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鷲?」銀鷹思考著,其實進了天蠍幫這麼久,他根本沒見過黑鷲與閽羅。鐵鷹說得沒錯,如果金鷹真的失手的話,對他也沒有壞處。
「我說對了吧?」
「這……」
「不用說了,其實我說得對不對,我們兩個都心裡有數。」鐵鷹笑道。「你去告訴金鷹,女人挑中他了,期限三個月。」他說完便大步離開了大廳。
銀鷹沿著狹長的走廊來到底端的房門前,那個房間上掛著一個雕刻得十分逼真的紅色鷹頭。
隨意地敲敲門,銀鷹便開門走人裡頭,金鷹的房間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雕塑品,大部分都是雕刻十二生肖之類的。
「有事嗎?」一個滿臉鬍髭、身材短小的男人停下手中正在雕刻的東西問道,他就是金鷹。
「鐵鷹的僱主要求換人,指定你。」
「鐵鷹失敗了嗎?」
「沒有。」
「這次要殺什麼人?」金鷹的眼睛瞇了起來,手中鋒利的雕刻刀不停地揮著。
「季舞彤。但她受到了影幫的血蛟堂堂主衛翼的保護。」
「啪!」
金鷹手中雕刻的老虎頭應聲而斷。
「衛冀?」
「沒錯。」
「鐵鷹是存心要我死是吧?」金鷹冷聲道。「我知道,你出去吧!」這筆帳他記下了。
「那話我傳到了。」銀鷹轉身走了出去。
在銀鷹走後,金鷹看著手中斷裂成兩塊的老虎頭,這意味著什麼?他離了兩年多了,從沒有發生過這種事,而現在……
鐵鷹你真狠!金鷹在心中想道。
自那一夜之後,季舞彤晚上就常到衛翼的房裡報到,不過衛翼始終都沒有理睬她,只是坐在床上想事情。
叩叩……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衛翼不用猜也知道是季舞彤,他沒有答話,季舞彤便自動推了門進來。
「哈羅,我又來和你道晚安啦……」由於有了那一夜的「經驗」,季舞彤明白衛翼的聽覺可能已經到了非人的境界,所以也不用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了,因為再怎麼放輕音量也沒有用,衛翼的警覺性太高了。現在的她,乾脆正大光明地敲門進入,也可以省些工夫。
「有事嗎?」衛翼淡淡問道。
「你怎麼每次都說這一句話呀?沒有新的嗎?」季舞彤搖了搖頭。
「我和你說很多次了,一個女人別在半夜隨便進入男人的房間。」衛翼再次提醒她道。
「怕我被你偷襲?」季舞彤眨了眨眼。
衛翼搖了搖頭。
其實季舞彤覺得該害怕的應該是衛翼才對,因為他才該怕被她偷襲,她現在都自封為「女色魔」了。
「喂,你別不說話嘛!」季舞彤走到衛翼的身旁,偎著他。
衛翼不動聲色地移開了些。
咦?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奇怪,有免費的「嫩豆腐」給他吃還不要?季舞彤的眉頭皺了起來,難不成他當她是瘟神是嗎?
季舞彤將身子再偎進衛翼一點,再試了一次,但是衛翼還是移開了些。
「衛翼,你有病是不是?」季舞彤不悅道。
「沒有。」
「為什麼我貼著你時,你要移動?」
「男女授受不親。」
天呀!這……這是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人想法如此「迂腐」,而且還是個男人?
「哈哈哈……」季舞彤忍不住爆笑出聲。
衛翼的眉揚起來,不悅地看著季舞彤。「那麼好笑?」
「是呀……哈哈哈……」而且她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由女方來說會好一點。
「這是為你好。」
「但是我喜歡你。」
「季老不會同意的。」這也是衛翼心裡的憂慮,其實他也挺喜歡季舞彤的,不過他的身份……雖然現在已不算是黑道之一,在警方那裡沒有任何的案底,但是季諧行也不可能將寶貝女兒嫁給他。
「這關我老爸什麼事?」
「別忘了你是他疼愛的女兒,我是雙手沾滿血腥的男人,他不會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衛翼緩緩說道。
季舞彤聽了衛翼的話後,覺得自己好感動,原來衛翼真的對她有感覺,不是自己在那裡「肖想」,他只是怕她老爸不同意,所以才會不理她。
衛翼看季舞彤沉默了許久,以為她已經想開了,於是便揮了揮手。「你瞭解就好,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季舞彤給打斷了。
「嗚……我好感動……沒想到你是這麼為我著想……我自己都沒有想那麼多……」季舞彤實在太感動了,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流,那種浩大的聲勢,足以媲美海水倒灌。
衛翼覺得自己快被季舞彤給打敗了,他實在不曉得季諧行是如何教出這種寶貝女兒的。
他伸手移到床頭櫃的面紙盒裡,抽了張面紙遞給季舞彤。
「嗚……謝謝……」一張面紙很快地便被她的淚水浸濕了,她伸出手要衛翼再抽一張面紙給她。
衛翼再抽了張面紙給季舞彤,反覆這個動作三次後,衛翼乾脆將整盒面紙塞給季舞彤,她要用多少全隨她高興。
「你對我真好……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溫柔的人……」他只是冷硬了些,不擅表現自己的情感,用對她最好的方式來對待她,而那種方式就是疏離她。
「別哭了。」衛翼的手舉了起來,遲疑了下,才拍拍季舞彤的肩,安慰她。
「我老爸不會反對的。」從小到大,她說的話,老爸沒有不聽的,季舞彤就不信這一次會例外。
「會。」
「你沒什麼不好的。」季舞彤抬起哭得亂七八糟的臉說道。
「我以前是個殺手。」
「但現在不是了,我老爸不會介意的。」
「—定會。」
「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嘛……」
衛翼搖了搖頭。
「沒想到你也喜歡我,我真的好高興。」季舞彤像只八爪章魚一般,整個人攀住了他。
「放手。」
「不要咧!」季舞彤耍賴地搖著頭,並且「好色」地偷摸了衛翼一把。
「請移開你的手好嗎?」季舞彤的手放肆地偷摸了衛翼的胸膛,衛翼覺得身體有些燥熱起來,更何況她現在還「黏」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克制不住自己……那就有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