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姚毓安已經沉沉睡去。
當尹愷辰深夜回到家時,訝異地望見她就這麼縮成一團地睡在自己的床上。
有多久,他不會這樣看過她安詳的睡容?手克制不住地撫上她柔嫩的臉頰,摸到的卻是一道道未乾涸的淚跡。
誰惹她哭了?她不是應該快樂地跟常浩在一起嗎?
思及此,尹愷辰有些粗魯地搖了搖她柔軟的身子,啞聲道:"起來,你怎麼會睡在這裡?"
揉了揉紅腫的眼,姚毓安嚶嚀一聲,卻沒睜開眼睛。
"算了……"他替她蓋上棉被,以免她受寒著涼,就逕自走進浴室淋浴。
在床上的姚毓安被水聲吵醒,才知道他已經回家。她瞄了眼手錶,沒想到已經是凌晨一點。
"你去哪裡了?"她起身敲著浴室門,忍不住要問。
雖姚毓安的嗓音大半被水聲掩蓋,但尹愷辰還是知道她已經醒來了。
"有話等等再說。"
"我不要,我就要現在說。"她一鼓作氣地推開浴室的門扉,立刻見著了他結實光裸的胸膛,以及令人臉紅心跳的下半身。
"你做什麼?!"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尹愷辰第一個反應是立即衝過去阻止她。
沒想到這樣的動作,卻讓兩人靠近得更加暖昧。
咬嚙著下唇,姚毓安大膽地摟著他的腰際,將自己的衣物也沾得微濕。
"放開我,你會感冒的。"他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我不放,我怕我現在放開了,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最後一句,她小聲得有如蚊蚋。"抱我,現在就抱我。"
她激切地主動吻著他的唇、頰和光裸的每一處,企圖挑起他的慾火。
她雖然不懂什麼調情的前戲,但她至少看過不少小說,漫畫,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尹愷辰是個正常的男人,而眼前挑逗他的女人又是他日思夜想的對象,他怎麼可能不為所動?
"你這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有什麼下場?"
"我知道,我就是要它發生!"既然他都可以和別的女人做,為什麼唯獨她不行?
辛筱琳也說過,男人都會有想抱心愛女人的衝動呀!
"你真可惡!"他逐漸褪去潮濕的外衣,讓火熱的大掌包覆她的身軀。
"啊……"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過姚毓安全身,她顫抖了下,不禁自口中送出嬌吟。
"冷嗎?"溫熱又略帶租糙的掌心在她身上游移,點起一簇簇的火苗。
"不,好熱……"她感覺被他撫摸過的地方就快要燒了起來。
尹愷辰抱起她幾近全裸的身子走至床上,肌膚相貼的奇異感覺,讓姚毓安內心洋溢著安心與幸福。
壓近她,確認她已經有足夠準備接納他時,他一個挺身,將自己與她合而為一。
"呀!"突來的痛楚讓姚毓安痛呼失聲,但眼角留下的淚珠,卻是最珍貴、幸福的象徵。
接下來一連串的刺激律動,將兩人帶上了前所未見的天堂。
直到姚毓安沉沉地睡去,嘴角都還掛著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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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寒冷的空氣侵襲著姚毓安光裸的身子,她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往尹愷辰身邊靠去。
沒想到他卻冷淡地將她推開。
她不解地望著他,"怎麼了?"
"你昨天怎麼會突然跑過來?"點了支煙,他別開視線。
"因為我想見你。"
"想見我?為什麼想見我?"他輕嗤了聲,"你不是正跟常浩打得火熱?"他像個興師問罪的丈夫。
"你別胡亂說話。"撥了下微亂的髮絲,她不瞭解昨晚的甜蜜怎麼會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事實擺在眼前。"他攤開今天的早報。
第一張的頭條新聞正是報導兩人感情日漸穩定,各界都在猜測何時兩人才會結為連理的新聞。
"這不是真的。"她搖搖頭,拉緊了懷中的棉被。
"如果這都不是真的,那什麼才是真的?"他擺明不信任她。
"你還不瞭解嗎?我對你的感情,才是真的呀!"
"安安,你變了。"他突然道,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以前的你總能維持好我們彼此的空間與自由,不會像現在這樣咄咄逼人。"
"我累了,現在這個有真感情的我才是我。"他們理念真的差太多嗎?
"你讓我感受到壓力。"他其實不想這樣傷她,但話就這樣從口中說出。
看見報紙報導她跟常浩的消息,他不想承認自己嫉妒得快發狂。
就因為他不能給她一個承諾一個約定,所以她就去找別的男人在一起,那麼之前她所說的愛不都是謊言?
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禁想要傷害她,用她最在意的事情傷害她。他不會給她任何海誓山盟,因為那對他來說是廉價的。
是任何一個男人給得起,她就會毫無條件接受的,那還有什麼意義?!
"呵,壓力……"姚毓安笑了,笑得毫無生氣,笑得像即將凋零的花。"如果我付出全部的感情,最後只換來一句'壓力',那麼我認了。你就繼續去找不會讓你有壓力的女人好了!"
她將一個小東西擲到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尹愷辰撿起那小東西一看,原來是莉莎遺留下的耳環
"再見。"她起身離開床,不在意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好像靈魂已經抽離了軀體,自顧自地穿上衣服。
"你要去哪裡?"
"回家,我說過,這裡不是我的家。"
曾經她認為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那麼現在呢?
她已經無家可歸了吧……
尹愷辰想開口挽留她,卻始終拉不下身段,開不了口,只能從窗外望見她孤獨地消失在街角。
而姚毓安狼狽地回到家後,原本是不想吵醒家人的,卻沒想到姚心兒早就已經起床了。
"你回來啦?吃過早餐沒?"
"我不想吃……"
"身體不舒服?"看著她蒼白的面容,姚心兒有些擔憂。
"心兒,你談過戀愛嗎?"姚毓安將自己拋到沙發上,悶悶地落下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