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是薩傑焦急的聲音。
凱凱不見了!
拜託,向洛琪這傢伙還是一樣糟糕嘛!
「別慌,四處找找。」
「把孩子交出來!」狂神朝她,一把槍硬生生的抵在她腦門上。
「少裝算,孩子交出來,否則一槍斃命。」
「媽的!你在說什麼屁話啊!」真是的,這傢伙就是有逼她捉狂的本事。
經她這一吼,所有人全部詫異,懷疑地定在原地,雙雙利眼直直射入她後腦勺。
「轉……轉過身來。」狂神逼自己發出驚愕的聲音。
「去你的!」話聲一落,古小月已正面迎向眾人,「我就知道,你們這票渾球還是把我給忘了。」她不悅地擺出古小月式的模樣。
「你……古小月?怎麼……變成這副德行,我的天啊!傑,扶住我。」向洛琪首先發難。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只是把一頭垂地的長髮剪了而已嘛!雖然太短卻很率性啊!
「可把你給盼回來了。」裴姬忘情地來到跟前,與古小月相擁,一切情誼盡在不言中。
「歡迎歸來。」薩傑擁著嬌妻由衷地道。
「為何每次你一出現,總是驚天動地。」生性嚴謹的幻狼忍不住開口,眼神全是笑意,兄弟的幸福可有著落了。
「因為我行嘛!」她的驕傲一如從前。
「喂!你還杵在那兒發什麼呆啊!一天到晚思念著的人兒活生生地站在你眼前吶!」裴姬的手指不怎麼客氣地指狂神的胸膛。他呆掉了。
「拿開你的手,看在你肚子裡那隻小狼的份上,這次不和你計較,免得出事又怪到我身上。」狂神大夢初醒,臉上卻是紅得驚人。
「你在害羞。」幻狼中規中矩的音調讓他無地自容。
是有一點……太突然了,她……她變了……變得更……更美麗也成熟了許多。
「走吧!咱們找凱凱去,那小傢伙肯定又躲在草叢中玩泥巴了。」薩傑露出溫煦的笑容,不久後,尼斯堡或許會熱鬧許多也說不定。
不到半刻,閒雜人等全部自動散去。
「你見鬼啦!」她暗自猜測過數百回,當他乍見她時應有的表情,唯獨這一號表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狂神突然面色凝重。「找到了嗎?你要的記憶。」
「當然。」
想也知道,專屬古小月的驕傲全回來了,她不再是那個天真嬌柔,凡事只會依賴他的病人兒了。
「你很失望。」古小月慧黠的眼眸,閃耀的神采映入他眼底,令狂神迷惑。
這不是古小月的特有眼神,也不似病中時的柔順,她真的變了,不,或許該說是少了些什麼,總之古小月變得令他捉不著焦點,不能再以過去的狂傲方式與她相對,更不可用寵溺萬分的柔情態度。
「這兩年……你過得可好。」狂神找了個最好延續的話題,避免自己老是望著她出神的尷尬。
「不好。」怎麼好得起來……
狂神急了,「怎麼回事?中國那票人找上你了?他們不是已經將你除名了嗎?還是病情有什麼後遺症出現?說話啊!」他覆蓋於恢復了慣有的狂大的口氣。
「都不是。」這傢伙既然這麼關心,卻該死的不曾去探望過她,卻還說他對她有情?騙三歲小孩啊!
「該死的你,怎麼也不把自己照顧好,都幾歲的人了,才兩年沒見,一個好好的人全變了樣,生活過得不好怎麼不和我聯絡,我可以……」
「你可以怎樣?你有種來看我嗎?若有,你不會讓我苦等,不會讓我到現在才迫不及待地回到這裡--獨自一人。」
「我當然有去看你!」狂神忍不住低吼出聲。
「狗屁!我連個鬼影子也沒見過半次。」埋怨的星火跳動劇烈。
「若真讓你見著了躲在暗處的我,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的私心,將你帶回美國。」他遠遠地見她待在舊地努力地追尋自己的過去,看著她被噩夢驚醒卻不能擁她入懷呵護著、安慰著。這一切她怎麼明瞭。
「我的記憶恢復時,你清楚嗎?」狂神沉重的眼神已說出答案,「既然你明白我已完全正常為何不出面?」
「出面?!」狂神痛苦地輕笑,「就算我出面又如何,古小月,我太瞭解你,你不是個輕易原諒別人的人,我不相信在你記起一切後,對於我的作為,你不曾埋怨過。」
「我承認我的確恨過你,恨你不該一意孤行以那批槍械威脅我。恨你不該霸道地封鎖我原有的記憶,可是這些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嗎?但是我更恨你的逃避現實,你寧可躲著,也不願勇於面對我。」
「辦不到,我受不了你怨恨的眼光投向我時的殘酷。」那會要了他了命。
「那我怎麼辦?你一天沒種見我,我就得待在中國一天,起到你有勇氣面對我?!」賀青說得果然沒錯,霸氣的人向來死腦筋,缺少細密的心思,狂神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而她卻成為血淋淋的例子。
「你會需要我嗎?」始終保持低姿態的狂神抬起頭認真地問。
這……「我想一下。」
她很努力地想著,答案已不再是會與不會的斟酌,而是該怎麼讓她的肯定答得理所當然。
「老兄,我被你害得那麼淒慘,工作沒了,記憶沒了,如今即使我需要你負責也不為過啊!」這藉口夠理所當然吧!拜託,可別拆台。
「賀青要我給你時間,待你真正茁壯後才能與你重逢,你恢復了,卻也消失了,我知道你帶著對我的恨繼續你的飄泊,而今仍然回來,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你茁壯了嗎?你這株生命力強的野草,能再承受得起我無法為你更改的一身猖狂?」若不能,那麼他想通了,花了兩年的歲月他想通了一切,寧可放手,也不願讓她再因他的自私受到傷害。
「我承認你這道狂見總是吹得我無法招架,可是這兩年的時間我並沒有白過。追尋記憶,沉溺自己動盪不安的思緒,我選擇流浪並未消失,走得愈遠愈陌生,我會更想念曾經熟悉的一切,是是非非也好,殘酷溫情也罷,至少這些都是我過去的人生,不能遺忘只能接受,既然接受了,何苦讓自己再因它們又痛苦一次,於是為了讓恨與埋怨變成沉默,我找到了心中偏僻的角落將它們埋在裡頭,讓它成為回憶,相信歲月會像灰塵一樣鋪在上頭,久了也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