她的門,門是輕輕地關上了,但瑞渝也確信她們姐妹倆的梁子可結上了。心裡不禁埋怨起小表叔這個禍端。
打他來到她家後,他們家就產生不少異常的亂象。
父母當他是上上賓,弟妹又捧他捧上天,獨她一個人,既清醒又理智,偏偏「異常」的家人把她這個正常人當成不正常來看待。
她打算明天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否則再這樣下去,她真會瘋掉。
一大早,瑞渝便下樓幫忙做早餐,也許是太專注了,連寧昊何時到來都不曉得。
「小渝!」
辟辟啪啪的熱油聲與抽油煙機的抽風聲,完全掩蓋住他的聲音,在他連喊了兩次之後,她才知道,他人已來到她身後兩步之處,這麼的接近,頗令人不自在。
她囁嚅的喊他:「小表叔,起得好早。」
寧昊俊逸的面容上是一臉的古怪。「做早餐?」
「是呀,想吃早餐的話,再等個三分鐘便行了。」
他是不吃早餐的,不過為了他的妃子,他願意破例。
「好,我等三分鐘。」
他竟坐在餐桌前看著她工作,別說是三分鐘,就是連十秒鐘她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