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言不慚地說道:「為了權勢名利,殺人算什麼?殺了自己的兒子又怎樣?況且我又不是親自動手,我只要出錢雇殺手,或是找人製造假車禍就行了!」
「卑鄙,毒辣,陰險,狡詐……妳還真是把人性的醜陋面發揮得淋漓盡致!」小澤理惠嗤之以鼻。
森子田美卻不以為忤,只對小澤理惠再次警告道:「別忘了,我們都努力了這麼久,在這緊要關頭千萬不能事跡敗露,否則我們就慘了!」
「當然。我又不是笨蛋!我才不會跟錢過不去呢!」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們萬萬想不到,此時門後面,正站著森子田美最痛恨的親生兒子——魏恩憲。
此時,魏恩憲的手裡正抱著一個巨大的限量洋娃娃,是小澤理惠之前就一直向他要求的。他找了好一陣子,一找到,他立刻以高價標下,興沖沖地跑來日本,想給未婚妻一個驚喜。
本來,他想出其不意出現在小澤理惠面前,給她一個深情的擁抱,再把這昂貴的高級娃娃送到她懷裡……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聽到毫無天理、極度殘酷的背叛和出賣,恍如粉身碎骨的強烈痛楚,幾乎焚燒了他的心……
為什麼親生母親可以若無其事地計劃一樁弒子的陰謀?
為什麼她們可以談笑風生,淡然處之?好像只把他當作待宰的牲畜?
他要瘋了!他的世界已經天崩地裂、毀滅殆盡!他要封閉自己,寧願把自己藏在見不到陽光的地方……
第二章
三個月後,日本東京,森子家。
小澤理惠心事重重地來找森子田美——
「大事不妙了!恩憲現在變得很奇怪,他現在不去上班,整天躲在台灣的湖濱別墅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利用視訊系統遙控公司,
甚至我說要去找他,他也不肯讓我去!」
「什麼?怎麼會這樣呢?」森子田美頓時心亂如麻。「你知道他很討厭我,就算和你訂了婚,他對我這生母的態度還是很冷漠,不理不睬。我沒辦法接近他,也沒辦法刺探些什麼,就只能靠你了啊……你想,他會知道了什麼嗎?」
「應該不會吧……我一直隱藏得很好啊!」小澤理惠對自己迷惑男人的手段可是信心滿滿。「我試探地問他有沒有變心,他仍是說愛我、要娶我,只是因為公事忙碌沒空陪我罷了。可是我認為一定有其他原因讓他變成這樣……」她以纖長食指點著嬌艷的紅唇,沉吟起來。「我又不能再逼問他,你知道的,對男人千萬不能黏過頭,要有點黏又不會太黏,才能得到他的心。如果讓他覺得我不聽話,又覺得我太煩,那他鐵定會變心,他要是不娶我,我可就糟了!」
「九月就要舉行婚禮了,這時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森子田美憂愁地思忖著。「……對了,宅子裡應該有請警衛、保鑣和僕人吧?」她露出陰險的笑容。
「那就設法收買他們,否則就想辦法換成我們的人,這樣有什麼狀況我們就可以隨時掌握。我一定要魏恩憲成為甕中之鱉,跑也跑不掉!」
小澤理惠立刻雙眼發亮,興奮地說道: 「這主意太好了!我立刻就去安排!」說完,她立刻喜孜孜地走出門外,準備回家安排。
森子田美望著小澤理惠離去的背影淡淡笑著,眼裡有著令人無法直視的陰狠。陽光灑進庭院,親吻著已開滿花朵的蘋果枝,只是她的心卻像冬天厚厚的積雪一般,冰冷得連一絲陽光也無法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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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能夠救我的兒子了!
請你務必要成功!
只要你做到了,你就會得到你應得的!
帶著這三句魏老夫人的囑咐與承諾,喬琪收拾簡單的行李,向醫院請好長假,循著地址找到了魏家的湖濱別墅。
她站在湖邊,向岸上遠處眺望,看到一幢倚山而建的豪邸,在蔚藍的天幕下,以赭紅色大理石為主要建材的大宅更顯得極其堂皇富麗。
應該就是那裡了!
喬琪氣喘吁吁地沿著陡峭的羊腸小道往上爬,好不容易才到了大門口。她偷偷摸摸地從古色古香的鍛鐵大門中間望進去,只見偌大的庭院裡林木扶疏、蓊鬱蒼翠,一派自然情調。一旁的車庫裡停著好幾輛歐洲進口的豪華轎車,還有一輛四輪傳動吉普車看起來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瞧——嘿,跟電影「古墓奇兵」裡蘿拉駕駛的一模一樣嘛!看來那個魏老夫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不過有錢又有麼用呢?從她遺憾又傷痛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非常擔心這個生病的兒子……
喬琪做了個深呼吸,鼓起勇氣按下電鈴。等了幾秒,卻沒有人應門。她再按一次,還是沒人,她開始感到不耐煩,正要再按,一陣兇猛的犬吠聲傳來,喬琪還沒來得及反應,兩名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保鑣的大漢已經窮凶極惡地朝她走了過來,其中一名隔著鐵門對她吼道:「喂!你是誰?」
這沒禮貌的態度讓喬琪不太愉快,她也不客氣地說道:「魏老夫人請我來當魏恩憲先生的看護!」
「什麼?!」對方拉開嗓子。「總裁正常得很,不需要看護!」
「嘎?」正常?總裁?
她又沒說魏恩憲不正常,為什麼對方急於撇清?而且,原來魏恩憲還是什麼「總裁」啊!不過開公司的人很多,公司也有大有小,搞不好魏恩憲開的是一人公司,總裁兼會計兼清潔呢。
對方又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露出輕蔑的神色。「我看你這黃毛丫頭,也不會是什麼好看護,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嘿!我可是有合格證書的護士,少瞧不起我!」她向來最討厭這種倚老賣老、有眼無珠的人。
「快走!快走!」保鑣對她的話毫不理會,繼續吆喝著想趕走她,而旁邊的幾隻狼犬吠聲也越來越淒厲。