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
深眸裡的怒火直竄而上,加上酒精的助燃,要不是他腦子裡還有點理智,恐怕已經撲了上去。
「我怎樣?怎麼,你想再看一次我的裸體嗎?」
她是在捋虎鬚啊!她比誰都清楚。可是,不這麼做,怎麼能發洩自己被拋下快十年的憤怒?又怎麼能……
她真的超想超想破壞他的婚禮。她不要另外一個女人,奪走她的黑翊。
「該死!妳……」
黑翊猛然上前一步,拉住任小璦細瘦的手臂,把她直拉往自己的面前,直到兩人的距離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妳聽好!我知道妳現在在說謊。可是,不管是現在或以後,我都不准妳這樣出現在別的男人面前,懂嗎?我不准妳讓男人傷害妳的身體……」
他的氣息裡帶著濃濃的酒味,威脅警告的意味更是濃厚,那雙深邃迷濛的眼裡,泛著一種讓人畏懼,卻又不自覺期待的光芒。
任小璦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那算是傷害嗎?」她眼神迷濛地望著他那總是吐出低柔嗓音的唇瓣。
這麼多年來,她沒有忘記過這個她小時候,常常在夜深,以為她睡著時,走到她的床邊伴著她進入夢鄉的氣息。
那獨屬於他的味道呵……
忍不住地,那雙黑圓燦亮的眸子裡,閃著某種期待。
而那期待,落入了黑翊的眼中,竟叫他不自主地慢慢俯身靠向她,就好像她那雙柔嫩的紅唇有著能蠱惑他的魔性般……
噢!天啊!
任小璦興奮地看著他的接近。
他是要吻她嗎?
他對她有感覺?
啪地一聲!
她還沒來得及幻想限制級的畫面時,整個人就被推開,屁股撞上一旁的洗臉盆,她的袋子應聲掉落。
啊!糟了!那包藥……
她那期望著黑翊的吻的腦袋瓜裡,理智頓時回籠,連忙偷偷地用腳把袋子往後推。
這同時,黑翊也清醒了。
他不敢相信,他剛才竟然想吻任小璦?!
真該死!
「以後……」
黑翊深呼吸了兩秒後,冷眼裡含滿怒氣,瞪著她道:「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妳在任何男人面前這樣裸露,否則,我一定會挖掉那個人的眼睛!」
「是嗎?」確定遮住了他看到包包的視線後,任小璦安下心來,賊賊地笑道:「這也包括我未來的丈夫嗎?原來,你希望我嫁給瞎子啊?」
嫁?
黑翊愣了下,「哼!等妳要嫁時再說吧!」他邊說,邊指著放在外面床上的一件黑色小洋裝,「擦乾頭髮後,就去換上那件衣服,然後立刻下來餐廳吃晚飯。」
那種不容反抗的口氣,是任小璦最討厭的,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任何話,黑翊已經轉身走出浴室。
「嫁不掉?可惡……今晚不把你鉤上床,我就不姓任!」
任小璦揉著手臂被他緊緊抓住的地方,出現一圈紅印,她的眼神瞪向黑翊消失的方向,又移向那件丑不拉嘰的寡婦裝,然後又移往浴室旁那間豪華更衣室的門。
那裡面應該有黑翊的衣服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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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黑翊坐在主位上,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裡,還殘留著那細滑肌膚的觸感。
回想到剛才在浴室裡的那一幕,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震驚。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性感的?
濕淋淋的發下,那纖細圓潤的肩頭、引人遐思的乳房、平坦得叫人忌妒的小腹、修長卻帶著些微傷疤的長腿……
天呀!她跟那些刻意減肥維持身材的女人相比,更有股純潔到叫人失魂的青澀美感。
那雙帶著淺淺疤痕的修長美腿,緊緊地環繞他腰際的景象,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下腹部隨即竄起一股不受控制的燥熱。
「該死!」黑翊驚覺地低咒了一聲。
「又說髒話!」任小璦的聲音爽朗地傳來。「你真是雙面人耶!自己動不動就說髒話,卻不准我說。」
「……」
黑翊抬眼看她,頓時,剛才那充滿情慾的畫面,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出現在他腦海裡。
她竟然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襯衫?!
她捲起過長的袖子,露出兩截白皙的前臂,胸前的扣子從第三顆開始扣,露出引人邐思的乳溝,寬大襯衫的下襬邊緣,只遮到她的大腿上半部,反而更突顯了她那雙長腿的性感曲線。
「妳……」他瞇眼怒瞪著她,「妳為什麼不穿那件洋裝?」
那洋裝雖然是無袖的,但保守多了。
「穿?」任小璦挑了挑眉,故意緩步走向他所在的地方,直到距離近到不能再近時,她彎下上半身,故意讓自己的乳溝若隱若現地展現在他面前,然後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吐氣道:
「你該不會希望被下人發現,你方才在我手臂上留下的施暴痕跡吧?親愛的叔叔--」
她的話,讓他想起把她抱在懷裡的那個時候。
沒錯!他曾經像個叔……不!像個大哥哥般抱過年幼的她。
兩人年紀上差了九歲的事實,宛如一盆冷水,徹底地澆熄了他那幾乎失控的慾望。
他抬眼看她,而任小璦站直身,由上而下傲慢地俯視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餐廳裡靜默了整整三分鐘。
「如果妳還把我當成妳的叔……大哥哥,現在就乖乖上樓,穿妳該穿的衣服下來。」黑翊開口了,聲音沉穩得叫人幾乎聽不出喜怒哀樂。
「至於我方才真留下了什麼痕跡的話,那也只代表著我在盡我的責任,在教訓被我監護的女孩而已。現在--」
他停頓了一下,欣賞那傲慢的神色慢慢地從任小璦的眼中褪去,「妳可以選擇餓肚子一整晚,或者上樓去穿妳該穿的衣服。」
「你要讓我餓肚子?」任小璦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現在這個他,是她既陌生又熟悉的,因為,過去幾年來,雜誌裡所形容的黑翊,就是這模樣!無情又冷酷得叫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冷意,從腳底直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