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會要的。我剛才說過,妳我的現況,和我喜歡妳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將她攬進懷裡,手滑過她的長髮,停在她的腰際。
但是,她沒有甜蜜滿溢的快樂感受,只覺得危險,只是,那雙眼睛為什麼要這樣看她?那使她舉步維艱。
「闕弦喬,」她離開他的胸懷,向後退。「我會愛一個人,愛一個制度下認可的人,如果你不能,就放開我,愛你,不是我的工作範圍。」
她看著他瞬間轉黯的臉,不畏懼的直視他,就在此刻,她必須要鼓起勇氣拒絕他,因為第六感告訴她,那是僅有的可以遠離他的機會。
她毅然轉身,一步步的走下樓去,走出他的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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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心從沒覺得日子如此難挨過。
只要闕弦喬沒有外出的行程,她就全身神經緊繃,再也不能像之前堂而皇之的與他對抗、以觸怒他為樂,也不敢放膽不來上班,因為她心知肚明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對她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依舊冷漠少言,甚至很少再叫她做任何瑣事,讓她已經閒到絲毫沒有打混摸魚的樂趣了。但就算他不說話,她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悅」,他像座強大的磁場,強烈的散播著他的情緒,影響了靠近他的每個人,連小伍都開始戰戰競競,沒事絕對不在他跟前多停留一秒鐘。
她不明白自己對他的吸引力源自何處,所以只能安慰自己,也許再過一陣子,等他新鮮感過了,也許就會放過她了。
於是,他們每天都在作無形的「冷戰」,她盡量避免與他四目相接,以免咖啡灑出來更多,他對她的率性也自此視若無睹、不置一詞。
只是很微妙的,她也失去了平日的戰鬥力,走路不再蹦跳如昔,當他視她為隱形人與她擦身而過時,心頭竟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
因為失去了戰鬥動機,她竟然「乖」了起來。
當她開始穿上套裝、挽起長髮、穿起半高跟鞋,一身標準的上班族裝扮出現在公司時,再度吸引了眾人訝異的眼光,但她還是沉甸甸的開心不起來,因為「那個人」依舊不為所動,瞧也不瞧她一眼。即使她中規中矩的將文件遞給他、咖啡小心翼翼的端放桌上,他的注意力也沒有從手上的公務轉移到她身上過。
她真的快被他僵持的毅力逼得喘不過氣來了,她不想生氣,倒想哭,一點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整她,縱使多數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卻明白得很他就是在懲罰她。
這一天她將一迭厚厚的會議記錄工整的放在他桌上,看了他如常嚴謹的表情一眼,暗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站住。」
咦?她沒聽錯吧?她可是什麼手腳也沒動,難不成他良心發現,準備將她這根眼中釘放生了?
她展開了得到救贖的笑容,欣喜的轉過身面對他。
他面無表情,倒是願意看她了,注視著她等著「下旨」的渴望眼神,冷冰冰的開了口:「妳不必這麼辛苦的改變妳自己,我喜歡妳不是因為妳現在這副模樣,而是妳對自己原則的堅持。」
她呆楞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收起桌上的文件,不再多說什麼就大步踏出辦公室,把她晾在一旁。
她回到座位,將頭上髮夾拿掉,讓長髮披散,踢落腳上彆扭的包鞋,叉開小腿,伏在桌面上,對自己只有兩個字的評語--愚蠢!
看來她的「刑期」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之後,她連續三天沒見到他進辦公室,那若有所失的悵然竟蔓延到讓她開始坐立難安,她勉為其難的走到黃秘書辦公室,吶吶的開口:「闕先生這兩天不進來了嗎?」
黃秘書頭也不抬。「妳不知道嗎?他到泰國去四天,明天也不會進公司啊。妳混得還真徹底,連老闆的行程都不知道!」撇撇嘴白了她一眼。
她沒有回嘴,低著頭回辦公室--謝銘心妳該高興啊,這樣不是很好嗎?一個人多快活!
第四天,他的確沒有進辦公室,她竟如往常,無意識的將咖啡端放在他桌上,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四周的景物。她不再覺得冷調,只覺熟悉,如果有一天離開了這裡,她會再回想這裡嗎?
她抱著靠墊,斜倚在扶手上--會吧!起碼她會想念這張沙發,五十萬的沙發的確太浪費了,但真的很舒服啊!她總是不由自主趁他不在時在這打盹,就像現在,最適宜的安眠條件都有了,她也因內心多日的消耗而累了,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人會在意這個全公司最閒的人在做什麼。她不睡又能做什麼呢?就算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也沒有人會發現吧!
她合上眼,緩緩讓睡意滲入腦海,像第一次到這裡應徵時一樣,安然自在的進入無夢的海洋裡,不知所終。
當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意識逐漸浮現時,她並非因睡夠了而精神奕奕的醒來,而是鼻端瀰漫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揮之不去,且隨之而起在唇邊肌膚上的酥癢感讓她再也不能覺若無物、處之泰然的睡下去。
她眉間輕皺,慢慢睜開眼睛。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五官在她上方俯視。
她以為是夢影,重新又閉上眼,但又一個實際的膚觸落在她的唇上,輕輕吮舔,她再度睜開眼,夢影在吻著她。
她驚坐起,他就坐在她身畔,含笑凝視她,不是夢!
他們沒有說話,靜靜的互望著彼此,他仔細拂開她臉上散亂的髮絲,柔聲道:「我想,我一定是第一眼看見妳睡在這兒時就喜歡上妳了!」
她眼眶霎時染了濕意,用力吸了一口氣,想減緩他帶來的衝擊,但還是不能讓起伏的胸口和緩些,她緊閉雙眼,拚命遏止那不該有的情潮上湧,結果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一直以為可以若無其事的讓兩人回到原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