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很快將茶撤走。
謝進深知闕弦喬不喜他人干涉他的行事,但事關女兒未來,即使出言不遜仍得挑明了說。「她七歲前都是跟著她外婆,我的事她一概不清楚,她高興做什麼,只要不是光怪陸離,我很少阻擋她,就是因為我最終還是希望她能安定幸福。現在我老了,不奢求什麼,你也清楚得很,不單是這個事件,往後還有層出不窮的事都會影響你們。」
「我不怪你這麼說,畢竟你是銘心的父親,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讓她受任何影響的。」他兩臂盤胸,點到為止的微笑。「即使你不同意,我還是要定她了!」
「我知道你若執意如此,誰也改變不了你,然而若她將來痛苦,你能放了她嗎?」謝進試圖作最後的努力。
闕弦喬銳眼一抬,忽然露出一口白牙敞笑起來。「進叔,你會不明白嗎?在愛情裡,快樂和痛苦不是並存的嗎?」
謝進再也笑不出來,他沒有上樓去看女兒,直接就離開闕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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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弦喬走進臥房時,已是深夜十二點。
這幾天因為謝銘心都在老宅養傷,所以他應酬一結束,無論多晚都會回這裡過夜,台北市區的房子已經空了好一陣子。
他脫下外衣,站在床畔看著熟睡中的謝銘心。
她側蜷著,長髮遮蓋住面頰,身上是簡單的一件式家常衣裙,裸露的四肢傷痕已逐漸淡化,地板上躺著一本她睡著後掉落的書。
他將書拾起置放床頭,調弱燈光,再看她一眼後,便回身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十分鐘後他淋浴出來,她已經坐在床上,揉揉惺忪的睡眼,慵懶的看著他,帶著迷糊的笑。「我睡著了,本來想等你的。」
這幾天她都睡在客房,並沒有與他同床,除了她的傷不能碰觸頻繁外,她也不想去承受宅裡僕傭異樣的眼光,即使他們早已訓練有素對主人的行事必須視若無睹、聽若罔聞,但她還是選擇單獨的起居空間。
他坐到她身邊,輕撫她近日已稍微圓潤的粉頰,笑問:「妳有話告訴我?」
「嗯!」她眼睫垂下、抿著唇,通常她出現這種表情時,必然是有難以啟齒的要求,他心臟緊縮了一下,抬起她的臉輕促道:「說吧,是不是想回去了?」
看她頓了一下,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怕爸爸擔心。再說,也不能老待在這兒,我得去找工作了。」
「妳想離開弦天?」他笑容消失了。
「你不會還要我還債吧?我知道你之前根本就是想整我。」她嬌嗔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想我開心嗎?我不適合做助理或秘書這類工作的。」
「我會想念妳的咖啡的,而且我想隨時見到妳。」他啄吻她一下。
「你會膩的!」她也撫著他的面頰道,「你不用為我做太多,我沒有那麼脆弱,我還有願望沒達成呢。」
他想起初次在辦公室會面時,她毫不避諱的說著她未來的計劃,他記得她泛著光釆的眼神,但是她的願望裡卻沒有他。她並不是依賴性重的女子,這一點或許是多數男人的渴望,但對他而言卻是項隱憂,那代表著她隨時可以振翅而飛,不會被輕易掌握,當然他也就無法顧全她的安危。
思及此,想徹底得到她的渴望油然而生,他再次輕點一下她的唇。「妳是愛我的吧?」她不再提及分手的事,是對自己的感情妥協了嗎?
她臉微紅,「你有疑問嗎?」
「我想聽妳說。」他的唇擦過她的唇,低語著。
「是!」她沒有忸怩,也不再羞澀,她認真地對他道:「我是愛你的,那晚當我決定跳下看不見的黑暗時,我確定自己是愛你的,那是獨一無二的念頭,很糟對不對?」
他靜默了幾秒,內心有股浪潮在波動。「愛我是件很糟的事?」
「是啊!那代表我的心靈再也沒有自由了,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想到你,不管是甜、還是苦,那還不糟嗎?」她做了個頹喪的促狹表情。
他再度靜默,時間比方才久了些,讓她懷疑自己說錯了什麼,正待要開口,他突如其來以吻封緘住她的唇,他的吻下的力道很重,熱烈的索求使她嚇了一跳,她仰倒在床上,身上隨即承受了他覆蓋的重量,她情不自禁回應他的熱情,摟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一隻手沿著她的大腿往上移,技巧純熟的輕撫著她年輕的肌膚,她意識到他想進行的是延遲了許久的愛的行禮,雖知是早晚的結果,仍不免僵住,停止了響應。
「銘心,妳是我的不是嗎?別害怕。」他在她耳邊輕哄。
他的溫柔降低了她的忐忑不安,她知道他在意她的程度遠超過她的想像,也因而讓她提不起勇氣離開他。她想,無論未來是否渺不可及,此時他們無庸置疑是真心相愛的,就讓她沉溺在當下吧!也許有一天,他會為了她而改變也不一定,現在又何必太過憂慮!
她輕推開他,起身跪坐在床上,溫柔的凝視他,「是!我是你的,你可不可以也只是我的?」她沒忘記他有其它的女人。
他也坐起來,長指摩挲著她的頸子,愛憐道:「這一點我能為妳做到。」
她眸中頓時生輝,嘴角逸笑,低下頭,兩手執起裙襬,朝上掀脫,在昏黃的燈光下展現出他渴望已久的軀體。
他抬起手指,帶著不曾有的喜悅,覆在她鎖骨上,漸進下滑,感受她的每一吋肌膚,最後停在圓潤的胸脯,視線卻忽然集中在胸下的一點上,他移動手指,按在她肋骨部位。「妳有個胎記,我現在才注意到。」
她淡笑不語,他專注的眼光讓無肌膚之親經驗的她赧然,他視線移回她的臉上,兩手握住她的腰。「銘心,我一定要讓妳永遠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