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風這次沒用扇柄警告,直接一個拐腳踢上冷浪雨的小腿腹,冷浪雨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趴倒在地。
「哎呀!」明明只是一點痛,冷浪雨卻呼天搶地。「好痛呀!痛死我了!二哥要殺人了!」
眾人看冷浪雨的吃癟樣,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冷拓海搞不清二哥為何要踹小四,趕忙將冷浪雨給扶了起來。
「再亂說話,別怪二哥縫了你的大嘴!」冷御風出聲警告著口不擇言的小弟。
狄劍晨看著前方的塵土飛揚,手上的劍柄握得牢牢的。「二爺,來不及走了。」
冷御風很想掐死眼前的兩個小鬼,要不是他們來礙事,他早就擺脫眼前煩人的陣仗。
「怎麼辦?i管紅月緊張得手心直出汗。
「小姐!」芬芳嘴裡喊著小姐,眼神卻偷偷望向那挺傲的狄劍晨。
十來匹駿馬在冷御風一干人身前一字排開。
為首的縣老爺率先下了馬,再來是總捕頭,其餘的衙役也一一下馬。
趙群雖然報了官,卻憑著和縣老爺的交情,要縣老爺不要聲張,私底下抓人即可。畢竟這是不名譽的事,若傳了出去,趙府在銅林縣也會被同行打壓,甚至羞辱,而他更會被指指點點的取笑,甚而抬不起頭來。
「縣老爺,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冷御風大步向前恭迎縣老爺。
今早冷御風獨自上了衙門,想尋求縣老爺的諒解,無奈縣老爺雖很同情他,卻也是依法要辦,除非他能將管紅月送回趙府,否則情理法皆難容,於是他看情勢不利於己,二話不說就使出了溜字訣。
「冷二爺,請別為難我,把管姑娘交出來吧。」縣老爺先禮後兵。
縣衙門跟火龍堂的交情深厚,好幾次托運官銀上京城,全靠火龍堂這塊金字招牌。可是趙府造橋鋪路,捐贈行善樣樣都來,是銅林縣的大善人。
兩方人馬都不能得罪,縣老爺陷入了兩難。
冷浪雨興奮的街上前來。「何叔叔!」
「小四!」縣老爺看著冷浪雨這個小鬼頭,開心的直揉著他的頭髮。「好像長高了一些。」
「何叔叔,我都快比你高了!」冷浪雨撒嬌似的直在縣老爺身上磨蹭。
冷御風靜觀其變,什麼時候小四跟縣老爺有這等交情?
縣老爺像發現什麼寶似的,咧嘴直笑。「拓海你也來了呀!。」
好幾次官府托運的鏢物都是由火龍堂裡的鏢師帶著冷拓海及冷浪雨運送的,冷浪雨舌燦蓮花、活潑討人喜,就這麼跟縣老爺結下了不凡的交情。
「何叔叔。」冷拓海依舊木訥的傻笑。
「你們兩個來了何叔叔的地頭,怎麼也沒過來跟何叔叔敘敘舊?」縣老爺看似輕斥著,其實是愛寵著這兩個小孩。要不是冷拓海的年紀還小,他還打算將長女許配給忠厚老實的他。
「我跟三哥前腳才到,何叔叔你後腳就來了。」冷浪雨一看這陣仗也知道是衝著二哥來的。
「冷二爺,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攤開來明白的講。」縣老爺文質彬彬中有股官老爺的氣勢。
「縣老爺,裡頭請。」冷御風將縣老爺請進了屋內,留下那一群衙役在屋外候著。
「何叔叔,你可千萬別抓我二哥,我二哥這人是賊了點,可是他絕不會去做壞事。」冷浪雨拍胸脯保證。
冷御風翻了翻白眼,卻不置一詞,他在等縣老爺先開口。
「管姑娘,你可知媒聘了以後,你就是趙府的人。烈女不事二夫,這道理你可懂?」縣老爺擺起官架子,就地問起案子來。
「縣老爺,都是民女不好,民女幾次拒婚,無奈民女的爹爹還是收了趙府的聘禮,才會造成今日這種局面,還望請縣老爺大發慈悲,放了民女一條生路,否則民女寧死也不願嫁給趙公子。」管紅月堅定的訴說己願。
郎有情女有意,縣老爺也是個明理人,雖說不合禮教,但總不是趙群所說的,冷御風是強搶民女。
兩情相悅下,縣老爺何忍拆散一對鴛鴦。「冷二爺,其實大家都是朋友,你和趙府也都有生意上的往來,實在不需要弄到這種告官的僵局,你們若能私下和解,是再好不過了。」
「何叔叔,那你要幫幫我二哥呀,我二哥這人缺點一大堆,從來沒有姑娘家肯喜歡他,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姑娘肯嫁給他,何叔叔你要幫忙成全。」冷浪雨始終拉著縣老爺的衣袖不放,就好像是個要糖吃的小孩一樣。
冷御風忍住扇柄揮出的動作,十指關節握得泛白。
「好好!」縣老爺寵溺的回應,「冷二爺,我看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得當面和趙公子談談,看看怎麼樣善後才好。本官可以當個調解人,畢竟你們三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希望將事情鬧大。」縣老爺能如此中肯建議,還不是看在眼前這兩個小傢伙的份上,誰讓他疼這兩個小傢伙疼入心。
「要是趙群不肯善罷甘休呢?」冷御風才不想去自投羅網。
「如果趙公子堅持非告不可,那本官就只能依法究辦。」
「依法要怎麼辦?」冷御風又問。
「看是私通之罪,抑或是強搶之罪。」
「兩者有何不同?」
「私通之罪依法男女都要坐監服刑;若強搶之罪,當然犯罪的只有男人。」
被縣老爺這麼一說,管紅月慌得又差點掉下淚來,要不是冷御風緊緊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她可能會痛哭失聲。
「何叔叔,你不可以抓我二哥的。」冷拓海再怎麼聽不明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拓海,那就看你二哥怎麼決定了。」縣老爺語氣和緩的安慰。
冷御風想了想,扇面一打,故作悠哉樣,「縣老爺,麻煩你跟趙公子說,對於他向管府下的聘禮,我願意照價償還,另外再加一千兩的賠罪金;至於見面嘛,我認為就不必了。他若想繼續告官,歡迎!反正醜事若宣揚開來,是他難堪不是我,更何況我冷某人也不是怕事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