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
為了怕洩漏身份,這些智慧的罪犯謹慎地以代號稱呼彼此,但是由於代號太難記,於是他們想出個聰明的解決辦法,就是每個人頭上綁著白布條,並以紅色顏料標上自己的代號,如此就可一目瞭然。
乙粗魯地用麻繩牢牢將唐暖暖捆綁,糙麻的粗繩扎進唐暖暖的肌膚,將她弄醒了。
保持原來的姿勢,唐暖暖先做個深呼吸,讓氧氣充分供給到頭腦恢復清醒,之後,她仍閉著眼睛,只能試圖感覺身體的受傷情形。
後腦勺抽痛,應該起了個腫包……右手臂有股辣麻的刺痛,可能有挫傷……腳踝有些酸痛,可能是之前扭到的舊傷復發……其餘的部分--應該沒事。
對了,身上的竊聽器還在嗎?唐暖暖緩緩挪動綁在身後的雙手,碰觸長褲後的口袋。呼--還在!只希望它沒被壓壞。
檢查完身體後,唐暖暖慢慢地睜開眼睛,環視現場一周。
「喲,老大,我們的女主角醒了。」乙興奮地報告。
唐暖暖睜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怒視著被稱為老大的男子,被白布束緊的嘴巴不停發出低咆。「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嘿嘿!你是不是在問我,我是誰啊?」老大甲蹲在唐暖暖面前。「我才沒那麼笨地告訴你,呿!」老大甲呸了一聲。
唐暖暖搖搖頭。
「那你是在問我為什麼綁你?這我就可以告訴你了。劉大是我從小的拜把兄弟,他不是因為毆打他老婆而入獄嗎?靠!他竟然敢打我的女人!」
唐暖暖瞪大眼睛。
「沒錯!他的老婆是我的女人,所以現在他出獄了,我要替我女人討回公道。」
「唔唔唔唔……」唐暖暖繼續努力地蠕動嘴巴。
「你問關你什麼事是吧?哈哈哈!這就是我的聰明所在了。劉大不是放話要你好看嗎?所以我把你綁來,同時也將劉大架來這邊,一方面我可以向你家人勒索高額贖金,事後我再將劉大和你給殺了,這下大家會以為是劉大對你綁架勒索,而且也會以為劉大畏罪潛逃,哈哈哈!你說我聰不聰明,警察再怎麼辦案,也不會查到我頭上。你看,我拿到錢,又報復劉大,最棒的是,這全不干我的事,哈哈哈!」
唐暖暖又搖搖頭。「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這女人到底在唔個什麼鬼啊?都解釋給你聽了,還一直唔唔唔,吵死人了!你是不是要問劉大在哪裡?」
又是一陣搖頭。「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還是你要問自己還能活多久?」
唐暖暖賞了他一個大白眼,繼續搖頭。「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他媽的,唔得我頭好痛!」老大甲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乙,把她嘴裡的布拿掉,我倒要聽聽唐警官到底要說什麼!」
「是。」乙趨身向前拿掉唐暖暖嘴裡的布,還偷偷地捏一把唐暖暖細嫩的臉頰。
「我說……」唐暖暖的聲音低沉瘖啞,活像被磨砂布磨過般。「你的嘴巴好臭,離我遠一點。」
「臭娘兒們!」老大甲雙眼噴火。「乙,給我掌嘴。」
啪啪啪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拍打聲劈哩啪啦響起。
滿意地看到唐暖暖的雙頰紅腫得如豬頭皮,嘴角冒血,老大甲才緩緩舉起手。
「停。給我安分點!」他大聲警告唐暖暖。
丙扯住一名男子走進來。「老大,劉大在這裡。」
「很好,接下來就是等著收贖金了,哈哈哈哈!乙,把他們兩個給我看好,我和丙出去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形。」
「是,老大。」
說完,老大甲和丙步出倉庫。
「咳咳!」咳出嘴裡最後一道血,唐暖暖虛弱地將身體靠向牆壁,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附近的聲響,捆在身後的雙手不著痕跡地扭動,眼睛看著身邊不遠處的劉大。
很明顯地可以看出,劉大全身都是血跡,應該才剛被狠狠地「伺候」過,他的半邊臉完全扭曲變形,無法辨識原來的樣貌。
「嗨,劉大,沒想到再次和你碰面,我們兩個竟然都如此狼狽啊。」唐暖暖不顧嘴角的疼痛,硬扯出一個笑容。
「哼!」劉大重重地哼一聲,把臉轉往另一邊,應了一句俗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劉大,你還好嗎?」唐暖暖關心地問。
「哼,不用你假好心,裝什麼好人!」劉大撇過臉。
「哇--還吼得出來,可見不怎麼嚴重嘛,真是可惜。」唐暖暖扼腕地搖搖頭。「老大甲真是說話不算話,說什麼要替他的情婦討回公道,我看你的傷遠遠不及你老婆的十分之一。」
「別跟我提那個賤女人!去你的!」劉大飛吐出一口口水。
「不管如何,打人就是不對!」唐暖暖義正詞嚴。
「都快死到臨頭了,你還要跟我講大道理?」劉大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有錯誤的觀念就要立刻糾正,免得一錯再錯。」唐暖暖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
「厚!我敗給你了。」劉大轉過身,不想再跟這個笨蛋女人講話。
「說那麼多廢話幹麼?給我安靜點!」乙出聲恫嚇。「我看不揍揍你們,你們是不會聽的。」
砰!砰!
劉大和唐暖暖的胸口各自又挨了一拳。
噗!劉大口裡吐出一道鮮血,而唐暖暖因為適時地往後閃躲,只輕輕挨了一下,但是嘴角還是流下幾滴血。
這時,老大甲和丙返回倉庫內。
「嘿嘿,剛剛已經和家屬通話討贖金了,接下來,我們要好好處理這兩位替我們帶來錢財的貴人了。」老大甲走到唐暖暖和劉大面前。
「乙、丙,把他們兩個拉起來站好。」
「不用了,我自己來。」唐暖暖撐起發麻的雙腿站起身。
「誰要先死呢?」老大甲的手槍在唐暖暖和劉大之間晃來晃去。
「老大,看在我們是多年拜把兄弟,我的老婆又讓你玩了那麼多年的分上,就饒過弟弟我一命吧!」劉大軟了腿,跪下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