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行看了廚師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正欲開口詢問時,突然發現四周的人搖頭晃腦的,眼珠子像球一樣在眼眶裡打轉。
一陣暈眩感襲來,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點頭暈,眨了眨眼後緩緩將頭抬起,廚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黑洞般的眸子盯著他不放,白立行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廚師搞的鬼。
正當他這樣想的同時,廚師很快地拿起先前剖乳豬的長刀,衝著他奔來,長刀往上一丟,反手握住高舉,像禿鷹獵食般地衝著他的心臟刺下一刀——
幸好白立行只吃了一片乳豬肉,神智還很清醒,一個閃身,刀子只劃過他的手臂,不過因為那是料理刀,利得很,不僅割破了他身上的牛仔上衣,也在他的手臂上劃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誰派你來的?」
白立行摀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汨汨流出。
廚師沒有回話,只是高舉手中的長刀,招招致命地朝白立行攻來,白立行左門右躲,廚師手上的刀亮晃晃的,剛才切乳豬時殘留的汁液順著刀鋒滴下,他的表情陰森恐怖,冷厲異常。
突然一個閃身,刀子落下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旁的人突然衝進兩人之間,擋在白立行身前,他的背瞬間被劃上一刀,鮮血立即染濕了整個背部。
「水!」白立行怒吼一聲。
水突然從昏厥中醒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立即衝到一旁的櫃子前,以蠻力扯開鏈子鎖,從裡頭拿出槍枝,還丟了一把手槍給白立行,兩把槍同時對著廚師開火,廚師身手敏捷地閃過,一個躍身從窗口進出。
水追了上去,又開了幾槍,只見廚師回頭衝著他冷笑幾聲,隨即往崖邊跳下。
「二少爺!」
見敵人逃了,白立行虛軟地躺下,火還趴在他身上,背後的鮮血流個不停,他早已因劇痛而暈了過去。
水趕緊扶起火,將他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白立行撐著桌子站起身,攤開手看了看滿手的鮮血,眉頭微皺,嘴唇發白。
「看看他們有沒有事。」
白立行將手槍隨手一扔,扶著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水走向倒在餐桌旁的人,一個個仔細檢查。
「全死了。」
白立行望著窗外的萬里晴空,突然放聲大笑。
「那傢伙竟然能在這裡臥底這麼久,只為了等我來。」
「二少爺,我馬上去查那混蛋是哪個幫派派來的!」
「不用了。是御,黑水年扯白家的後腿這麼多年了,還需要查嗎?」
「那麼要派人狙擊黑永年嗎?」
白立行虛弱地搖搖頭。
「不用了,他兒子還在我們手上。」
屋外的人在聽見屋裡槍聲四起時便已往這兒趕來河是為時已晚,他們一進門只看見同事們全死在餐桌旁,而他們的老闆手臂上卻滿是鮮血,一旁還倒著一名高級幹部。
所有的人立即提高警戒。
白立行撐著沙發扶手起身,水立即攙扶著他。
「火傷得不輕,先幫他止血吧。」
水立即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拿起剪刀剪開火背上的衣服,發現他果真傷得不經;水立刻將藥水倒在棉花球上,棉花球一沾上火的背,火便被這灼熱的感覺痛醒。
「痛死了!」他還是改不了喜歡哇哇大叫的個性。「你輕一點!」
「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二少爺的份上,我才做得理你。」水拿起新的棉花球沾藥水替他擦拭傷口,可是越擦他越覺得奇怪,為何火在衣服裡面還要再穿一件白色紗質的內衣?不,是一層層的白色紗布……
「二少爺!」水喚來白立行。
白立行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喂!我快痛死了,你還要不要替我擦藥啊?」火無力地閉著眼睛咆哮。
「先替他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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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映雪好夢正酣,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響驚醒,立即彈坐起身,揉揉惺訟的睡眼。
她突然感到十分不安,抓緊胸前的被單,往事歷歷在目,她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隨手抓起床頭的檯燈護在胸前。
當白立行讓水扶著出現在她眼前時,簡映雪心中的害怕才消失,但她隨即被他那副虛弱的模樣嚇壞了,尤其看見他手臂上包裹著層層紗布,她慌張地跳下床,衝過去扶住他。
「SAHAUD!」她難過地低咒。
坐上床,背後靠著枕頭,白立行無力地睨了她一眼。
「我說過了,不要再讓我聽見你罵髒話。」
簡映雪立即以中文再罵一次:「混蛋!」看見他受傷,她難過極了。「你如果真的那麼不要命的話,幹嘛不直接塞一把菜刀給我?我很樂意幫這個忙!」
看他受傷她好難過,最難過的是,這個傷居然不是她弄的,她多想砍他幾刀啊!
他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拇指撫過她的眼睫,拭掉她眼眶裡的淚水。
「我受傷你很難過?」
她賭氣地揮掉他的手。
「當然難過!」她吸吸鼻子。「我難過的是,居然沒有在你受傷之前先賞你幾拳!你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飯店裡好幾天,請問你,你以為自己是在丟行李、丟棄兒、擱垃圾嗎?」
他封住了她的唇,不想在肉體受創的時候,精神再受折磨,最快的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唇,而他也很樂意以這種方式讓她閉眼。
推不開他不停往自己身上壓下的身體,他的大手正捧著她的頭,讓她想逃都逃不了;最後,她的責罵在他性感的薄唇中化為輕哺,兩人雙雙倒向大床。
許久後他才放開她,這次,不是因為她不能呼吸而暫停,而是他沒有力氣再吻下去,整個人倒在她身上,臉擱在她的頸側,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來減輕身體的疼痛。
「你沒事吧?」
她發現他的大手橫在她的肚子上,讓她動彈不得,也不能坐起身子察看他是死是活,水更是八百年前就退出去了。
「喂!你是死是活……好好好,我知道你還活著,別噴氣啦!」她遮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