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火起來,怒吼道:「你這混蛋!竟敢冒充本郡主心愛的男人,還裝著他的樣子,扮得像個女人,出外招搖撞騙,我饒不了你這個混蛋。」
她正要開打,龔名揚背過身子,對著夥計道:「既然是認識的人,這匹布就送給如夢郡主吧。」
拳頭已經要砸到他的臉上時,沈如夢立刻停手,因為對方既然叫出她的名字,代表他可能是真的龔名揚。
她錯愕不已的道:「你、你、你真的是龔名揚?」
他拂發對著她艷麗的微笑,「小夢,好久不見了,妳還是這麼潑辣的脾氣,怎麼沒聽說妳回家了。」
嬌艷的笑容,有如烈陽下盛開的花朵,拂發的動作更是柔情如水,令人望而生醉。
如果他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保證他這個拂發微笑的動作,就可以迷死無數個男人。
只可惜他是個男人,還是她從小到大認定的男於漢夫君。
沈如夢根本沒有回答,因為她所受刺激太大,一下頭暈目眩,作出了她這一輩子還沒作過的事——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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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惡夢啊。」
沈如夢在床楊問醒過來時還不斷慘叫,臉上滿是汗珠,而她的後背更是因為冷汗而濕透。
一醒過來,她趕緊望著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認出是自家王爺府裡的閨房才鬆了口氣。
用手抹去臉上的汗水。她現在是在自家的房裡,沒在布行,那當然剛才作的是夢了。
「幸好是夢,我的未來夫君龔名揚怎麼可能會變成那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這個惡夢實在是作得太可惡了,害我差點心都停了。」
蘭花在旁邊收拾東西,沒說一句話,但是她把那件沈如夢的外衣折了又折,反反覆覆的折著,倒像那件衣服有多重要。
沈如夢望著她,正要提出剛才那個害她冒了滿身冷汗的可惡惡夢。
「蘭花,我剛才作了一個好可惡的惡夢。」
蘭花不敢看她,一雙眼睛盯著衣服看,「呃……郡主……」她清了幾聲喉嚨,才吞吞吐吐的說:「剛才那個不是夢,我們出去買東西,遇見了龔少爺,妳太驚訝而昏倒了,我慌急之下要人把妳送回家,稱說妳中暑,妳直到這會兒才醒過來。」
搞懂她話裡的意思,讓沈如夢很難接受的道:「等一下,妳的意思是說,我剛才看到的龔名揚不是作夢?」
「恐怕不是。」蘭花說得更小聲。
沈如夢聲音反倒大了起來,「妳說那個男不男、女不女樣子的妖怪是龔名揚?是我一直想嫁的夫君?」
蘭花倒了杯水,遞到她的面前,「郡主,妳冷靜點,我們不在京城這麼多年,龔少爺也因為他爹告老還鄉而回鄉去,聽說他也是今年才回到京城裡來,怎知他一到了京城沒多久,入宮見了皇上,就變成這副德行。」
「妳到底在說什麼,蘭花?」
蘭花是個相當能幹的侍婢,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沈如夢的身邊待這麼久,把這脫線的郡主照顧得妥妥當當,可見她的能力不是一般。
就在郡主昏倒這段期間,她已經從各方面去探聽有關龔少爺的消息,這些消息一個比一個還要不堪入耳,叫她怎麼說給郡主聽啊。
她擔心的不是郡主身體受不住這些消息,怕的是郡主怒上心頭的大鬧一場,光是想到大鬧一場的後果,她已經開始有點頭痛。
「郡主啊,我的意思是我們跟龔少爺分開了這麼多年,也許他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他本性本就如此,反正他已經變成了兔兒爺,變成了……男寵了。」
沈如夢從床上跳了下來,她一腳差點踢翻了桌子,「別的人有可能,龔名揚絕不可能,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郡主,妳剛才也看到了他的穿著打扮,簡直像個姑娘家。」她索性把聽到的全說出來,讓自己的主子越早斷念越好。「而且不只如此,外面傳說他常留宿在宮庭內,儼然已經是皇上的男寵,聽說皇上常要他進宮伺候呢。」
不聽還好,一聽發狂,沈如夢杏眼圓睜,把罪全部都歸到皇無極身上。千錯萬錯,不可能是龔名揚的錯,那就一定是皇無極的錯。
「這個混帳皇無極,竟敢霸佔龔名揚,還把他搞成這副德行,我要去抄了他的家,砍他的頭。」
她好像真的抄了傢伙就要攻進皇宮似的兇惡,讓蘭花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拉住她,唯恐她一怒之下,作出傻事。
「郡主,妳瘋了嗎?只有皇上可以抄妳的家,妳憑什麼抄皇上的家。再說,妳說這麼大不敬的話,幸好只有我們兩人聽見,若是被第三個人聽到,我們王爺府只怕不保。」
不只王爺府毀了,她在京城的平靜生活也會毀了,比在鄉下砍柴種菜還要慘,說不定她還要流放外域,許配蠻人為妻。她絕對不要落得這樣的下場,看來得先安撫郡主的心情。
「可是他竟敢讓龔名揚變成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簡直是不把我看在眼裡,他明明知道我以後要嫁龔名揚的。」
蘭花知道她正在氣頭上,但是事已至此,歎莫奈何,現在唯一她這個近身侍婢能做的事,就是叫她放棄。
「郡主,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龔少爺雖然好,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嫁給他,妳就算站在他身邊,別人都還會對妳指指點點的恥笑不已……」
她還沒說完,沈如夢一屁股的坐在床頭,細細思考起來,然後說出結論。
「龔名揚不可能會變成這副樣子,就算是,也一定是有理由的。」她堅信自己的眼光。真不知道該說她是死心眼,還是為愛瘋狂。
蘭花應和的道:「是啊,郡主,也許他受了什麼刺激,覺得自己比較喜歡男人吧,雖然這種事不常見,可是還是有的。」
「所以只要再把他刺激回來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