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很嫩吧!」她洋洋得意,逐又將自己的小手塞進他的大手裡,「喜歡就多摸兩下,我很大方,不會跟你計較。」
他將她的手甩了開去,「你向來都是那麼隨便的嗎?」他的語氣有絲責怪,但她手的觸感可真是細緻呢。
「只對你一人隨便。」蕼荁無謂的聳聳肩,「既然你不打算留下我,那我要走了,你就不必送了。」她往窗戶邊走去,作勢要往外躍。
赫!差一點就讓她騙了,笨笨的就放走她這個折磨人的鬼靈精怪。不及細思,他快速的來到窗邊,硬生生的將她已探出去的半個身子扯回來。
「哎呀!好疼。」她俏臉刷白,右手扶著左肩,大眼瞬間淚水汪汪。
「有沒有怎樣?」該死的,他忘了她的傷,瞧她一臉疼痛難挨的模樣,他不由得心生不捨。
「就知道你關心我。」她臉上猶掛淚珠,唇畔卻已漾起了笑。
「我不是關心你,是怕你又昏倒了。」他心軟嘴硬。
「說的那麼白,也不怕傷了我幼小脆弱的心靈。」她咳聲歎氣的說,但玩笑的口吻可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傷心是真還是假。
說不過她,他索性不說,只是不懂自己向來不是遲鈍的人,卻為何老是拿她沒轍?真挫敗。
「不理我呀,那我真要走了。」一陣風吹來,將她的髮絲揚了起來,她似要乘風而去的仙女。
「你走到哪,我追到哪。」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她真會就此消散在空氣中,但這裡是四十四層樓高的地方,除非從窗口跳下去摔個粉身碎骨,否則又豈是能隨意離去的。
「就知道你想追我。」她又嘻嘻一笑,曲解人意的本領堪稱一流,「好吧,念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讓你追嘍!」
葉南纋拒絕回話,再說下去只會被她搞得一團亂,然而,她卻一個身形移動,來到他的身邊,冷不防一個香噴噴的吻奉送上了他的唇。
如被雷殛,他直覺的將她推離,使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抱歉。」他歉疚的蹲了下去,要扶起她。
但才一碰到她滑嫩的小手,她就緊攬住他的頸,再次吻上他,她的唇瓣柔軟如絲緞,透露著芳甜的氣息。
這一回他不再將她推離,大手環著她纖細的腰,慾望如大火燎原,一下子焚燒了起來,他探索深入,想將她揉人體內。
本只是想逗弄他一下的蕼荁,沒想到他會反客為主,給了她一記密長、纏綿又熱切的吻,像吻了一個世紀般悠長,卻怎麼也還覺得不夠,讓她竟想偷個安逸,在這溫暖的胸膛賴上一生一世。
雙唇分離,乍然吸入肺腔的空氣還真讓人不習慣,她想偷看他一眼,看看他現在的反應,卻讓他專注熱切的目光給逮個正著,一抹嫣然霎時飛上了她的臉。
「你也會不好意思。」他笑她,聲音透露出些許失控,還有慾望殘留的味道在。
「我是女生呀。」她故作理直氣壯來掩飾羞怯,隨後她的手輕拂過他的唇,十分霸道的宣告,「這裡是我的了,幫我保管好,絕對不許借給其他的女人,知道嗎?」
他莞爾失笑,愛寵的揉揉她的發,「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會很難過、很難過。」她的語氣難得認真,坦白自己絕對的佔有慾。
話一說完,她舌頭一吐,俏皮的眨了個眼。唉,時間已經差不多,她該離去了。
「嬰兒淚讓你偷了?」他觀察到她的神色,方才浪漫的情懷消褪而去,對立又回到兩人之間。
「輕而易舉。」若不是想見他,她早就揚長而去了。
「交出來。」他無法讓她就這麼跑了,這太愧對自己的良心。
「如果我說不要呢?」唉,男人心海底針,前一秒鐘才親親熱熱,下一秒鐘就想讓你入獄,變臉比翻書還快。
「那你就留著它一起留下吧。」他將正義兩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麼狠心呀。」這男人呆若頑石,看樣子要動之以情,難嘍!
他別過頭不去看她,只怕多看了又要被她魅惑心軟。
「算了,你叫人進來捉我吧。」如果他存心留下她,她又哪會走,於是她索性在柔軟的大床上坐下。
葉南纋雖然動作十分敏捷,但若她存心,他這個業餘的又怎麼跟職業的比專業?
「你……」他隱隱覺得頭痛,「將東西還給我們,我放你走。」這是他備受良心苛責,折衷再折衷之後,所能做出最大的妥協讓步。
她跪坐在床上,抱住了站在床沿邊的他,將頭貼在他胸前,軟軟的說:「你對我真好,但我卻有非要不可的原因。」
他的身子僵硬,「說到底你就是不打算放手。」
她放開懷抱他的手,仰起頭看著他,「不。」一抹淡淡的悲哀悄悄藏在她的眼底。
他深吸了口氣,拿起電話冷硬的交代了幾句,登時房間擠入了大批員警,他悄悄的退了一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嘿,好久不見。」見到他退開的模樣,她的心微微一沉,但臉上馬上又漾起了笑,朝著徐振傑,她愉快的打了個招呼。
徐振傑惡狠狠的望著她。哼,還笑得出來,要她待會連哭都哭不出來,「將她捉起來,送回局裡。」他威武的下達命令。
逮到她絕對是大功一件,看來光明的前程已在前方向他招手了。
四周警員蜂擁而上,遮住了葉南纋看她的視線,人群間傳來此起彼落的噪音,然後兩秒鐘的沉默,緊接傳來的是不約而同的驚呼。
葉南纋排開眾人,奔到前頭,只來得及看到她曼妙的身影往下墜去,直直落下,然後隱沒在黑暗中。
他的心突地一驚,第一個躍上心頭的是擔憂她的安危,而不是她是否逃逸了。
「快下去,死也要見屍。」徐振傑沒有發呆太久,回神過後連忙下令,怎能讓美好的前景遠去?可恨,強烈預感告訴他,這回又讓她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