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東西既然拿到,就請回吧。」她說,藉以掩飾她的難堪。
他走近門邊的身子又轉向她。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休息——就在那張大床上。」他瞄著房裡超大尺寸的床面。
「這是艾古柏爵士的首席設計師的特權,你別想了!」她突然抬起下顎,故作高傲地說。
「這麼說,你答應為他工作了!? 他抓出她的語病。
「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不容她反悔。
「我還沒有……」
門卻在這時被敲響,門外的人不待回應就自行入內。
「麗卡!?」 安東尼挑眉望著這個應該被安置在其他客房的女孩。
房艷一見女人找安東尼竟找到她的房間,無名火瞬間燃起。
她在嫉妒!她在——嫉妒!
天啊!她為什麼要嫉妒?她不是早知他的處處留情?!
霎時變色的臉洩露出她的情緒,安東尼瞥得一清二楚,心情沒來由的大好。
這個女人終於對自己有點反應了!
早知她會如此,他就該多安排幾個女人引起她的妒意。
金髮、高挑、豐滿又性感的麗卡,顯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一見到安東尼就像貓兒瞧見魚,立刻湊了上去——
「安東尼,人家好想你。」說話的同時,還直以豐滿的雙峰摩蹭他的胸口。
一陣反感立刻衝上安東尼的胸口,但他旋即壓下急欲擺脫麗卡的念頭。
也許……他可以藉由麗卡再試探房艷的反應!
安東尼登時朝她露出大眾情人的笑容,還故意將她一把摟近身邊。「小寶貝,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只要有這個!」麗卡以手指搓了搓,表示只要有鈔票,再難辦的事也辦得成。
「算你厲害。」但他卻暗暗決定要開除向麗卡透露他行蹤的人。
「當然。否則你這只饞貓不知又會睡到哪個野女人的床上了。」她嘟著朱紅的唇,準備吻向他。
他卻技巧地躲開,「別胡說。」
房艷再也看不下去了!
「這裡留給你們,省得待會兒辦事還得找地方!」她不客氣地說著氣話。
麗卡這才注意到房艷的存在,瞪大著雙眼望著安東尼。
「她是誰?為什麼在你的房間?」
房艷根本不想聽他怎麼和麗卡解釋,抓了皮包就往外衝。
安東尼還沒來得及抓住她,就被麗卡絆住,「安東尼……」
「住口!」他突露冷殘,立刻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安東尼……」麗卡不明白他為什麼前後的態度相差那麼多,但隱約知道這事和剛才那個東方女人應該脫不了關係。
「回到你的房間,有空我會去找你!」安東尼毫不留情地說。剛才那個溫柔多情的美公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無情的閻王。
「安……東尼……」她覺得有些委屈。
「還有,下次別再讓我知道你用錢打探我的行蹤,至於先前被你收買的人,我會立刻開除他們!」他冷厲地撂下狠話,繼而往外走。 麗卡一化容倏地變色,只能悻悻然地跟著他往外走。
「將門關好!」安東尼不忘命令道。
「哦。」麗卡只有聽令的份。
「不准再跟蹤我!」他頭回也不回地放話,「否則我會令人立刻送你回英國。」
「安東尼!」麗卡望著那漸行漸遠的修長身影,又怒又惱。
焦躁的安東尼邊走邊撥起手機。
〔監控室,您好。」
「我是安東尼·莫,我要知道住在總統套房的房小姐現在在哪裡?一有她的消息,立刻告訴我!」安東尼冷聲命令。
三分鐘後,監控室傳來消息——房艷此刻正在飯店內的香榭廳飲酒,他旋即趕去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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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榭廳。
房艷冷著一張臉走近吧檯,點了杯馬丁尼。
酒保含笑地點頭為她倒了酒。
她端起酒杯,想也不想地飲了一大口,辛辣的滋味立刻竄上舌尖。
但她僅是蹙了下眉,正準備一 口飲盡時,酒保好心地提醒她:
「小姐,也許我不該多事,但這酒的後勁很強,還是——」
她放下酒杯,冷冷地瞄了眼這張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臉孔,沒有說話,最後才將酒杯放了下來。「多少錢?」
「這杯算我的。」酒保大方地說。
「謝謝,但我堅持付帳。」她抽出五十元美鈔往桌上一放,旋即跨下高腳椅,轉身就走。
這一切都看在坐一旁的黑髮男子的眼中,他緩緩啜了口黑色俄羅斯,看著房艷高傲地往回走,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
就在這時,安東尼走了進來。
看見他,房艷的身子頓時僵住,想問也來不及了,索性再折回吧檯,朝酒保道:「再來一杯馬丁尼。」
「給她一杯檸檬汁。」安東尼來到她身邊命令道。
「馬丁尼!」她低嚷道。
「檸檬汁。」他口氣強硬,嘴角卻泛著弔詭的淺笑。
酒保顯得有些為難。
「我不喝了!」她又跨下高腳椅,打算走人。
安東尼卻一把抓住她。
「放開我!」她慍怒低嚷道。
「不放。」他皮皮地笑道。
「你不覺得自己越矩了!?」她冷怒地瞪著他。
他笑著搖頭,「不覺得。」
「你再不放手,小心我會大叫非禮!」她的胸口因憤怒而上下起伏。
「你不會。」他吃定她了。
她哪是乖巧的兔子?立刻扯開嗓門大叫:
「非——」
才剛喊出一個字,就被他以手掌摀住朱唇,「你真叫?」
那噴火的雙瞳彷彿在控訴:她沒有什麼不敢的!
忽然,一聲慵懶卻逸著不可漠視的冷冽之聲,在他們後方響起:
「這麼對待淑女,好像過分了些。」有著一頭長如女人一般的黑髮的男子站了起來,俊挺修長的身影彷如黑夜的撒旦,帶著極地的冷鋒走近他們之間。
那張臉龐亦正亦邪、且狂且寒;結滿冰霜的嘴角似在狂笑,卻又含著不容漠視的威嚴;濃眉鷹眼更充分流露出掠奪者的氣息,教人很難忽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