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想手刃仇人,所以他一向只負責幫忙追查。這也是當初放她一人,人傲劍山莊的原因,否則以他疼愛她過度,怎肯讓她隻身涉險。
「不!我想自己解決,何況你近日不是有事要出遠門嗎?若是有問題我會找宋芸幫我。」如他所料,她同絕了他。
「還是我取消這趟行程,我不放心你一人處理,萬一出事,我又不在,你叫我如何向婉琴交代?」伍宗青沉吟道。心裡仍覺得不妥,無法放心她單獨一人而對。
聞言,羽蝶失笑,受不了他過度的保護欲,淺笑盈盈,一再保證道:
「別這樣,青哥,你也知道你這次出門,主要是為婉琴取得藥材。家裡所剩的藥材不多了,難得婉琴的病稍有起色,你這趟非去不可。放心吧!凌波芙蓉的稱號不是假的,要真出事了,以我的輕功,到現在可還沒遇到對手呢。」
「好吧!你一切小心。」
衡量事情的輕重後,伍宗青也只好點頭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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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答應過的。現在我身體已經好多了,都沒再發病,你說過要陪我出門。」用膳時,婉琴揚起小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期望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羽蝶。
夾了塊肉放入她碗裡,羽蝶溫柔地低哄:
「姐姐答應過的絕不反悔,只是我最近比較忙,加上青哥這陣子不在,很多事我都需要親自處理。再過一陣子好嗎?」
「喔。」小臉失望地垂下,隨即又不安地抬起。「大哥可是為了我,又出門去找藥材了?」
羽蝶含笑輕貪頷首。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標緻的小臉一黯。
「我老是在拖累大家,就連義父也是為了幫我採藥而死的,我活著只是大家的累贅。」思及自己一身的病,只會帶給大家無窮地麻煩,有時她會希望,要是哪次病發就這樣走了,對大家而言不也是一種解脫。
此話一出,羽蝶大驚:
「不准你說這種輕生的話!」
羽蝶難得板起臉來低喝,隨即放下碗筷,蹲在她身前,執起她的小手輕道:
「義父的死,不能怪你。但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因你而死,所以你更該好好地活下去。別忘了,他死前,你答應過他什麼。」
「我答應過,我會好好地活下去。」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她小臉不停地落下,每滴淚都令羽蝶心疼不已。
羽蝶不捨地將她小臉按入懷裡,輕拍她的背脊,柔聲安撫著:
「你不是大家的累贅,你是我最愛的妹妹,姐姐一定會想法子醫好你的病,別再胡思亂想了。看到大家為你的病奔波,你報答我們惟一的方法,就是讓自已趕快好起來。」
她知道婉琴因長年臥病在床,心思比一般同年齡的孩子較為早熟。只是沒想到,她一直記掛著兩年前,義父為了採藥誤中奇毒而亡之事,而心懷愧疚至今。
看來她處理好報仇的事,得盡快醫好婉琴的病,雖然婉琴這幾個月來狀況良好,但她卻感到莫名地不安。
腦海中一直迴盪著,當年那位世外高人所說的話。那位高人所開的藥方,就是讓婉琴續命到今的良方,只是藥材珍貴難求。
他曾說過,婉琴因年幼中毒,雖有續命丹救回一條小命,但畢竟她沒有武功護體,又中這難纏的寒毒。就怕他所開的藥方無法久服,時日一久,隨著她年紀漸增,擔心會壓不住她體內的寒毒。
他離去時曾言,若要解她身上的毒,其實也不難,只要找得到百花谷柳神醫,或者是宮中的老御醫袁守年,此毒必解。
據聞柳神醫行蹤飄忽,怕是難尋他的蹤跡。而袁守年早已過世多年,雖然一身醫術已傳給他的孫子,但這人她絕不會自投羅網去求他。
「姐姐。」細嫩的嗓音,拉回她游離的心思。
「對不起,又害你擔心了。我會聽話,養好身體,不再胡思亂想了。」眼見羽蝶憂心的神色,婉琴更加愧疚.強壓下心頭的難過,展顏一笑。
「婉琴——」羽蝶輕撫她柔嫩的臉蛋,為她的懂事感到心疼。
「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婉琴趕緊拉起羽蝶,笑著轉開話題。
一頓飯就在兩姐妹各懷心事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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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隱星遁,寒風吹拂,樹枝不停地搖擺沙沙作響。
今夜,郭府裡外一片喜氣洋洋,眾多賓客都前來祝賀郭廷和五十壽辰。
直至三更,賓客才陸續散去,郭廷和打著酒嗝,一臉醉意地行至庭院,正欲返回房裡。
「陳平,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冷然的嗓音仿若由地底深處飄出,迴盪在刺骨的寒風中。
「誰!是誰?」郭廷和被這陡然響起的冰冷聲音,嚇得酒意全醒,更為那話裡的名字,冷汗滑落背脊。
「到底是誰在那裝神弄鬼,還不快出來?!」他驚駭地朝漆黑的夜空大吼著。
一條纖細的粉衫身形,如他所願地出現在他眼前。
來人有張令人難忘的絕色姿容,那清靈脫俗的容貌,卻令他驚恐地連退數步。
「你……你是……」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她,震驚得無法成言。
「怎麼,不認得我了嗎?我還記得你曾抱著我說,我長得同娘一個模子,都是個絕色美人呢。」羽蝶唇畔泛著冷笑,她當然知道他驚駭的原因。她的容貌酷似她親娘,雖然他沒見過長大的她,但這相似的容顏,卻也不需多言了。
「你是羽蝶小姐。」郭廷和震驚過後,迅速地穩住心神,雙眼激動地望著她。
「我沒死,你很失望嗎?郭大善人,今天我要你為我全家的死納命來!」寒光一閃,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指向他。
郭廷和雙腿一軟,跪在她面前,一臉悔意地直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