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冠允微怔,隨即露出他一貫爽朗的笑容,笑道:
「我相信在見過晴兒,並和她相處後,沒有人會不受她吸引的。她不只擁有絕美容顏,更是個聰慧靈敏得令人讚歎的女子。」
「所以你愛上她了。」
「我承認我深受她吸引,也幾乎要愛上她了。但我及時將尚未深陷的感情拉回,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我不希望白若仙事件再次重演。」
他親眼見到雷仲天對柳晴兒的縱容,或許表達方式不明顯,但對知他甚深的好友而言,已是瞭然於胸。
由他暗地裡觀察,柳晴兒對雷仲天不全無感情;只是她似乎在逃避什麼,不願正視他。
這也是他為何及時制止自己的感情的最主要原因。只要時間一久,他們兩人的
感情自會明朗化,那他何苦去膛渾水。
「你既然早已知道答案,又何必再問我?不過,你既然已起了頭,倒想請你幫個忙。」雷雲鵬雙眸閃過一道異光,嘴角噙著一抹看似無害的笑。
雖然早料到答案,但一經證實,神情問仍難掩惆悵。
「什麼忙?」
失意歸失意,他可沒忽略這笑面虎那想陷害人的招牌詭笑。
怎知再一細聽之下,劉冠允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微慍的雙眼直瞪著眼前笑容可掬的人。
「我真是交友不慎,遲早我會被你害死的。」
「別氣惱,我相信你也想見到這樣的結果,這事若成,你功不可沒呀!」
雷雲鵬輕拍他的肩頭,然後帶著一串朗笑聲轉身離去。
誰叫他要打擾了他和楊素素,也算他倒楣,選在這時機出現。再說這場戲若少了他,還真難演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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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波閣--
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不時傳出,飄蕩在整個院落內。
但見一座精巧的鞦韆,兩旁的繩索分別有花朵點綴,綁在小庭園內粗壯的樹幹上。
柳晴兒纖細的身形坐在鞦韆上,嬌俏的臉上漾起一弧惑人的笑靨。身旁的劉冠允正推動鞦韆,著迷地瞧著她臉上的燦笑。
立於一旁滿臉妒意的劉彩穴,很不是滋味地看著兩人,胸口的怨妒正不斷滋長著。
「冠允,再高一點。」
柳晴兒晃動兩隻細長的小腿,如瀑布般烏黑柔軟的青絲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她小巧的菱唇不斷逸出清嫩的笑聲。
此刻洋溢苦燦笑的她,如同落入凡間的精靈,美得教人移不開視線。
雷仲天甫踏入迎波閣即見著這一幕,胸口一緊,夾雜忿怒與妒火直湧上心口,他怒吼道: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吼聲如平地一聲響雷,立即震住在場三人。
柳晴兒聞聲側頭一看,驚愕地美眸睜大,粉唇微啟。她沒看錯吧!此刻站在一丈外的人是雷仲天。
他能走了,真是他!
柳晴兒太過訝異,雙手竟一鬆,整個人頓時隨著蕩高的鞦韆拋出。
事情發生的太快,待反應過來,劉冠允驚呼一聲正欲救人,一道身影比他更快速地在她身子被拋向半空時,將她攬入懷裡。
「篤!」枴杖撞擊地面,發出了聲響,隨後又爆發出一道隱含擔憂的吼聲。「你不想活了嗎?為什麼不施展你的輕功,你想活活被摔死嗎?」
雷仲天一手拄著枴杖,另一手緊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摟抱在懷裡。只要想到剛才那一幕,他若晚一步,她豈不就在他眼前摔死?一股疼痛狠狠地緊揪住他,令他難以呼吸。
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向來內斂冷情的他,竟會對她投下那麼多感情,而她呢?
方纔她對劉冠允笑得那麼燦爛,那是他所沒見過的。惱怒地收緊放置她腰上的手。她是他的,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讓人有覬覦她的機會。
「還不是你突然大吼,害我嚇到才會失常,當然反應也變慢了嘛。」柳晴兒委屈地在他懷裡瑟縮著。一連兩次被他吼聲嚇到,她只覺得倒楣極了。猛然想起害她受驚被摔出去的原因,水眸盯視著他的雙腳,驚喜道:「你能用枴杖走路了,現在雙腳覺得怎樣了?有何不舒服嗎?」
太過高興的她,渾然未察她此刻正被他摟抱在懷裡,更遑論置於她腰上的手了。
雷仲天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她泛紅的小臉,抬手將她微亂的鬢髮稍微整理,動作十分自然,輕道:
「站久了,會覺得酸疼不適。」
「那我們快回擎天閣,我幫你瞧瞧。」
柳晴兒一聽,急忙催促他,自動扶著他未拿枴杖的另一隻手臂。
離去時,雷仲天回頭投給劉冠允凌厲的一瞥,薄唇噙著冷笑。
劉冠允鎮定的表面下,暗地裡打個顫。他明白雷仲天的意思,若他敢再招惹柳晴兒,鐵定會被一掌轟出雷風堡。
他早說了,遲早有天會被雷雲鵬給害死。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劉綵衣,瞧著遠去的兩人身影,美目透露著不甘與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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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擎天閣雷仲天的房裡,柳晴兒即拿出隨身的金針,對他雙腿的穴位紮了幾針,活絡經脈。
雷仲天半躺在床榻上,任由她下針。黑眸緊盯著她專注的小臉,見她收針,長臂一伸,將猝不及防的她拉入懷裡。
柳晴兒低呼一聲,毫無防備的整個人撞進他胸膛、抬起清靈水眸正欲斥喝,卻撞進他彷若深潭的黑眸。那黑眸裡閃著熾熱的光芒,緊緊鎖住她,令她一時無法成言。
雷仲天用衣袖擦拭著她額際的細汗,黑眸始終凝視著她,淡然的語氣有著壓抑的怒氣。
「你和冠允在一起時,似乎總是特別開心,你很喜歡他的陪伴嘛。」
「那是因為他為人風趣,老愛逗我笑。」斂下雙眸,不敢再瞧他黑眸底異樣的火花,心底有股陌生的悸動滑過,令她心慌意亂。「我只略提過在百花谷時,爹親手為我和靈兒做了個鞦韆,我最愛在那上頭玩,沒想到他竟真做了個鞦韆給我。」
莫名的,她感受到他隱藏的怒氣,不希望他誤會,遂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