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我來說,這是件糟糕的事情。」
任天涯的手指忽然勾起她的小下巴,漆黑如星的瞳眸緊鎖住她的,眸中含著一絲笑意。
「有些事情沒做過就隨便下結論,是不是太草率了?也許真的試過之後,妳就會發現,事情並不像妳想的那麼糟。」
他的眼神讓蓓蓓有種窒息的感覺,彷彿整個大腦都開始缺氧。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卻又沒有力氣推開他。
「你別亂動啊,要不然我就喊非禮囉,」
任天涯唇邊笑意盎然,「好啊,妳喊吧,這裡的人沒幾個人能聽懂『非禮』兩個字,更何況在別人都認定,妳和我之間有什麼特殊關係的時候,我相信無論妳怎麼喊,也不會有外人進來打攪的。」
蓓蓓的小臉漲得通紅,「說不過你這隻大色狼,快放手!」
「妳不是不要我亂動的嗎?」他繼續保持曖昧姿勢,沒有任何退開的意思,手指還更加得寸進尺地在她的臉頰上遊走。
一股又麻又癢的感覺從她臉上慢慢爬移到全身,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放大,具有絕對壓迫力的男性氣息籠罩在鼻前,一切就好像是電影常看到的慢動作,而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應該是--
大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少女的笑聲躍然出現:「嗨,蓓蓓,猜猜誰來看妳了?」
笑聲在兩秒鐘後戛然而止,連聲的道歉中有種隱忍的笑意,「抱歉抱歉,不知道你們正在親熱,我先出去好了。」
「回來!」任天涯無奈地歎氣,「明子,難道妳不知道進別人家的門時,一定要先敲門?你們野川家好歹也算日本的名門望族,難道沒人教妳起碼的禮節嗎?」
蓓蓓十分詫異地向身後的門口張望,見到來人後,不禁驚喜地叫出來:「明子?妳怎麼會來!?」
「來替老闆辦事,聽說妳在宮裡,我就逼著鴻飛帶我來見妳。不過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招人討厭了。」明子做了個俏皮的擺手動作,「請問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該禮貌的時候不知道禮貌,現在就別裝了。」任天涯狠狠瞪了她一眼,問道:「妳老闆呢?」
「有事,還沒來,過幾天到。」
「還有誰和妳一起過來了?」
「沒有,就我一個打前哨。」眼一瞥,明子看到床上那個超大的玩具熊,張開雙臂高喊道:「哇塞!太棒了!」然後就撲了過去--
蓓蓓急得也倒向床上,緊緊抱著狗熊喊著:「這是我的!」
明子笑著去扯狗熊的腿,「借我玩兩天,我最喜歡這種填充玩具熊了。」
「不行!」蓓蓓又將狗熊往自己懷裡拽了拽,「妳要是喜歡自己去買,不要和我搶啦。」
可憐的狗熊被人扯住四肢向兩邊拉,幾乎快要拉變了形,連正在「欣賞」兩個女孩上演大戰的任天涯,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幫蓓蓓將狗熊奪回來,一邊數落明子:「欺負一個病人算什麼。」
「哇,你們倆聯合起來欺負我,把我當外人啊!」明子高叫的時候,展鴻飛正巧走進來,明子立刻拉住他的胳膊,「鴻飛,你認識我這麼久,都沒買過禮物給我,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展鴻飛被問得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買禮物給妳?」
「死木頭!」明子在他耳邊大喊了一聲,表情好像很受傷的樣子。
任天涯忙將展鴻飛拉開,「有事找我?出去說。」
兩個女人同時對著兩個男人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又相視一笑,
「好啦,看到妳沒事我也很開心,不能多待了,我還要去拜見國王,要不然又要被人罵沒規矩了。」
明子笑著抱抱蓓蓓的肩膀,「再見啦,我們未來的小王妃。」
「什麼王妃?別胡說八道!」蓓蓓的臉紅得像蘋果一樣,抓起床上一件東西就想砸過去,突然發現她抓的是那個大狗熊,又心疼得收回了手。
真糟糕,看來和任天涯的關係是越纏越亂了。到底要怎麼辦才能掙脫開這團亂麻,順利逃生啊?
第六章
「我傷還沒好呢,你們的國慶幹嘛非要拉我去參加?」施蓓蓓愁眉苦臉地坐在化妝鏡前,看著自己被化得五顏六色的臉,向任天涯提出嚴重抗議。
任天涯站在她身後,從鏡子中看著她的表情,今天他臉上的微笑比平日多了幾分光彩。
「只是想趁機帶妳看看我們雷斯潘的風光,非常地漂亮。」
他問向一旁的化妝師,「化好了嗎?」
幫施蓓蓓化妝的,是任天涯特地從英國請來的某化妝品牌的頂級化妝師,她退後一步,回答:「好了,王子您覺得還滿意嗎?」
「為什麼要問他滿不滿意?該被問的人是我吧?」蓓蓓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件商品,被人隨意挑選問價似的。
不過不管心中再怎麼不舒服,有件事實卻又不得不承認--今天的她非常漂亮,比起平時散漫隨意的樣子,多了幾分嫵媚和高貴,讓她幾乎不敢相信鏡中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錯。」任天涯點點頭,由衷地讚賞。「還好沒把妳化成妖艷型的,現在這個樣子我最喜歡。」
「誰要你喜歡啊。」蓓蓓對著鏡子裡的他吐吐舌頭。
其實她必須承認的第二個事實就是--任天涯今天非常非常地帥。
他穿著一身軍服,筆挺的軍裝將他本就挺拔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更加高挑。俊美的臉本有幾分陰柔,卻因為軍裝的英武而使得兩種氣質的結合達到了完美的統一。掛在腰畔的長劍,讓他看上去像是中古時期的騎士,隨時準備著去營救被惡龍囚禁的公主……
等等,她怎麼開始對他的魅力想入非非了?她可不要成為拜倒在他軍服褲下的一員。
「怎麼?是不是也意識到我長得其實挺不錯的了?」他笑著走向她斜前方,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結果她的臉一下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