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沒弄清楚他無法安心,他要所有的疑問都得到解答。
「來人啊,備馬。」范離高聲吩咐,「人宏,你隨我同行。」
「堡主,您要去哪裡?」
「黑樹林。」
「堡主,你要去找那些苗人,但武功世家一定有派探子盯著范家堡,堡主,你一出門可能會洩漏那些苗人的行蹤,不妥,千萬不可行啊。」紀人宏極力勸阻。
「不行也得行,事關重大,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唯有都拉罕能給我解答,只要小心點,武功世家的探子也查不出什麼的。」
「堡主,你不等探子回報岳琳小姐的下落了?」
范離甩袖怒怨,「等她做什麼?事實擺在眼前,在易子差身旁的女子不是她,為她安排了這麼好的機會,她竟會錯過,真是沒用的女人,不用理她,咱們走。」
無法違抗命令,紀人宏只能遵從。
范離帶著紀人宏與兩名貼身護衛,在掩護下離開了范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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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亮,濛濛的光線裡隱約見到床上一對相擁而眠的男女,女人螓首偎在男人胸膛上,錦被下,雪白手臂放在腰上,連腿部糾纏在一起,男人則是用一雙強健的臂膀密實環緊嬌小纖軀,不容彼此間有一絲的空隙,緊密相依。
女人仍在憨眠,男人卻已醒來了,著迷地盯著身旁人兒嬌甜的睡容,大掌細細撫摸那如嬰孩般的肌膚,唇畔帶著寵愛笑容。
「美人鄉,英雄塚」,易子差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看著她,他竟想就這樣陪她到地老天荒,和她比起來,所有的功名事業顯得那般微小,他只要有她就好,這種心境若非真遇上,他連想都不可能想像得出來,若尉羽和紫天見到他這模樣,應該也會驚訝得連嘴都合不起來吧,這個小東西已經成為他最大的弱點了。
低首吻吻玫瑰色的嬌唇,易子差用最大的意志力逼自己起床,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要不如何給嬌弱的她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輕抱著她躺在枕上,為她密密的蓋好被子,易子差起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衣裳後,輕巧的離開房間。
床上的人直到翻身觸不著溫暖的懷抱,才幽然轉醒過來。
傅月靈睜開瞳眸,發現床上只剩下自己,想起他昨天說過今兒個會早點起床練功,看著枕上的凹痕,她下意識的靠過去,汲取他留下的氣息。
但馬上又為自己的行為紅了臉,她是怎麼了?都還沒嫁給他呢,就答應與他同床共枕,何時她變得這麼隨便了?
那次逛市集累得在他懷裡睡著了,聽他說,他抱她回房睡覺,她卻緊抓著他不肯放,他只得和衣陪著她過一夜,隔天她發現他在自己床上時,她著實發了頓脾氣,但到了晚上要睡覺時,她卻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在她煩悶的想拆了床鋪時,他出現了,許是心靈間的感覺喚他來的,但是她怎好意思面對他,沒用的縮在被子裡面對床壁,連轉身都不敢。
他無語的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感應到他的氣息,她竟不由自主的往他偎去,那夜裡,他們都默靜無語,卻讓她睡了最舒服的一覺,之後,像是成了習慣般,他就變成她的床伴了。
理智上她該懊惱氣憤的,但事實上她竟然只會傻笑,乖乖接受,這根本就不像她傅月靈,她一向自認精明狡猞不吃虧,現在她幾乎是由裡到外都被佔光便宜了,仍是沒一絲怨言,唉,真不知自己在發什麼癡?
不過,易子差對她更好了,疼寵有加,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疼愛,她簡直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想到這,傅月靈俏聲笑了,伸伸懶腰起床,但人才坐起,胸口無來由的急收縮,讓她氣息急促起來,她皺眉忍著不適,是哮喘要發作了嗎?她忙調整呼吸,不舒服的感覺隨即褪去,她搖搖頭不理會,揮開紗帳下床。
叮鈴聲讓候在房外的翠竹、雪櫻進入服侍,易子差留宿的事只有他們知道,這是他不願有不好的傳言傷害到她,所以他才會一早離開,也好避開婢女。
洗好臉後,傅月靈坐在鏡台前讓婢女梳頭,卻無預警的咳嗽起來。
「小姐,怎麼了?」兩個婢女輕拍她的背脊問道。
傅月靈吸口氣壓下劇咳,嗓音微啞交代,「沒什麼,快幫我梳妝穿衣吧。」一次她可以置之不理,但加上這一回,她清楚這是警訊,她要見易子差,他總能令她安心,心若定,或許身體就不會胡亂作怪了。
翠竹、雪櫻服侍她著好衣裝。
「小姐,妳想在哪用早膳?」翠竹問道。
博月靈性子活潑,嫌老是在房裡用膳太單調,常拉著易子差找她認為是好景點的地方用餐,說景美、心情好,飯才吃得開心,易子差自然是依著她。
她搖搖頭,「先陪我去練功室。」
「小姐,妳要找少主啊,但是練功室那裡極端陰冷,妳的身子會受不住的。」翠竹忙道。
「我不會太靠近的。」她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傅月靈逕自離開房間,翠竹、雪櫻趕緊跟上。
她不敢走得太快,頻頻深呼吸,並藉著觀賞沿路景色安定心神,她不能發病,她和他心緒相通,她有事,他受累,尤其是現在,他正在練功,她瞭解練功之人不能受到打匱,否則容易走火入魔而受傷,所以說什麼她都要忍住。
遠遠看到那座黑石砌成的石屋,傅月靈已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逼近。她停下腳步不敢再前行,在旁找到石椅坐下。
雪櫻較怕冷,手直撫著手臂,「小姐,雖然我們離練功室有段距離,但仍是冷得緊,妳穿得這麼少,可以嗎?」
傅月靈也覺得冷,可是強忍下,「無妨。」
待了一會兒後,連翠竹都有些受不了,「小姐,這裡真的很冷,妳再坐下去會著涼的,我們先離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