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兒子的性子,冷然也不想破壞父子感情。
「好啦,老三、小四就你們兩個結伴去。小四你得多多照顧老三,別讓他給賣了,還幫他數銀子。」
冷浪雨高興的跳了起來!「老爹你放心,我會幫忙一起數的。」說著,拉著冷拓海衝出了大廳。
這四個兒子是生來氣他的嗎?他怎麼老是要為他們收拾爛攤子?冷然摸摸花白的山羊鬍。雖然老二回報過不少消息回火龍堂,但沒提過他看上管府的千金呀!看來他得上管府一趟。這,別英雄當不成,反而變成過街淫蟲,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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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管紅月的傷勢不能長途奔波,冷御風和狄劍晨在縣郊租了一處民宅。
趁著午夜兩位姑娘家都已經休息之際,冷御風和狄劍晨坐在院子裡聽著唧唧的蟲聲,迎著初秋的微風納著涼。
「劍晨,幫我件事。」冷御風看似輕鬆的搖著扇,內心卻是沉重無比。
「二爺,請說。」狄劍晨跟冷御風的交情如兄似弟、生死與共。
狄劍晨的父親是火龍堂裡的鏢師,父親跟著老堂主冷然到處走鏢,從小狄劍晨與娘親就住在火龍堂的堂口中,跟著冷家四兄弟一起習武、一起唸書,冷家人從沒有把他當作外人:他們的感情雖親如兄弟,只是秉持著上與下的禮數,他還是尊稱冷家四兄弟一聲爺。
「動用我的火龍令。」他拿出小小的火龍令牌。
火龍令。
火龍堂裡有四支火龍令,分別在四位堂主身上。
火龍令既出,火龍堂各堂口莫敢不從。
四位堂主一旦使用了火龍令,便得拿條件跟老堂主冷然交換,無論老堂主提出什麼樣的交換條件都得遵從;若敢違背條件,將背負著叛堂欺祖的罪名而被逐出火龍堂。
「為了管姑娘?」狄劍晨的話雖不多,卻也是個聰明人。
雖然他帶走了管紅月,可總不能要她明不正言不順的跟著他,就算要遠走天涯,也得把一些瑣事給安排好。
冷御風點了頭,在生死兄弟面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劍晨,你讓探子去查查,趙群會使出什麼手段?無論是對付管家還是對付火龍堂,我都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光靠他一人的力量絕對不能成大事,況且他這麼懶的人,放著現成能動用的人力不用多傻。
最好是忙翻外頭的人,他才能在這裡好好照顧紅月的傷。
雖然紅月胸口的傷已經結痂,不過生死關卡這麼走上一回,也大傷了元氣,再加上這些日子的勞心,讓原本就已經嬌瘦的她,更顯得弱不禁風。
他得好好補償她、好好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二爺,我馬上去。」
「還有,老堂主可能氣瘋了,幫我請堂內的大老勸勸他,千萬別讓他老人家把我逐出堂門,我可不想這麼快就沒靠山。」最好能吃得飽睡得暖,天天抱著紅月睡覺,那該有多好!
「二爺,值得嗎?」狄劍晨不懂向來以利益為重的二爺,如今竟會執著到如此地步。
「這輩子再也遇不到比她更讓我覺得值得的人。」他的眸光閃動,因為她的愛、她的勇敢、她的癡心。
「萬一老堂主拿火龍令要脅你?」
「要脅我放棄紅月?」
狄劍晨點頭。
「那更簡單,我就等著被逐出火龍堂,反正我銀子賺得也夠多了。」他從不杞人憂天,就算被逐出家門,他還是可以裝傻的回去,頂多賴著爹爹不放,就不信爹爹真捨得將他踹出門。
狄劍晨無可奈何。二爺從小就是這種性子,臉皮厚得跟城牆一般,他真是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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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過沒幾天,狄劍晨帶回了消息。
「趙群報官了,官府派出衙役四處在找尋管姑娘的下落。」
冷御風緊握管紅月出汗的掌心,「別緊張,我會有辦法的。」
狄劍晨又繼續說:「趙群倒是沒有對管府報復,一樣的生意往來,一樣的貨物進出,目前瞧不出有什麼變化。」
冷御風點了頭,「至少是衝著我來,這樣我也安心許多,不愧是趟群,還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子。」
「奪人之妻、誘拐良家婦女,這罪名要被判多重?」管紅月哆嗦著嘴問。
「放心,不會有這項罪名的。」冷御風轉而問狄劍晨:「劍晨,我記得銅林縣的縣老爺跟火龍堂是有交情的。」
狄劍晨答:「幾次的開倉賑災都是讓火龍堂的車隊運送的。」
「那好辦。我自動去投案,免得縣老爺以為我畏罪潛逃,還要他勞師動眾出動官衙,就太過意不去了。」
一聽到「投案」兩字,管紅月慌了!不顧狄劍晨和芬芳都在廳上,轉身就投入冷御風懷裡。「不行的!」
狄劍晨和芬芳見狀,很有默契的默默退出大廳。
「我雖然可以帶著你一走了之,可是事情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讓縣老爺弄明白,否則這一逃,我們不但成了通緝犯,一輩子都得在外逃亡,還會累及無辜的火龍堂及管府一家老小。」說來說去,他寧可上官府走這一趟,也不想日後麻煩叢生。
「萬一縣老爺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你捉拿入獄?」她真心感動,這麼大的一個罪名就這麼扣在他身上,而他還能這般的無關緊要,為的也只是讓她安心。
「他要抓我,我不會逃嗎?難道你還認為我是三腳貓的功夫?」想必這件事已經沸沸揚揚在銅林及長安傳開,如果說得動縣老爺,那是再好不過,如果說不動,就只能當縮頭烏龜了。
「只要有你在身邊,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願意和你去。」
「不管怎樣,銅林和長安我們都待不下了,等你身體完全康復了,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就算縣老爺能放過他,不用律法來制裁他,但輿論的壓力也絕不會放過他和紅月。他是男人倒無所謂,但女人的名聲最為重要,還是別讓那些閒言閒語來擾亂紅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