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的T恤都那麼小件,我穿得下嗎?"他率性的把花襯衫一脫,露出結實的上半身。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在辦公室裡換了短褲和涼鞋才過來。
"你……"她沒想到他莧敢在她面前脫衣服。
"沒看過男人光著身子呀?"他用大浴巾擦拭他那一頭亂髮。
"是沒看過!'沒想到他的肌肉還滿結實的,這樣害她多不好意思正眼看他呀。
"你還不快去換衣服,還是想學我一樣?"他嘲諷的神情又來了。
她的不自然一下子就消得無影無蹤。"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房門啪的一聲關上,這次她真的進房去換衣服了。
楚森看見水是從陽台外流進來的,二話不說,頂著強風他拉開陽台的門。
這女人真是天才,竟在排水孔上面放滿了一堆雜物,雨水無處渲洩,當然會流進屋內。
外表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女人,沒想到竟這麼不會整理家務,誰要是娶了她,一定倒了八輩子的楣。
狂風驟雨不斷打在他身上,他將排水孔上的雜物搬到了陽台的另一邊。
陽台門咿一聲的被打了開來。
"你出來幹什麼?!快點把門關上!"他不悅地叫著。
強勢的風,吹得她只好抓緊門邊。
"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你別越幫越忙就好,快點把門關上!"雨水打濕了他的黑框大眼鏡,他手上似舊沒停地忙碌著。
陽台不算大,看來她也幫不上忙,她只好再度關緊陽台的門。
等他清理完了排水孔,才又回到客廳裡。
看著他全身濕淋淋,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之前只想找他來出出勞力,沒想到他這麼夠義氣二話不說的就來,看來他對她還算有些慈悲心的。
陽台外的雨水不再流進客廳了,危機暫時解除,只要幫房子內的積水清理乾淨就行了。
"有沒有膠帶?"氣象報告說,這個強烈颱風要到明天下午以後才會逐漸遠離北部,看來他需要幫她做好一些防台措施。
"什麼?"她實在聽不懂他要的是什麼東西。
"封箱的那種膠帶。"真是敗給了她!他又說了一遍。
"有!我找找。"她記得之前她搬家的時候,搬家公司的人曾給她一卷膠帶。
她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找到了膠帶。
他接過膠帶,開始在大門玻璃上東一條西一條的貼上,最後貼出了個"米"字,可惜膠帶太少,只夠他貼上陽台的門,其餘的窗戶就無法加強受風力了。
他累攤似的,一屁股往沙發坐下。
"你要不要先洗個熱水澡?你這樣會感冒的。"她好心地提議。
"不用了,洗了澡沒衣服換更難過。"
"那……"她用手比了比地上,"這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他對她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別想再叫他做半點事。
"楚森,你看這些泡濕的地毯。"如果他不幫她,她根本沒法善這個後。
"我幹什麼幫你做這麼多事?剩下的你自己做。"
"才想說你有了一點良心,沒想到你的良心這麼快就被颱風吹走了。"她咕噥地念著。
他絲毫不理會她的不滿。"你有沒有什麼吃的?"他可是連晚餐都沒吃,就趕了過來。
"沒有。"她想了想,"我去樓下超商幫你買。你要吃什麼?"畢竟人家可是冒著風雨來幫她,雖然做得好像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她這個主人還是要展現大氣度。
"外面已經開始淹水了,我來的時候電梯就已經不能動了,現在搞不好已經把地下室淹沒了,你要怎麼出去呀?"他可不是說風涼話,剛才他差點游泳過來。
她張大了嘴,跑到了窗邊,想從窗外一探究竟,可惜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那會不會停電呀?"她可是最怕黑的。
"有可能,你家裡有沒有手電筒或者蠟燭?"
"沒有!"她怎麼會想到要準備這些東西呢!
他早該知道會是這樣淒慘的結果。
"那可以趁沒停電之前,給我一杯咖啡嗎?"他大可丟下她不管,可是萬一真的停電,她一個女孩子家要怎麼應付?
她匆忙跑進廚房,忙著燒開水替他泡杯熱咖啡,就在她將香濃的咖啡端到他面前時,她的眼前突然一暗。
"啊!"她的尖叫聲隨之而起,幸好他眼明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順利接過了她手中的咖啡,不然一定難逃被熱咖啡燙傷的命運。
"別叫了,吵死了,只不過是停電嘛。"
她摸著黑,挨在他身邊坐下,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希望能在黑暗中看清左右的環境。
他感覺得到她溫熱的氣息就在身邊,第一次這麼貼近她,因為黑,因為夜,兩人之間流動著曖昧的氣息。
"你可不可以坐過去一點?"他喝著咖啡,看能不能平息被她攪亂的心臟。
"這是我的沙發,你管我坐哪裡!"她故意地更挨近了他,甚至勾住了他的手臂。
他實在拿她沒轍,有美女自動投懷送抱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怎麼他反而為她的行為感到嫌惡呢?難道她對每個男人都這樣嗎?
"你進房間去休息,反正沒電,什麼事也不能做。"
"我不要!"她不能說她怕黑,這樣他一定會笑她沒用的。
"你都這樣隨便勾男人的手嗎?"尤其他還光著上身。
"那是你才有,別的男人我才不屑去勾他們的手呢。"剛剛是出於害怕才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手臂,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倒好像她真的故意要勾引他似的。
"這麼說是我的榮幸嘍?"被她一碰觸,他怎麼越來越熱了?
"當然!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冷氣沒了,她也覺得越來越熱,絲毫沒感覺自己就偎在他滾燙的身體邊。
"那還不放手?"這女人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尤其在這種狀況下更會讓人產生遐想?他又不是柳下惠,換成別的男人,早就把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