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愉快的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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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蘇立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沒來得及說啥,只有等著乖乖掏錢付帳的份兒。

  離開維也納森林,王瑩潔因為吃疼而狠狠甩開他的手,「陸修棠,你可不可以注重你的禮儀?」他到底吃錯什麼藥?一臉的大便。

  陸修棠狠狠的睞著她,一想到她方才與那男人那些頻繁的小動作,心裡充斥不快,索性彎身將她一把扛上肩,大跨步的朝車子走去。

  「欸,你在幹什麼啦——放我下來,陸修棠——」她錯愕的沿街抗議。

  打開車門將人扔進車裡,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動作一氣呵成。

  「這位先生,你確定你是陸修棠吧!怎麼野蠻到這種地步——」撫撫散亂的發,王瑩潔惱火的瞪著他。

  陸修棠心裡不快,極度不快,發動車子,駛離維也納森林,往別墅的方向而去。

  「停車——」車門上鎖,她狠狠的打了他手臂一掌,留下清晰的血紅掌印。

  他依然故我,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嘴抿得死緊。

  他為什麼要生氣,他為什麼要不高興?這女人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可偏偏那是控制不住的情緒,洶湧得幾乎要把他給徹底淹沒,心一窒,他按住喇叭,那刺耳的聲音跟隨車速一路狂奔。

  「陸修棠,你馬上給我停車,酒醉駕車算什麼玩意兒,你不想活了你請自便,我還沒對我的人生厭煩。」王瑩潔扯著喉嚨挑釁的朝他耳朵吼去。

  見他壓根不理自己,她又死命一吼,「酒醉駕車是錯誤的行為,我是你大嫂,長嫂如母,你最好把我的話聽進去,要不然我會要你好看。」雙手往胸前一交叉,氣憤難平的深呼吸了起來。

  忽爾,他緊急煞車停往路邊,幾聲抗議的喇叭聲從後頭傳來,隨即呼嘯而過,他無暇理會,側過臉瞪著她。

  「看什麼看?」

  「喝酒開車有錯,難道不守婦道就沒錯?」他把她的抗議回吼回去。

  她放下雙手:「你說誰不守婦道?」

  「妳認為車子裡有誰需要守婦道?」他重重捶了方向盤一拳,「我大哥才剛死,即便他辜負了妳,那也不是他所願意的。所以,妳可不可以暫時收斂妳的澎湃情感,他不過才離開人世一個多月,當妳拿著他的金錢去揮霍的時候,難道妳對他沒有一點的歉意或懷念?」他瞅著她,半晌,訕訕說:「好,就算沒有好了,可不可以請妳為他留點尊嚴?因為全台灣誰都知道妳王瑩潔的鼎鼎大名。」

  王瑩潔噘著嘴,仍是怏怏不樂的翻著白眼。

  「深更半夜不歸,跟個男人在酒館打情罵俏,那只信封,該不會是這個月的豢養支票吧?」他的口吻嚴厲。

  這傢伙真像個吃醋的男人,她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兩人對峙。

  瞧他在意的模樣,很難叫人不去懷疑——他,喜歡她,忽地,她大笑起來。

  「哈……」她笑得眼淚幾乎要飆出。

  「妳笑什麼?」陸修棠不悅的睞她一眼。

  「呵呵……」她依然狂笑不止,好半天,才強忍住傾巢而出的笑意,「我說小叔,你的想像力還挺豐富的,我還以為你的世界沒有想像這個字眼存在。」用手指拭去淚液。

  「大嫂,妳究竟懂不懂我說什麼?!」他發現這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

  「懂,我當然懂,這世上要我不懂的東西,還真是不多。」她仍不忘誇耀她的聰明。湊上前去,撐起手臂,她手肘輕鬆的跨擱在他肩上,「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對有啤酒肚的男人沒這麼喜愛好嗎?」媚眼一睞,風情翩然。

  「不喜歡?」不喜歡就可以這樣小動作不止,那若真喜歡呢?陸修棠的臉色沒好看多少。

  「欸,你應該聽聞過我的背景來歷吧?」

  「孤女。」言簡意賅。

  「那就對啦,那個胖子不過是我育幼院的死黨,你真是想太多了。」她瞅著他,手指冷不防的刷過他的下顎一捏,十足的挑逗。

  撥去她的手,他感覺自己的怒火下降百分之五十,可,心還是覺得怪,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覺得自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晶燦的眸睞來,發現他面色依然凝重,她竊竊的扯著嘴角,他呀!真是道德正義感過頭嘍!可好玩,就是這樣的男人才叫人喜歡。

  「小叔,你下個月第三個星期日有空嗎?」

  「有事?」他凝重的呼吸著。

  「當然有事,不過,先不告訴你,把時間空出來給我就好。」她整個身子放鬆的往椅背上倒去,「啊,又困了。」不甚優雅的打了個呵欠。

  那些自然的動作他全看在眼底,免不了又是一陣不安。

  須臾——她問:「怎麼了?」察覺他的目光。

  「沒事。」收回視線,陸修棠重新激活車子,這回車速和緩許多。

  「小叔,忘了告訴你,剛剛那只信封裡頭真的是一張百萬支票。」隨即又呵呵大笑起來,沒天沒地的笑,笑得差點駕鶴歸西。

  她發現,看著一臉正氣的小叔氣得嘴角抽搐,她竟然只有高興兩個字可形容。

  睞了她一眼,他完全說不出話來,他甚至懷疑這女人有情緒上的不明瑕疵,說不準改天得送去醫院看診。

  笑聲終止不過幾分鐘,王瑩潔當真卯起來睡,睡得大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態,陸修棠不得不甘拜下風。

  不過,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以後他得更嚴格看管她的行徑,絕不准她如此放肆,畢竟,她是大嫂,陸家的一份子,短時間內還是得受拘束的。

  第七章

  舅舅突然邀宴,陸修棠基於禮貌,還是忙裡撥冗的去了一趟。

  「表哥,你來了。」施振凱打開門相迎,「爸,表哥到了。」

  「舅舅,打擾了。」他對著聞聲而來的施啟銘得體的說。

  其實記憶中,他跟眼前的舅舅一直存在一種疏離,雖然他是亡母的唯一的兄長,理應是最親的,可是他卻覺得有道鴻溝阻在他們之間,說不出的弔詭,一直以來他們也只是維持著禮尚往來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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