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愉快的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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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雍哥哥,背我。」女孩叉起腰,轉而命令他.

  氣喘吁吁。不忘揉揉孩子的頭,「妳總算來了,歐陽念了我整整三個小時。」他注意到陸修棠,「這位是……」

  「搖錢樹,我帶他來搖錢給大家,待會看歐陽怎麼拱他,最好把他的支票本全拱光。」王瑩潔戲謔的說,伸手一推,把陸修棠頂在前方走去,身邊的孩子們簇擁著,一陣熱鬧。

  孤兒,這名詞離他好遠,所以他不知道孤兒的生活是怎樣的光景,失恃失怙,他只有困頓悲涼的想像。

  「苦不苦?」他突然回頭問。

  她一怔,看了他半晌,忽爾燦爛一笑,搖搖頭,「孤兒沒什麼不好,我們自有一套生存的哲學,至於苦不苦……當人都苦,重要是能夠釋懷。」

  陸修棠在這兒像個外人,看著他們沒有大小之分的融洽,心中有個部分被溫暖融解了……

  他獨自走在這窄小的育幼院,不消幾分鐘,這收納無數孩子的領土就這麼被逛盡了,眼一抬,一棵大榕樹在不遠處隆起的小丘上,有個殘破的畫面閃入腦海,好像在很多年以前,有個女人也曾經抱著孩子,站在那樹下眺望著什麼。

  他快步的走著,越過了天真的孩子,越過由社區媽媽善心組成的眾多攤位,他站在小丘上,回頭看著育幼院,好熟稔的感覺,有一種棲息在懷抱中的感覺,或許,在襁褓時,他真的曾經到過這裡。

  人群中,他看見王瑩潔開懷的大笑著,那雙眼睛彎成了月,孩子們把她視為孩子王,跟前跟後的簇擁,陽光下,那珍珠色的唇彩輝映著她的臉色,粉嫩嫩的柔美。

  怎麼辦?他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她投注了太多曖昧的情愫,有時他是嫉妒,嫉妒她身份證上配偶欄的人,有時他是害怕,害怕面對關係的改變,他瞅著,心裡晦澀不已,終末,索性背過身去。

  「唔,算你聰明,知道這裡是個好地方。」

  一抹聲音突然竄出,他回過身去,王瑩潔笑著順勢拋了一罐礦泉水來。

  他接住,冰涼涼的,正好和緩他的澎湃。

  他旋開瓶蓋,王瑩潔蠻霸的搶過,重新送上一瓶完好的,他沒抗議,重新再旋開瓶蓋就是,或許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包容她的一切了。

  咕嚕咕嚕,她仰頭灌著,一派的帥氣,他不免看癡了她的姿態。

  腦中一個很想吻她的念頭萌生,冷不防,他伸手拭去她頰鬢的汗,那叫人憐愛的觸感透過指尖再度來襲,他心缺了角似的差點潰堤。

  「怎麼了?」王瑩潔發現他的目光變了。

  倏的縮回手指,他掩飾窘態的喝著礦泉水。

  她存心不讓他逃避,站在他面前,「幹麼不說話?」

  「沒事……咳。」忽地嗆著,他咳得滿臉通紅。

  她覺得好笑,連忙伸手拍著他的背順氣,「你在心虛對不對?因為我發現你剛剛的表情似乎……」

  他拉下她的手,「似乎什麼?」一臉嚴謹。

  慧黠的眼一眨,輕吐幽蘭的說:「似乎有想吻我的衝動。」揶揄的睞著他無處躲藏的困窘。

  陸修棠一僵,臉色發赧,想要故技重施,又擔心再嗆水,只得狼狽的別過臉。

  可王瑩潔存心不給他好過,在他面前站定,逼得他眼睛不管怎麼躲,都是她窈窕美好的姿態。

  望著,深深的凝望著,忽地,她踮起腳尖,在他冰涼的唇上落下一觸。

  他一怔,傻了許久沒有響應,只是不可置信的瞅著她,內心則澎湃不歇。

  她咬著唇,一面惱他的無動於衷,一面又為他的癡愣而覺得好笑。他真是這世上最ㄍㄧㄥ的男人了!

  她又再度踮起腳尖,這一回,她還沒觸碰到他的唇,雙臂就被緊緊的揪住,整個人往上一提,他落下一吻烙印在她的唇上,隨即稍稍離開她。

  他瞅著她,有種克制又想放肆的糾葛,忽地,他猛的將她推開,她的背撞上了榕樹,還來不及抗議什麼,他的唇又再度落下,激烈又纏綿的吻著,舌齒親暱的碰觸。

  如果可以,他希望將這女人揉進自己體內,永遠的依存。

  如果可以,她希望緊緊的攀住這寬高的身軀,安靜依靠。

  分開的剎那,彼此心中都有絲遺憾浮現,他的唇上沾著她的唇彩,她抬高手,用指腹抹了去,他倏的握住那手,放進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在她抗議之前,拉著她從小丘上一路奔下。

  可不可以什麼都不想?可不可以什麼都不掛念?管她是大嫂還是誰,他只想要她,單純的想要擁有這個女人……

  那晚的維也納森林,他們一同出現在吧檯,Hermit把愉快的寡婦放在她面前,把Martini放在他面前,然後把那個角落留給他們。

  藍色的空間中,幾抹孤寂的靈魂突然起身舞動,在Narcissus的鋼琴聲中擺動著,小小的空間自動格出一個範疇,讓想動的身體加入。

  王瑩潔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回眸一掃。

  「去跳舞。」

  不等他多說什麼,她霸道的拉著他,直往那個地方加入,她緊緊的抱住他,臉貼在他襯衫敞開的胸膛,這一刻,他們什麼都不想,只想著彼此。

  James驚訝的張著嘴,眼尖的Kin扔過一顆櫻桃,止住他的發問,Hermit低頭掩飾嘴邊的笑容。

  人潮散去後的寂靜,清晨,Kin在吧檯前小酌,一根點燃的香煙裊裊散散,Narcissus睞了他一眼,依然緘默的喝著屬於自己的那杯酒。

  忽地,Kin咧嘴一笑,順手捻熄香煙,走去鳥籠前逗弄鳥兒一番,提起鳥籠推開門往外走去。

  Narcissus端著酒,跟著起身走去。

  「Narcissus,你說,牠們會如何?」

  Narcissus抬超眼看著Kin,冷冷的吐出一句,「牠們是鸚鵡,不是賽鴿。」

  Kin一哂,「但我相信牠們的靈性,每一個生命都會在某個時刻發出一種歸來的招喚,響應這股招喚的力量就是一種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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