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興的奔回易子差身邊,邀功道:「子差,我替自己多找了個好保鏢,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易子差臉上有著濃濃的笑意,憐惜的撫著她的髮絲,「聰明,很聰明。」他忍著別狂笑失態,第一次看到范離露出手足無措的模樣,還是對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個古靈精怪的小東西,想不服她都不行。
被誇讚讓傅月靈笑得更甜了,習慣性的倚入他的懷裡,得意開懷。
自然表現出來的親密舉動,證明兩人間的情深意濃,加上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令人看得欣羨,卻叫范離刺目,他原意是要打擊他恨的敵人,為何到頭來卻像送了大禮給敵人,還弄亂了自己的陣腳?天殺的,他更加憤恨難平。
他們看起來真不像初識,仿若多年知交般,秋素心羨慕易子差和傅月靈的深情,一顆心被失落感佔滿,她原是大師哥最疼愛的女子,現在看來已經有人取代她的地位了,但是她卻無法祝福他們,因為她心裡牽掛著岳琳表妹,不知她能否禁得起如此大的打擊。
「大師兄,你與岳琳表妹訂親,是我牽的緣分,我很瞭解她對你的心意,我希望大師兄能多為她著想,別傷害她,要不,我真會愧對岳琳表妹。」她忍不住提醒他。
又拿人情來施壓,秋素心忘了陰謀者是誰嗎?傅月靈不悅的暗忖。
「原來這段姻緣是范夫人做的媒啊,自己的表妹婚配同門師兄,親上加親,用意真好,可惜有心人的一場陰謀,打壞了范夫人精心牽成的良緣,俗話說壞人姻緣會有現世報,那個陰謀者肯定也會婚姻破裂,一生都將得不到幸福的。」
這話立刻讓秋素心臉色褪白,驚恐的轉頭看著丈夫。
范離伸手扶住妻子,含怒看向傅月靈,但心裡也有疑惑,為何前一刻她如同天真無邪的仙子,現在卻能說出詛咒般的話語,像個美麗的魔女呢?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咦,范夫人神情怎這麼難看?不舒服嗎?還是被我的話嚇到了,但我是實話實說,是壞人才要怕的啊。」作賊心虛了吧。
「別說了。」易子差低斥,他不想傷害秋素心。
「我們夫婦要告辭了。」范離帶著妻子起身。
「要不要讓小師妹多休息一會兒?」易子差關懷提議。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謝謝大師兄的好意。」秋素心淡笑回答。
「擂台賽見。」范離突然朝他伸出手。
易子差明白他的用意,不閃避的握住他的手,「到時見了。」在兩手交握的剎那間,感受到范離狂湧而來的內力衝擊,他輕鬆的回以顏色後放開。
愕然的光芒在范離眼裡一閃而逝,他一臉沉重,無語的與妻子離開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范離臉色不對?」傅月靈注意到問起。
易子差卻斂起笑容,嚴肅的質問:「妳心裡清楚幕後的主使者就是范離,為何還要對素心說那種惡毒的話恐嚇她呢?妳太過分了。」
面對他的疾言厲色,傅月靈呆了半晌,「我指的是范離。」
「但他們是夫妻。」
傅月靈回過神,冷笑地譏諷,「那該要讓作惡者為所欲為,卻不能受到任何報應,只因為他有個神聖不可指責的妻子嗎?」
「知道丈夫的作為後,素心一定也不好受,她不會沒勸過范離,但范離是我行我素的人,肯定聽不入耳,她心裡已經夠苦了,妳何必再火上添油的打擊她。」小師妹那驚惶的模樣令他不忍。
他竟然為了秋素心凶她,傅月靈痛心又氣憤,「范離作惡是事實,秋素心與其擔心報應上身,當初就該睜大眼嫁對人,而不是用粉飾太平的心態以為一切都會沒事,還是你認為我受害是活該囉?」
感應到她的怒氣,易子差軟下語氣,「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子嫁人後最期盼的便是能幸福過一生,范離有罪,也罪不及他們的婚姻,讓兩個人受罪。」
「照你的說法,要如何做才能讓范離付出代價,卻不會影響到你親愛的小師妹呢?易子差,你既然這麼愛護秋素心,當初就不該讓她嫁給范離,你應該自己娶她的。」丟下話,傅月靈憤然轉身衝出大廳。
不管身體裡的蠱毒,也不管後果,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從小到大沒人敢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他竟敢數落她,只是為了個加害她的壞蛋的妻子,什麼心意相通,什麼疼惜寵愛,全是那該死蠱毒幻化出的假象,禁不起任何考驗,一旦找到解藥解除了兩人體內的蠱毒後,只怕他們就成了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會有任何的牽連了。
想到這,她突然心好痛,腳步跟著踉蹌,她欲扶牆穩住身子,身旁卻竄出個人來,快一步地抱住她。
「月靈。」易子差焦急地看著臉色不佳的人兒,感受到她心緒的轉折,從氣憤到意冷,讓他又驚又急,糟糕,這小東西誤會他了。
「放開我,我不要你管!」傅月靈大力推拒著要推開他,卻一個氣不順,她無力的往後倒。
「小心。」易子差及時攬住人,立刻將她抱回房。
「我說過我不要你管,放開,放手!快點放了我……」他的氣息本來能令她感到心安,但思及剛才他斥責她的情形,只燃起了傅月靈滿腔怒火,手腳並用的掙扎著,可是卻如蚍蜉撼大樹,徒勞無功,只得任由他抱回房間。
易子差才將她放在床上,傅月靈便不客氣的伸腳往他身上踹去,再趁著他閃身時要下床跑開,不過這點小伎倆哪比得過練武人的反應,她腳還沒踩到地又被抓回,這次易子差直接抱著她躺倒在床上。
「放手!誰准你抱我的?別以為我中了蠱毒就該被你佔盡便宜,放開,放開我……」不願面對他,傅月靈轉身背對著他極力抗拒。
易子差抱得更緊了,「月靈,冷靜下來聽我說,別這樣,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